解決完這裡的事,遊承予照例來到多瑞斯的病房,原本該在房間内的副職,此刻卻站在了門外。
“怎麼了?”副職想得入神,連遊承予何時走進都沒感受到,遊承予于是問道。
副職是被人叫出來的,他轉述來人的話,“剛剛有人來說,二皇子殿下被限制在住所了,現在想見你。”
“什麼時候的事?”遊承予邊說邊往風子君的住所走,他其實也猜到了,恐怕從出事那一天起指揮官就借此機會限制了風子君的行動。
一邊牽制着他讓他幫忙審問嫌疑人,一邊因為多瑞斯受傷他幾句空不出手去想其他事。
自然而然忽略了他已經有多日未見過風子君了。
遊承予快步走到風子君的住所,就見門口的守衛正在整隊離開,他們見到遊承予過來,說道:“之前營地進了刺客,我們奉命保護二皇子殿下,現在任務完成要歸隊了。”
非常冠冕堂皇的說辭。
連一絲錯處都找不出來。
像是一切都在指揮官的意料之中。
風子君倚靠在門上,遊承予看過去,把副職留在門口,自己進去還捎帶上了門。
“你别說你相信他?”風子君開門見山道。
兩人相識已久,若說與路從白是要把話攤開來說的,但和風子君一起,有時,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雙方心中所想。
風子君是在懷疑指揮官故意針對,說不定連這次的說辭也僅僅是借口。
遊承予深深地看了風子君一眼,回答道:“沒有。”
他現在是誰也不信。
剛準備離開,風子君叫住了他,“怎麼就你一個?聽說那條人魚也來了,現在他怎麼樣?”
“情況不太好。”遊承予腦子裡充斥的全是醫生說的話。
一個個都在說沒辦法沒辦法。
風子君聞言就說要去看看,遊承予的視線越過風子君到了另一個人身上,問道:“多瑞斯的事涉及太多,還是……”
“好歹有幾面之緣。”風子君說是要去見見,後知後覺明白遊承予的擔憂,“放心,就我一個知道。”
話說到這份,遊承予不好當面反駁風子君,隻好帶上他一起。
多瑞斯已經慢慢恢複過來了,隻是還不能下床走路,有一回嘗試,受傷的地方疼得厲害。
後來無論多瑞斯怎麼堅持說服,遊承予就是不松口,甚至還讓副職天天看管他。
多瑞斯也慢慢适應了整天躺着的狀态,隔着大老遠就聽見遊承予過來了,比平時晚了一點。
“今天怎麼遲了?”多瑞斯還沒看到人,聲音先出來了。
然後,就看到遊承予和風子君一同進來了,一瞬間耷拉下來,“他怎麼來了?”
“說是擔心你。”遊承予解釋道。
就在這時,風子君拉着遊承予的手臂後退了幾步,遊承予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他正注視着多瑞斯的尾巴。
抓住他的手心在冒汗,風子君在害怕,也在排斥。
這個動作生生把他們和多瑞斯分隔開了。
無聲地在抗拒。
偏偏一起都是那麼得明顯。
多瑞斯臉黑下來,就要下床,親自把遊承予拉過來。
遊承予搶先一步走到多瑞斯身邊,把帶給他的甜食遞過去,“拿去。”
在一邊的副職接收到遊承予的信号,對風子君說道:“二皇子殿下,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副職和風子君一走,病房裡隻剩下他們兩個。
多瑞斯趕緊表達了不滿,“我不想見他。”
他總覺得風子君就是不懷好意。
“副職會守在這裡,不見就不見吧。”遊承予并不覺得一定要調和他們兩個的關系,這件事他選擇合多瑞斯的想法。
這一次見到風子君,倒是讓遊承予想起了另一件事。
“你是不是說過回到海裡,你的傷勢就會恢複得很快。”遊承予下意識去忽略他強闖研究所的那段記憶,但是有時總會不得不想起來。
這話是多瑞斯說的,他點點頭,補充了一句:“我出生在那片海域,大海可以療愈我。”
“普通的海行嗎?”遊承予不想送多瑞斯離開。
“不行。”多瑞斯搖搖頭否定,之所以有用,是因為他的三叉戟滋養着那片海域,反過來也可以治愈好他。
留在這裡,多瑞斯的尾巴可能要過很久才能恢複如初,甚至連如初都是一個問号。
遊承予不可能讓這樣的結果發生。
他要帶多瑞斯回家。
想法一出,副職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長官,你這樣做王上會記恨你的。”
誰能保證多瑞斯一定會回來?
就憑國王對多瑞斯的重視程度,要是人在遊承予手裡沒了,以後遊承予肯定少了個靠山。
副職認真向遊承予分析這件事的利弊,站在為遊承予好的角度出發,“多瑞斯的尾巴隻是需要時間,會有痊愈的可能,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遊承予沒有動搖他的決定,回絕道:“多瑞斯是要救我變成這副樣子,我不會讓他變成殘廢。”
明白這事上面是說不通了,副職還想說指揮官不會答應,時間上也不允許——馬上就要閱兵了。
執政官可不能缺席的場合。
但是,指揮官不光同意,連潛艇都給遊承予準備好了,還配備了專業的人員,好讓遊承予寬心,“你就好好地去,閱兵趕不上回頭看報道,等待你們歸來。”
說着,轉身面對多瑞斯,提醒這位人魚王,“别忘了你說的,要給我訓練出最強水師。”
多瑞斯笑着應了下來。
副職也想跟着,遊承予說:“閱兵儀式需要你協助副官,正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