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頌帕工坊運出去的那箱黃金!”
“我系去過那個什麼工坊啦,但我系去送快遞的,有人叫我去那拿個箱子送到别的地方去。”
小眼鏡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接着說,送哪去了?”
“海天大廈地下停車場,一輛面包車的旁邊啦。”
小眼鏡帶着卷毛現場求驗去了,綁架現場現在三對一,雖然對方是個壯漢,但問題不大,何況對面正沉浸于剁椒味泡面背對着他們仨。
唐仁蛄蛹着伸長腿,大拇趾勾住鐵絲的動作活像跳街舞。
周南看着他腳伸到秦風頭上解手铐的畫面有些惡寒,還好她不像秦風雙手被反铐到頭上那樣不利,兩手隻是比較松垮被反鎖在背後的鏽水管上。她從褲兜裡摸出根一字夾,掰彎一頭算是模拟手铐鑰匙的形狀,伸到鎖孔裡開始鼓搗。
雖然畫面不雅且與壯漢如同拼手速一樣的鑽空子,但唐仁還是先她一步。極其輕微的一聲“咔哒”,在場人員隻有吸溜面條的壯漢沒聽見。
秦風第一個被放出,砸暈壯漢讓三人逃出生天的重任自然落到他身上。他撿起一塊紅磚杳無聲息走到壯漢身後。
“砸呀砸呀!”唐仁看的心急,但他手上還在皆自己的手铐,大動作也不敢做怕發出聲響。
周南終于搗到鎖口,轉轉手腕終于使手铐松開來,不合時宜的壓低聲音吐槽:“你真覺得他下得去手?”
果不其然,磚塊懸空三秒,被及時回頭的壯漢一拳打下,順手給秦風小腹也來上一拳買一送一。
“心軟害死人啊!”唐仁抄起磚頭就要補刀,卻被周南一個眼刀釘在原地。
“襲警就算了還想再背樁人命啊。”她掂了掂磚塊,唇角勾起惡劣的弧度,“三成力砸後頸,緻暈不緻死。”
兩記悶響,壯漢正臉着地,随之而來的還有唐仁兩下怒踹,一招斷子絕孫踢看的周南都下意識夾了下腿。
從白天到黑夜,三人找了半天方向才算從郊區來到市區。為了唐仁頭上如此大的一口鍋,坤泰被半強迫的和三人約在阿香家見面拿資料。
“你系要害喜我呀。”在泰國住久了的人說話都帶着一股明顯的咖喱味嗎,周南閉耳,盡量不讓這種口音影響到自己的普通話。
趕路時路邊服裝店電視突然炸響新聞:“通緝犯唐仁涉嫌殺人劫金,現已被通緝;懷疑同夥包括一名中國籍女子周南,一名中國籍男子秦風,現也被暫時通緝……”
泰文背景上唐仁的大頭照擺的明明白白,唐仁之後是周南,旁邊還跟着詳細人身資料滾動:“周南,1997年12月25日于中國江蘇南京出生……”
周南往地上抱膝一坐,那張總是明媚如豔陽的臉上難得露出些喪氣的情緒:“同夥?我這算被動入夥還是主動從良?以後想進央視節目麻煩多少啊……”
“隻、隻要查清楚真相,通緝令撤、撤下去的話不會有很大影響。”秦風靠在牆上,看她過于落寞的神情,難得開了金口安慰了她一句。雖然過于直男,但如此進步屬實可喜可賀。
周南擡起頭看他,劉海下陰影裡的眼睛晦暗不明,看眼尾上揚的弧度像是笑意,“小秦同學,我要是畢業找不到工作,你倆得負起贍養我的義務呀。”
夜幕裡她汗濕的劉海壓住眉骨。周南歪頭,本捋至耳後的長發滑落至肩,路邊冷白的車燈照射過來,秦風才發現她的神情原來是像貓一樣好奇的探詢。
“你倆又在幹森莫眉目傳情啦,”唐仁強行插入兩人中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現在當務之急是先看案子啦,一切真相大白時你倆親親我都不攔啦。”
秦風是第一次看見周南臉紅,也是第一次見識到有人能臉紅的這麼快。她整個人幾乎是在幾秒内徹底染成了绯色,然後擡腿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唐仁小腿肚:“滾蛋!”
她轉頭見秦風正偷瞄自己,立即毫不示弱地瞪過去:“看什麼看!”
秦風立刻轉身表示我不參與紛紛擾擾,無意間手碰到褲兜,他才記起來口袋裡還揣着一朵被踩扁的仿真雛菊,隔着布料傳遞他過高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