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寫作業時它會用爪子按着卷子邊,她啃鴨脖辣得吸氣,狗爪子就推着冰可樂往她手邊蹭。有次她背單詞困的快要睡着,頭一點一點時,柴犬突然用爪子重重拍了兩下“abandon”,驚得她差點把詞典扣它頭上。
年級第一的同學叫秦風,周南跟他不算陌生,她自己又比較自來熟,有一兩次的偶然接觸就把年一大神當做朋友,不會的題就直接拍照找他求解。
每次點開和秦風同學的聊天框時,小風總屁颠屁颠地跑過來趴在她腿上一起看,尾巴搖的很歡,像是開心。
“你喜歡他呀?”周南笑起來,摸摸它濕濕的鼻子,“是因為你們都叫小風嗎?”
小狗抖着耳朵,用它毛茸茸的臉去蹭周南的手心。
而怪事是從小風到家第四天開始的。
周南睡着時總迷迷糊糊覺得有人掀她劉海,溫熱的呼吸掃過眼皮。驚醒時隻看到狗尾巴消失在門縫。
她起身,看見枕頭上留着幾根短短的黑色頭發,吓了一跳,慌忙跑到洗手間看自己頭發分叉了幾根,當天放學後即刻跑去櫃台買了瓶護發精油。
後來她再去觀察那幾根黑發,發現更像男生的頭發。
周南驚叫一聲,打電話給了居委會大媽。
更詭異的是今早。
周南盯着浴室鏡子裡的自己,指尖抹過濕潤的唇角。昨晚臨睡前分明仔仔細細地塗了潤唇膏,現在卻像被誰仔細擦掉了膏體,隻留下水潤的痕迹。
還有這麼變态的小偷!
夜色漸深,周南故意把潤唇膏擺在床頭。月光爬上窗台時,被子被輕輕掀開一角,有人用手指蹭過她的唇瓣。
“抓到你了。”她突然睜眼。
少年僵在月光裡,乖順的黑發突兀地翹起一撮呆毛,和柴犬頭頂那撮倔強的毛方向完全相同。
“我、我、我可以解釋...”秦風舉手投降,耳尖通紅,說話又開始打結。
周南努努嘴,揪住他衛衣帽子,笑容狡黠,眼眸彎彎:“這就是秦大同學變成狗來我家蹭飯的理由?”
步行街飄來燒烤攤的香氣,混着少年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氣。
秦風低頭,去勾她小拇指:“當、當狗比當人好。”
“哪裡好?”
“能被你抱在懷裡,能趴、趴在你枕頭上,能...”他的聲音突然卡住,喉結動了動,半天才吐出很輕的一句,“能、能正大光明等在家門口,等你開、開門回家。”
這像是已經結婚很久的夫妻說的話。
周南突然踮起腳湊近他,在他唇上淺淺地留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可是EQ超低的男朋友,當小狗沒有這樣的待遇呀。”
少年瞬間從脖子紅到額頭,他的情況已經可控,直接變回柴犬一腦袋紮進她懷裡,短短的尾巴掃過她手腕,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