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兇手正是從這裡進來的。”陳英随着他的步伐跟進側室,攏攏外套,對他的發現表示肯定。
“那,那後、後面……”秦風扭頭,順着樓外小巷的方向看去,目之所及,沒有看到攝像頭的影子。
同為二三名的默契,野田昊自然明白他在問什麼,搖搖頭表示遺憾,“沒有監控錄像,我們查過了。”
意料之中,但秦風對他不流利的中文表示出了切實的感興趣,“你、你會說中文?”
“對你的對手太不了解了,”野田昊攤開雙手,露出無奈的神情,“我是混血。”
那看來中方基因優勢不大啊,混血咋中文說成這樣。周南挑挑眉,看向突然莫名哈哈大笑起來的唐仁,後者指着野田昊,也不知道切中了他的什麼興奮點,“我就說他是個串吧!”
在場的人隻有周南幹脆地應答了他,用一個拍在他頭上的巴掌。
周南收回手,看向低頭思索的陳英,替大偵探提出了未盡的問題,“所以最後見到死者的是?”
“Jason前一晚十一點左右出門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陳英回答道,她也切回了不熟練的中文。
不知道是不是在場四位中國偵探的人數優勢,一位美籍華人一位中日混血都開始不約而同的使用中文,何嘗不是全世界都開始說中國話。
KIKO玩味地看了眼警官,才補充道:“但他的車是在第二天一早四點零五分,才離開公寓大門的,并在二十分鐘後,停在了一個附近監視器拍不到的街角。”
“那麼久,他在車上睡了一覺嗎?”唐仁無意義的問題又一次被衆人忽視過去。
“監控沒、沒有拍到司機的樣子嗎?”秦風看向KIKO,但接話的卻是野田昊,後者将目光向女警官投去,幾人構成了一個奇怪的平行四邊形,“如果拍到,她還會站在這裡嗎?”
被點名的陳英皺着眉,看向背後慷慨提供資料的KIKO,“你再肆無忌憚的侵入公共網絡,我可是會逮捕你的!”
KIKO無所謂地聳聳肩,這種警告對她來說簡直算是無關痛癢,“你說話要有證據才行啊。”
能侵入公共網絡的人技術力自然不低,哪裡會留下證據等人抓,陳英吃了個癟,帶着些怒氣地轉過頭去。
秦風收回目光,看向周南,後者歪着頭,沒看他,卻将他心裡的想法幾乎算是原原本本的闡述出來:“也就是說,兇手把死者帶到這裡……卻沒有急着動手。”
“特定的地點……”
“特定的時間……”
“特定的殺人方式……”
衆人擊鼓傳花般的遞進被一聲喜感的聲音打斷,“還有特定的五百萬啦!”
唐仁終于插上話,卻被衆人同聲怒斥一聲“閉嘴”,六個人的目光太過不滿,于是他隻能讪讪地調頭離開。臨走前,還被周南用眼神瞪回了他伸向陳英的手。
眼見他的背影終于消失,幾個人總算松了口氣,重新又恢複肅重的氣氛。
周南瞥了眼那半個腳印,大概有四十多碼,本要問問陳英有什麼更具體的數據,就聽見屋外突然爆發出一串的驚呼和不滿聲,打斷了她将要出口的詢問。
“……”真是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呢,這個人注定就是不會消停那類,跟比格犬一樣。
周南閉眼,長長呼出一口氣,捏着拳奔了出去。
陳英離門最近,隻往外跨出幾步就一眼看到倒地的唐仁,不過她的關注點全然在粉筆畫出的輪廓線上,眼看就要被唐仁蹭掉,女警官急了,掀起警戒線就伸手要拉起他,“哎,你在幹什麼?”
唐仁半睜開眼睛,以一種高深莫測的語氣笃定道:“要想接近兇手,就要自己先成為死者啦!”
“?”周南呆了,如果沒記錯的話,秦風當時說的應該是“要想破解罪惡,就必須接近它,甚至成為它”?
算了,以唐仁的腦子,能記成這樣也是可喜可賀的進步。
陳英咬着牙弩足了力氣,以一種拔河的姿勢拉他,“你快起來,這是在破壞現場!”
唐仁以一種蛆的扭動姿勢左右搖擺着掙脫,但奈何女警做到這個地位也不是吃素,手勁很大,像是蟹鉗牢牢扯着唐仁,“起來!”
唐仁扒着供桌,哎哎叫着,他的唯二親友就那樣在一旁雙手抱胸袖手旁觀,他于是隻能懸空着往供桌下的空間躲去,同時無意瞥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他看到個不一般的記号。
“等下!”唐仁猛然舉起一隻手,制止了女警的動作,陳英被他唬了一跳,下意識松了手上的力氣,于是唐仁終于掙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