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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金陵,冬至,第二十五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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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二十五年,南京

這是我在南京定居的第十年。從1921離開北平至今,我從二十多歲的青年時期已然快邁入中年隊伍。

南京的十月秋意泛濫。屬名宋美齡的梧桐樹在步行街上用金黃染出一片綠蔭,我的身體積疾成病,肺像隻破敗的風箱,整個人已越來越畏寒。不過十多度的天氣也要裹上一件羊絨披肩。

從北大畢業後我留在北平當《新青年》的編輯當了三年,後來定居南京當了南大的一名中文系教授,講講詩詞風月,新思想的解放思潮與舊文學不太搭邊,因而我也并不常講,倒是前幾年還常往女性雜志投一些稿。現在身體不好加之靈感也有些枯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窩在家裡活像隻地鼠。

昨晚做了一個略微驚悚的夢,一直到現在我還有點心神不甯,夢裡是我不得不接受相親,妥協着和一個看不清臉的陌生男人結婚。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但那人給我帶戒指的時候在無名指第二個指節處卡了一下,驟然間,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先大腦一步說出拒絕的話,提着西洋式的婚紗轉身就跑。那一刻我便猛然從夢中清醒過來,感覺到額發汗濕着黏在臉上。

我是在大二時交的初戀,他大我一屆,過程上算是我追他。我入學那年他在宣傳新思想的領域已經頗有建樹,聲名遠揚,要不是我平時也比較上進,不然真不一定能有和他接觸的機會。

我無意指第二個指節要稍大一些的細節也是跟他戀愛一年後得知的,那一年家裡給我打了不少首飾,有隻銀飾素戒我很喜歡,因為上面打刻了一朵小小的鸢尾花。

我沒有先戴,在北大的噴泉池邊交給他,開玩笑式地說你給我戴上我以後就是你的人啦。他沒說話,也有可能是怕他自己在這種場合結巴,隻是很鄭重地交過去給我套上。

素戒是按我自己的指圍定做的,所以戴上的過程還算順利,隻是在第二個指節稍微卡了一下,輕輕的痛,也不是很重。

但他戴上後就盯着那枚素戒若有所思,不知道是不是我那一下的顫栗被他察覺。

氣氛有些莊嚴的肅穆,我便緩和氣氛地把手放到他面前展示:好啦這下被套牢了——現在你知道跟我結婚該訂做多大圈口的戒指了吧?

他居然很嚴肅地點了點頭,而我當時笑的差點後仰栽到噴泉裡去。

因為當時我完全沒有想到過畢業後結婚這一件事,隻當我們兩個是對方生命的一個略微重要的過客。畢竟我們也并非真正門當戶對的天作之合;我家世代從商銅臭滿滿,而他書香世家文藝熏陶,老爸還是北平著名的思想家。

但是我倆談得久到旁人都詫異的地步,盡管中間有很多矛盾——大部分是我單方面挑起的,他也從來沒說過分手之類的話。一直到他遊行那天被走火的槍彈命中,失血過多不治身亡,我也還是他正式的女朋友,一滴淚也沒掉的女朋友。

我突然有些頭痛。

天哪,想一個死了那麼多的人幹嘛。一個夢而已,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值得再為這件事落淚麼?

南京的秋早上并不寒意凜冽,我現在住的教師宿舍的卧室帶有一個小陽台,我便打開門透氣順便澆澆花。

或許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又或許我堅信的唯物主義也實際上是胡扯,因為我看到我剛剛痛罵的,死去多年的初戀此刻完好無損地站在我家樓下。

他還穿着遊行時的那套中山服,但胸口沒有血迹。很年輕,像他走的那年一樣,擡頭看見我時又是那幅熟悉的表情。

“周、周周,”他喊我,聲音很平靜,好像有點開心,我看不清。

笨蛋,都變成鬼了為什麼還在結巴。

我摸了摸他心口的地方,沒摸到實際上的彈孔,歪頭向他:“當鬼還能自行改變外貌嗎?”

秦風點點頭:“我覺得那樣見你不、不太好,整潔點見面才算比較正式吧。”

“好吧,”我歎氣,“你來是想動搖我的信仰嗎,證明唯物主義的錯誤?”

他搖頭:“其實并不沖突,唯物主義隻是證明不了鬼神存在,而鬼的存在也不能證明唯心主義的正确。”

一解釋起來這些又不結巴了,氣得我真是想給他一拳。

“那就好。”我長出一口氣,點點頭,“那你為什麼突然出現?你要在沒死幾年時來找我,我可能還會抱着你哭一場,但現在不行,我的眼淚有點枯竭了。”

人到中年更是心力交瘁,白發總藏在黑發裡格外顯眼,拔得生疼又治不了根,一年裡總要去好幾次理發店全頭染黑,簡直是青春逝去的最好證明。

“鬼魂不、不能在非中元節的人間停留太久,為此我打了很久的工,隻是為了上來請、請求你一件事。”他垂下眸,這個角度陽光在他背影上鍍上一層金光。眼裡的墨色卻因為陰影而更加濃郁,“在十二月前,搬離南京。”

我自嘲式地輕笑一聲:“去哪裡?回北平嗎?”

“如、如果你願意的話。”

“你偷偷看過我嗎,在人間遊蕩時?”

“時常。”

“那你覺得我還敢回北平嗎?”我反問他。

秦風沉默下來,半晌才重新開口:“應該不想。”

“知道就行。”我嗯了一聲,轉過身去泡茶,不再看他;“所以你也不要再勸我了。”

水汽彌散時,我通過起霧的玻璃看見他站在客廳,如同青松般挺立的孤影。上個月買的西湖龍井品質大概不好,眼睛泡在水汽裡都幹澀的痛。

“時常”這一句話其實比讓我回憶過去更讓我傷心,在北平、在上海、在南京輾轉反側的,聲嘶力竭抑或無言默哭的那些夜晚。如果你也注視着我的話,為什麼不嘗試着安慰一下狼狽的我呢。

因為一個死人魂牽萦腸十多年,十八歲的我會笑,八十歲的我也會笑,可偏偏我現在處于一個尴尬的三十八歲,時至今日也沒學會完全理性,隻靠時間淡忘創傷。

亂世裡的愛情就像南京城的梧桐,看似紮根極深,實則一陣風過就能連根拔起。那些信誓旦旦的“千萬年”,在炮火面前不過是一句單薄的誓言,輕飄飄地浮在血色之上,連回聲都留不下。

可偏偏是這些抓不住的虛妄,成了活人繼續喘氣的理由,成了遊魂徘徊人間的執念。究竟是我們選擇了愛情,還是愛情在兵荒馬亂中随手撿到了我們?

天殺的不早不晚現在鬧鬼,其實最好方法是把前男友趕出門去然在在門口挂上一個八卦鏡。但最緻命的是我狠不下心來這個問題,畢竟我自認相貌身材都不差,審美也算是北大裡的第一梯隊,找對象自然也是要看臉,秦風那張智性戀天菜的臉也絕對是我力排一衆追求者的一個重要原因。

因而這就是我走哪他跟哪,我又狠不下心來直言驅趕他的一大起因。

鬼不需要睡眠,因而當我起大早準備上街,就看見他精神抖擻地站在客廳中央等我,他有在嘗試去拿竹制的菜籃子,隻是手不斷的從中間虛無缥缈地穿過。

我白他一眼,提起菜籃鎖了門,他還是穿過門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

南京的清晨是很熱鬧的,叫賣聲汽笛聲交談聲在早市的熱景象裡都混作一團,我和幾個買菜的小商已經很熟悉,于是沒有繞路直接蹲在攤前擇菜。秦風站在街邊,很新奇地看着來來往往的人潮人流。

“周老師,”我擇紅椒時聽見這個賣菜的張大姐擔憂的聲音,于是擡起頭來,看見她皺成“川”字的眉毛,“最近局勢不太好啊。”

“哪天局勢好過?”北平待久了,這種事見怪不怪,于是我也隻是很平淡地這樣回答她。

“我是說真的,這次不一樣!”張姐急了,突然一下俯身湊近我,壓低了聲音悄悄道,“國軍的人抵不住的,我先生在政府工作,說日本的軍隊可能很快要打到南京,大家現在都在收拾細軟,準備搬家去别的地方避避風頭呢。”

她接過菜,提起秤杆過重,環顧了一圈四周,看沒有什麼人注意這裡,将聲音壓得更低,“但政府怕引起恐慌,有意壓縮出去的人,我先生到現在還在打點呢。”

“花錢買命啊,”我數出零錢結賬,接過菜,搖搖頭,“算了吧,我就待在這裡,哪裡也不想去。”

秦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此刻站在我身後,搖晃着我肩膀,我居然真的能感覺到身體的微微搖晃,“周周,你、你得走。”

我站起身,忽略他沒有什麼影響的動作,“不走。”

“要走。”他很執拗,飄在我身邊妄圖用半透明的身體阻擋我的去路,而我也同樣倔強,即使穿過他時冷的起雞皮疙瘩,更是加快了步伐,“不走。”

“要走。”

“不走。”

“要走。”

“……”

幼稚鬼。

我小幅度地又翻個白眼,攥緊菜籃,褪去大學教授的文雅外殼,面對街邊人們頗為驚奇的目光,踩着半高跟,不管不顧地在街上飛奔起來。罪魁禍首反而很高興,飄在我身邊時眉梢眼角都染着笑意。

“周周,你、你真的得走。”

第九十八次,我刷牙時又聽見這句被翻來覆去重複的話。

“不走不走,我都聽煩了哎,”我吐掉白沫,朝他扮個鬼臉,“鬼不是不能停留太久時間麼,不怕投不了胎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家裡陰氣太重,他待在我這的幾天裡,實體化越來越強,甚至到了可以幫我泡杯茶的程度。

“等、等你一起啊。”秦風顯得有些委屈,扒着陽台那張竹藤椅,朝我這邊望,“不是你當時說,我、我們要千萬年同往并行嗎?”

我說過嗎?

我一時陷入沉思——哦,好像當時無聊,圖書館裡随便說句話逗了下他,誰知道他真的記住了。

我心虛地挪開眼,而他看我不接話,便繼續回答我提出的上個問題,“因為我打了很久的工,有足夠的時間勸、勸你。”

“所以才、才不能經常來人間看你,不過夢裡總、總能看到。”他一下飄過來,而我推開他的臉,看見他那雙下垂眼濕潤潤地耷拉下來,“……我也心疼你的。”

鬼原來也做夢嗎?

這次我沒有再阻止他将臉輕輕擱在我的頸窩,胡思亂想着:鬼在地府打工,白天打工晚上回住處睡覺,那不是跟人間一樣嗎,到了地府還要打工,這樣的話,我就要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活得久一點了。

我亂世裡的愛情就像南京城的梧桐,看似紮根極深,實則一陣風過就能連根拔起。我們總以為能握住些什麼,殊不知連掌心紋路都刻着無常。那些信誓旦旦的“千萬年”,在炮火面前不過是一句單薄的誓言,輕飄飄地浮在血色之上,連回聲都留不下。可偏偏是這些抓不住的虛妄,成了活人繼續喘氣的理由,成了遊魂徘徊人間的執念。究竟是我們選擇了愛情,還是愛情在兵荒馬亂中随手撿到了我們?

胡思亂想的感覺其實很好,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不帶目的的放空,任憑思緒七拐八拐地流浪到随便哪個犄角旮旯,自己癱在藤椅上曬着太陽,享受着一旁前男友鬼用蒲扇揮出的小風。

“好像,有人來、來找你了。”他扇出的風頻率一下急促起來,帶着些欣慰的意味,“大概是讨論讓、讓你離開南京的事。”

不出兩秒,真的響起了敲門聲。我懶洋洋地翻個身,揮揮手,“你去開門吧,反正祂又看不見你。”

他于是放下蒲扇,乖乖站起身去開門。來者居然也很鎮定,面對憑空打開的門也沒有尖叫一聲。

“你這房子是不是有點鬧鬼?”

來者的聲音淡然,搬了個闆凳坐在我面前,她穿着身精緻的洋裙套裝,摘下小禮帽後露出一張有些陌生的熟悉面孔。

“說不定是我那個沒良心的寡夫還魂呢,”我縮縮脖子,忽略掉身後有些幽怨的目光,上下打量一通來人,忽的笑起來,“錢真養人,文大小姐保養的這麼好,有沒有什麼秘籍?”

來人是我大學時期的舍友,姓文名泉,和我、姓王的姓江的女孩們曾一起在政府部門前舉橫幅遊行示威過,後來作為交換生去日本留了學,這些年也沒再回來。聽說畢業後結了婚,丈夫是個公子哥,所繼承的集團是明治維新裡興起的新勢力。

文泉搖搖頭,“不廢話,周南,我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與你商量。”

“要我離開南京啊,你花錢買名額了麼?”我撿起她擱在沙發上的小禮帽,蓋在眼睛上,隔絕了一人一鬼的目光,“我不走,你要是有多的名額就給老弱婦孺吧,做點善事。”

“你确定麼?”文泉的語調依舊很平,朝我丢出一個标準的疑問句。她一直都這樣,面對什麼事情也不搖不動坐如山,淡然的像尊大佛。

“确定,不用勸我,這是我家,我哪也不去。”空氣很悶,我摘掉小帽,望進文泉略略帶着些疑惑和憂慮的眼神。可喜可賀,結婚之後連微表情都靈動不少。

我歎口氣,支撐着站起身,走到茶幾旁給她泡了杯茶,霧氣雲翳中,茶葉翻滾着沉底。

沉默半晌,我将陶瓷杯遞給她,“死是可以預見的事情,有什麼可怕的。我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即使悄無聲息的在這亂世裡消失,又有誰在意呢。”

文泉垂眸,最終還是接過茶杯,将浮在面上的茶葉輕輕吹開,抿了一口微綠的茶水。

“好苦。”文泉最終這樣評價道,也不知道是評價品質不太好的茶水還是我過于悲觀的态度。她将杯子擱在茶幾上,撿起禮帽重新戴上,轉身離開了。家裡一瞬間又重歸寂靜。

我偏頭,看向沉默的秦風,“聽見了嗎,我真的不走,你怎麼勸我也沒有用。有這個時間,你還不如在必死的結局前好好陪陪我。”

他沒答話,目光如水般很輕的落在我身上,帶着些悲傷的情緒。

南京的十一月末,梧桐葉落得愈發急了。我倚在斑駁的欄杆上,看那些金葉打着轉左右輕擺,最終委頓于地,與塵土相擁。秦風站在我身後,半透明的手指穿過我的發絲,試圖替我攏一攏被風吹亂的頭發。

街角賣報的童子在喊号外,聲音尖利得像把刀子,刺破街上空曠的沉默。我走下樓,給了他幾個銅闆,童子便将報紙塞進我手裡。黑體大字赫然寫着“日軍逼近鎮江”,油墨未幹,蹭得我指尖發黑。

“周周,”秦風跟着上樓,飄到我面前,眉頭擰得死緊,聲音青稚,隻是帶了幾分鬼氣森森的飄忽,“再不走就、就來不及了。”

我将報紙揉成一團,扔進紙簍,歎口氣,再次重申:“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走。”

他急得在屋裡來回飄蕩,按着我肩膀,眉頭很深地蹙起,“你、你不能——”

“我不能什麼?”我猛地轉身,感覺到眼睛幹澀的痛,卻流不出淚來。鼻頭有些發酸,抵不過更深的氣憤,“像十年前那樣,眼睜睜看着你滿身鮮血毫無生息地被擡回來,然後假裝無事發生繼續生活?這麼多年,我真的要受夠了。”

秦風的魂體明顯晃了晃。窗外有烏鴉落在電線上,漆黑的羽毛映着灰白的天,發出刺耳的叫聲。

“……對不起。”他最終隻說出這三個字,聲音輕得像片落葉,打着轉悄悄落在客廳積灰的地闆上。

我忽然洩了氣,癱坐在藤椅上。陽光透過他半透明的身體,在地闆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盯着自己交握的雙手,指節有些泛白,“我不該沖你發火。”

他飄過來,小心翼翼地虛坐在我對面。我們就這樣沉默着,看日光一寸寸爬過地闆,像兩個守着最後燭光的守夜人,直到暮色四合。

很久之後,秦風湊過來,試探性地半握住我的手,見我沒有反抗,大膽了些,用指腹擦去我眼角的淡淡淚痕。我别過臉去,抽抽鼻子,用袖口頗為粗魯地擦了擦臉。

“對不起。”他又重複一遍,聲音依舊很輕,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命運是個古怪的裁縫,它為我們量身定做的衣裳總是太過緊窄。

在北平,我們穿着學生裝談論救國理想;在南京,我們裹着屍衣讨論生死界限。這十年教會我最深刻的事,就是人活着不過是在時代的針腳裡輾轉,連死亡都不能讓我們跳出這既定的花樣。

秦風死後為鬼,我活着為人,卻同樣被困在1937年的那個雨天,像兩片被釘在标本冊裡的枯葉。

十一月的南京城,恐慌像瘟疫般蔓延。街上行人神色倉皇,商鋪的木闆門緊閉如棺椁。偶爾有軍車呼嘯而過,揚起的塵土裡裹挾着鐵鏽味。街上行人匆匆,商鋪早早關門,偶爾有軍車呼嘯而過,揚起漫天塵土。伴着城内的□□,我的咳嗽越來越厲害,有時半夜會被自己的咳聲嗆醒,然後看見半透明的秦風坐在床邊,哄小孩睡覺般輕輕拍着我的背。

鬼哄人睡覺,畫面有些怪誕的溫馨。

“你該吃藥。”他說。

我搖搖頭,“沒用,而且現在哪裡找得到藥?”

肺裡的毛病是從北平帶過來的,這些年時好時壞,像時代烙在我們這代人身上的印記,時好時壞,如今終于要與這具軀殼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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