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擡着觸手伸向水中,指了指那個腫脹到恐怖的身體。
天無清秀的樣子已經完全看出一絲一毫的相似,全身的皮肉在被■■■■拍走落入水中後,就在以驚人的速度膨脹、腐爛。
隻是幾秒的時間,那副巨人觀模樣再次加速腐爛,已經有大量的皮膚潰爛到發臭。
“哎呀,這個池子恐怕要重新修繕了。”
白不染還沒有說什麼,旁邊的溫栖遲倒是先接上了話。
“神明大人。”
溫栖遲聲音提高了一絲,将■■■■的視線拉過來到了他的那邊。
但是也就隻有那麼一點點而已。
而白不染見溫栖遲吸引走了注意力,讓自己的視線不要去看那腐爛發臭的屍體。
就算那個屍體上,代表着天無還活着的眼球轉動了幾下,但是白不染還是清楚,對方不可能活下去。
“走了。”
他需要去透透氣。
再待下去,白不染怕自己不顧實力的差距就去幹這一人一禽獸了。
不,是兩個禽獸。
白不染從溫栖遲身邊走過,濕淋淋的衣服擦過對方的長袍。
雙眼的對視中,是一種不死不休的碰撞。
■■■■其實是不怎麼想搭理溫栖遲的,畢竟對方雖然是給祂創造了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但是本身并不吸引祂。
祂無神的眼珠注視着溫栖遲,占據了整個浴池的身體已經開始想要追着白不染離開。
“神明大人想要神寵一直侍奉您麼?想要神寵的視線一直落在您的身上麼?”
溫栖遲笑容溫和得像是大天使一樣,在■■■■看來卻是醜得讓祂不舒服。
但是大緻聽懂了對方的一些意思後,■■■■不得不承認,祂還真的有那麼一點的好奇。
白不染從大門出去後就發現,身後一直追着他跑的家夥少見地沒有跟在他的身邊,那種仿佛要奪走他空氣的窒息感消失,他的腳步都輕快了很多。
他也終于是空出了時間來讓自己的大腦清醒一下了。
這莊園一樣的地方不說各種各樣的假山廊亭,就算是各式的灌木樹林就足夠這白不染躲藏一二。
白不染不顧被泡的已經發白的那些傷口,順着小路向遠處的假山走去。
他的實力消失,但是多年的眼力并沒有消失。他隻是看就能看出來,整個莊園被一個巨大的法陣籠罩,這法陣不是現在的他可以破開的。
白不染很是識時務的不準備去觸碰會讓他的處境更加艱難的紅線。所以還不如趁着時間讓自己的思路清晰一下。
溫栖遲費了不少的口舌來和■■■■交涉,彎彎繞繞的話讓■■■■聽得有些迷糊,卻也沒有拒絕和溫栖遲的小小的交易。
畢竟在這個世界,那些神出鬼沒的靈體想要升級便需要更加強大的負面情緒催動,像是各種小說中的血食都不能讓它們變得更強大。
而人類這方就更看天賦。
這是一個努力也沒有用處的世界。
溫栖遲以及跟随在他這方的人,信奉的就是用痛苦催生出可供己方使用的靈體。
而溫栖遲也隻不過是想要用強大的靈體去殺死那些源源不斷傷害人類的靈異而已。
■■■■的氣息和分泌的液體,足夠帶給人類足夠的痛苦,那将會催生出更加強大的鬼。
溫栖遲的面龐悲天憫人,姿态完美的跪拜在■■■■的面前。
“請求神明大人的庇佑,請求神明大人的愛憐……”
■■■■滿足了溫栖遲的請求,祂并不想知道這個人類要幹什麼,也不想知道對方會給這個世界造成怎樣的結果。
祂隻是對溫栖遲的話有了一絲興趣而已,等價交換。
■■■■從水中出來,沒有了拟态的透明的身體,身軀中伸出了無數祂模仿的觸手一樣的東西,将整個空間全部占據。
那種遮天蔽日的壓迫感彰顯着祂目無一切的傲慢。
在沒有白不染的時候,那些看起來無害的眼球紛紛轉動起來,視線下,那種仿佛人類看待地上的蟲子一樣蔑視的目光讓溫栖遲跪拜着的身體壓的更低。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這樣就可以了。
畢竟他可不是真的什麼信徒,他隻是想要借助神明的力量而已。至于這種神明帶來的負面影響,可就不關他的事了。
而■■■■,那就更是不會關心小蟲子是什麼想法。
那個小可愛的人類祂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看到了,祂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
龐大又扭曲的身體将大門打開,■■■■無數肢體向四周尋找而去。
而另一邊的白不染卻什麼也不知道,隻為有了突然的發現而開心和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