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耍的時候雖然也還記得自己的小人類,但是畢竟有新的玩具了,那種有些急切的心情也消失了不少。
但是祂認為自己是個貼心且溫柔的類型,當然是沒有把白不染的存在給忘記。
雖然他自己在玩着,卻也有讓自己一部分的眼睛去尋找白不染的蹤迹,隻是沒有如一開始那樣急切。
不過别的人類在祂的手裡就像是一次性的玩具一樣,隻能玩一下,然後就廢掉了,卻沒有一個和白不染那樣的有韌性,并不懼怕祂的觸碰。
一開始■■■■和人類的躲貓貓遊戲挺有趣的,但是對祂來說,祂的耐心可不是放在玩這種遊戲上面。
趣味性一消失,那些尖叫和鼓掌聲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但是好在那種厭煩期過去沒多久,■■■■就發現了白不染的身影。
在■■■■的眼中,其實所有的人類長的都沒有很大的區别,都是一個腦袋四條腿,也就外面套着的一層五顔六色的套子不同。
至于别的,在祂看來區别不大。
所以,在第一次見到白不染的時候,■■■■最先注意到的其實是被裹成蠕蟲一樣的他。那時候祂也隻是好奇白不染為什麼在祂的視線下仿佛沒有任何變化。
那什麼特殊的對待,也隻是因為這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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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跑遠了的身體組織在■■■■的心思一動下,紛紛向白不染所在的位置聚集。
同時,再次被那重重疊疊的視線注視得白不染,隻能煩躁的任由那些眼睛再次凝視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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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讓■■■■留下的契機,卻是祂對他血液的顫悚,那是不應該存在的特殊情況,特殊到■■■■都産生了詫異的情緒。
祂本來的目的就是想要查清楚緣由罷了。
隻是在白不染身邊的時候,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發現,當祂靠近白不染的時候,祂的情緒就會穩定很多,那種舒适的感覺比沉睡的時候還要讓祂迷戀。
但是這不應該,這是不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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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蠢。”
白不染嘴裡不自覺的嘟囔了一句,同時用餘光看着假山後逐漸消失的屬于安嘉的衣角。
這時候他才松了一口氣,開始專心地對付■■■■。
他再次感受到了身體上被粘膩的東西一寸寸撫摸的感覺,過分黏糊糊的不知名的物質,像是想要進入到他皮膚的所有縫隙中一樣,包裹着他赤裸的小腿和腳掌,順着他的腳脖,沒有一點分寸的向上攀爬。
畢竟這家夥哪裡懂得什麼叫做分寸。
短短幾天裡,白不染身上的傷口開始緩慢地愈合,但是在經曆了浴池的溫水沖刷後還是不免的出現了紅腫出血的現象,開始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白不染其實在咬牙忍着全身的疼痛,可惜,那些傷口再次被■■■■觸碰,那沒有任何生理常識的家夥用着觸手認認真真的摩挲着那裂開的傷口,一寸寸的觸摸着人類脆弱的皮和肉。
■■■■故意長出來的小小的眼球擠到了傷口中,查看那皮膚之下的組織和被撕裂的肌肉。
祂有些喜歡這樣的動作,這讓祂感覺自己和白不染融為一體了一樣。所以祂故意的讓自己冰涼的眼球緊緊的貼在一個又一個的傷口上。
但是這樣的行為對白不染來說就是恐怖片,■■■■的這一些行為就像是最最恐怖的寄生蟲一樣,而且那寄生蟲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準備寄生他。
隻要是有理智的正常人類,便不可能容忍得這樣的行為。
白不染低頭将帶着憤怒和那隐藏在憤怒之下的一絲恐懼遮掩在了眼中,之前他沒有想到,他的一切情緒都被■■■■看在了眼中。
他粗魯的伸手将那插到自己大腿傷口中的眼球揪了出來:“你想要痛死我嗎,神明大人。”
帶着一絲氣惱的聲音,将那深藏在底下的一切情緒都藏的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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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就是這樣。
被粗暴地從自己喜歡的地方拉出來的■■■■,并沒有感覺到冒犯,祂隻是将自己的視線落在白不染的身上。
沒有那些像是一次性玩具一樣的人類們的恐懼,也沒有那個将祂請入這個世界的人類那樣子的恭維和粘膩,有的隻是滿滿的充滿了生命力的火焰。
明明是祂并不喜歡的元素,卻突兀的在祂的眼前跳躍。
多麼吸引人啊。
■■■■那幻化出來的,裝飾意味大過實際作用的眼珠亮了亮,若是白不染認真的觀察就能發現,那些大大小小的眼球不再像是死魚眼,反而變得像是剛從人的眼窩中挖出來的一樣。
鮮活又帶着别樣的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