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玩家完成隐藏任務:辨識關鍵NPC(浮雲)的玩家身份】
【溫馨提示,當前劇情完整度為:82%,請玩家再接再厲】
【恭喜玩家觸發關鍵節點,解鎖隐藏任務:融合世界觀
備注:檢測***信号已對當前界域造成不可逆破壞,劇情發生嚴重偏移,請玩家完善整個世界觀,使劇情合理化】
雲霧凝聚成那顆承載了記憶的墨珠,上蘭長老悠悠轉醒,他手掌輕微地動了下,沒有起身,轉而把珠子放回台面。
“後來幻雀回來了,身上一股魔氣。他和蕭掌門同宗同源,蕭掌門并未在當時殺他。而你通過浮雲逐漸了解這一切,這也是後來那個冒牌貨說你深究過,卻無可奈何。”應南楓扶起上蘭長老,在地上那個大陣加固一層咒法後,領着上蘭長老出門,“可這股力量是強大的,浮雲之後還有很多新弟子入山門,你也不斷被那股力量侵蝕,除了維持一點清醒,什麼都做不到。”
上蘭長老點頭。
這樣其實是最可悲的,身為掌門人,他本該帶領山門越走越遠,可見到蕭晚伽的那一刻,他還是為了弟子的未來斷送整個山門的前程。
做出這個決定的過程必定是件十分煎熬的事,可這些在上蘭長老的記憶中卻一筆帶過。
弟子如他所期望般地長大,放下了心中的仇恨,隻專研内心的正道。山門門庭若市固然不錯,但小橋流水也别有一番滋味。
可蕭晚伽就像被一瞬奪走氣運的仙人,他的未來不再平坦,他的生活不再安逸。命運不僅玩弄他,糟踐他。還刺痛了養育他成人的上蘭長老的心。
上蘭長老就這麼看着自己的孩子成了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在拯救蕭掌門的時候,卻也被時間的長河吞并,逐漸忘記自己的目的。
如果世間脫離了它的軌道,所有人都随波逐流,往日不再。那麼獨留一個清醒的人存活于此,記憶與現實都将是莫大的淩遲。
他們走出暗室,通道關閉,應南楓安置好上蘭長老,滅了燈,解開陣法走出庭院。
站在幻雀曾踩上的屋檐,晚風吹亂他的碎發,他低頭看。
暴亂仿佛結束了。
地上染了大片污血,那群被地域之鬼寄生的NPC像看不見似的,根本不記得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将周圍環境收拾好後,各自回去休息。
玩家所剩無幾,他們眼中充滿着警惕與不安,站在混戰之中卻不敢動作。
——一旦再動手,被戒律所拉走的就是他們。
自界域入侵後,山門究竟存活了多少年?應南楓想。
蕭晚伽被地域惡鬼寄生後,成為界域中第一位NPC。也是整個山門唯一的真兇。
而距離他進入這個界域,身為玩家的浮雲身死,幻雀身份轉變,甚至也成為了山門的真兇。
記憶未呈現出來的地方,上幾批玩家究竟做了什麼,使得整個界域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應南楓又想起附身蕭晚伽的那個隐藏玩家。
他和所有玩家不同。這人從一開始就知曉整個界域的劇情,但他做的事情卻絲毫不符一個真兇會做的事。
原始的蕭掌門會殺人煉丹,并栽贓嫁禍幻雀。既要選擇一個嫁禍的人,他就必不可能殺了幻雀。可後來幻雀還是死了,正如他所推測的那樣,幻雀有獨門功法,可以奪舍他人。他借蕭掌門的手洗清自己的嫌疑,而在這個時間點,他也是殺害山門的真兇。
上蘭長老認出了蕭晚伽身份,不僅如此,從他們幾次對話來看,應南楓更傾向于上蘭長老已經透過蕭晚伽,看到了藏在他徒弟身體内的人。
他們可能認識。
但具體是靠什麼方式,應南楓無從知曉。
唯二的知情人是蕭晚伽和上蘭長老,而蕭晚伽已經死了,問上蘭長老,後者話都還沒說就被地域惡鬼戳眼拔舌。
這是不被允許探究的。
應南楓吐出口濁氣。
“蕭晚伽”這個隐藏玩家來到這個界域不過幾日,和山門往事也牽扯不了那麼深。把他除去,整條劇情線還缺少“幻雀因何由NPC轉為真兇”這一點。
“應南楓!”
應南楓聽到聲音,後退一步,轉身從屋檐跳下。
樹下站着的果然是燈否弦,他繞着應南楓轉了好幾圈,驚奇道:“你竟一點傷都沒有?”
浮雲不是隐藏玩家。燈否弦在得知這個答案後立馬就懷疑上了蕭晚伽,尤其是應南楓決定要去殺他的時候。
隻是他沒想到,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剛趕上腳程就看見兩人相鬥。命和隊友,當然是命重要!他果斷離開。
誰知應南楓卻把人給解決了,還他媽一點傷都沒受?!
應南楓深深地看了燈否弦一眼,然後拉着他盤腿坐下:“我腦子有點亂,陪我理一下。”
“嗯,你又有線索了?”燈否弦心下咂摸着“又”這個字,想着這隊友處得還挺好,又在前頭替他沖鋒陷陣,完了還不忘和他一起分享線索。他這不勞而獲的運氣真是妙哉。
應南楓沒和他打岔,道:“我猜測山門發生過兩次轉變。第一回出現在第一批玩家到這個界域,那時候整個界域隻有一個真兇。”
這是界域伊始。難度不高,隻要發現蕭掌門是真兇,即可永久關閉界域。
“第二回出現在好幾批玩家後,其中有一批玩家做出某些動作,使得山門做出第二回轉變,真兇變成了兩個。”
浮雲必然在最後一批玩家之中,上蘭長老的記憶停留在那,說明從那以後他的意識就越來越強了,身為關鍵NPC,這些記憶不能留存。
應南楓說:“界域通道不久後關閉,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告訴你這兩個人是誰。”
燈否弦并沒有補齊劇情度的隐藏任務,應南楓猜測他身上最大的隐藏任務可能就是自己了。
燈否弦抓撓了下腦袋,擰着眉頭仔細斟辨應南楓所言真假。
“你的異能是鑒謊吧。”應南楓直接把燈否弦死命守住的底牌輕松揭破,不過還不及燈否弦露出震驚的神色,他便接道,“你知曉我所言非虛。”
燈否弦:……
“你先說什麼事。”此舉關乎通關,燈否弦不能不上心。不知曉應南楓是何時知道自己異能的,但正如應南楓所說,他盯了這麼久,應南楓說的話還真他媽是真話。
“介于界域難度是否下調尚未可知,你在界域通道結束前一刻找到我,屆時再說出來。這是其一。”應南楓這麼說也是為燈否弦考慮了,畢竟有些點他自己還沒串起來,也并不能保證燈否弦是否能順利通關。接下來的才是他的私心,“其二,出去之後,告訴我你監視我的原因。”
那個人說過,燈否弦知道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樹葉沙沙,石子劃過燈否弦的手背。他指尖聳動,然後聽見自己回答:“一言為定。”
但其實他内心感動得稀裡嘩啦,這麼好的隊友上哪找去啊。等出了界域,茫茫人海,誰找得到誰啊。唉,沒過過界域的人就是好糊弄。
應南楓下一刻就給他打了一個符,當即下了個咒:“可你在我這的誠信度堪憂,保險起見,我給你下了個追蹤符。”
燈否弦:……
誰說應南楓好糊弄的?反正不是他。
應南楓又給燈否弦打了個定身咒,藏在灌木叢裡,拿兩根樹杈擋燈否弦眼前,說道:“你在最後那半個時辰來找我就行了,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此前你就好好休息吧,别瞎折騰了。”一下折騰不小心把命搞沒了就不好了。
燈否弦:……
誰說應南楓乖乖巧巧的?他媽的人家渾身都是心眼子!
遠處,天徹底暗下來。
東方一抹白就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