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玩家完成隐藏任務:了解遊戲規則】
系統的聲音比以往都要冷淡,好似并不滿意應南楓通過這種方式找到隐藏任務。
“如何?”崔就淵道,“我說過和我合作能走捷徑。”
“那你說的關于棺材女不止一個……”
崔就淵轉了下眼睛,耳邊倒是傳來系統的警告。
【禁止劇透!禁止劇透!】
他正要應下,系統又幽怨地說。
【否則強制下線……】
崔就淵:……
那些神者,真是監視的一把手啊,嗬。
“不清楚。”崔就淵比出兩根手指,像兔耳朵一樣彎了兩下,正經說道,“方才也是為了不讓大家纏上。”
應南楓:?
什麼意思,撒謊裝乖?
“不管了,先随處走走吧。”應南楓撇了眼木讷的管家,視線移到那根燃燒的香燭。
為亡者上供的香燭要更粗點,依照方才燃燒的速度,一燭燃完約莫兩刻。
和怪怪相親的親眷一共八人,他們每個人的蠟燭粗細不一,時長也不一樣。女人死了,隻剩下七根。
全部燃完後,會怎樣?
目前看來,怪怪制定的規則屬于鐵令。既然崔就淵說規則會更改,那詢問管家就等兩刻後來。
屋外,大門緊閉,蠻力不可撼動。樹葉窸窣,地上斷斷續續堆出了很多個小土包,但湊近一瞧,挖出來的土坑裡什麼也沒有。
但這宅院裡沒有狗。
樹枝上總吊着幾顆小骷髅頭,空洞的眼睛仿佛始終注視着宅院裡的所有人。
應南楓走進一間空屋。
這裡堆滿了柴火,窗子被堵得死死的,應該是個柴房。
“走吧。”崔就淵閃過一眼,說道,“柴房而已。”
應南楓卻歪了點頭,目光朝裡頭湊去,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等等。”
他沒管崔就淵,随意在地上撿了根木柴,往前走了幾步,扒開了蓋在柴火上的幹草。
一棺棺材就此露面。
崔就淵隻好道:“沒想到這也有棺材啊。”
應南楓仔細觀察棺材,随口道:“你不是過了很多界域,這點洞察力怎會沒有?難道是藏拙。”
“……”
這棺棺材用得是最廉價的木頭制成的,看起來也很普通,像口空棺材。
應南楓在想要不要開開這口棺材。
管家才說看到棺材不要觸碰立即繞行,可怪怪就藏在棺材裡。想找到怪怪就必須掀棺材。
另一旁的崔就淵下意識跟着走進,肩膀攔在應南楓身前,低着頭,似乎饒有興趣。
他那手慢慢擡起,朝那口棺材探去。
就在快要觸及的一刹那,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崔就淵淺淺呼出一口氣,随後向應南楓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應南楓正要答,門外突然傳來鬼魂般攝人心魄的聲音。那聲音是對着他們隔壁那屋子的。
“孩兒乖,孩兒乖,孩兒進到夢裡來。嘻嘻,姐姐,你不守規則哦。”
緊接着,隔壁傳來驚心動魄的尖叫。
一股液體迸出屋子的門,傾灑在地上。
那是血。
還冒着熱氣,是剛從活人身上流出來的。
應南楓閉上了嘴,與崔就淵相視一瞬,默契地一起走向那個地方。
怪怪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了,這件屋子隻留下一口棺材。
方才慘叫的女人不知到哪裡去了。
地上的血迹彙成一條清晰的線,而那條線,直直通到棺材蓋上。
空中彌漫着一股黏膩的腥味。
或許,那個女人,死在了棺材裡。
崔就淵盯着那扇門。
他看了很久,腥味仿佛獨獨繞過他,以至于應南楓站在他身邊,聞到的清香倒是更多些。
他的眼睛暗沉又明亮,像夜空的星星。但夜空太過陰暗,渾濁,這顆星星便也辨不清形狀。
應南楓扯扯他的袖子。
崔就淵肯定道:“她死了。”
“違反規則,一點活的餘地都沒有嗎?”應南楓反對。
不為什麼,就為他和崔就淵才不久才違反了規則六,可并沒有被殺。
“可是所有規則裡,也隻有這句提到了後果。”崔就淵的視線移過來,應南楓發現,他還是看不清這顆渾濁的星星。崔就淵對他說,“我們已經被詛咒了。”
怪怪讨厭吵架,吵架的人會被怪怪詛咒。
“不會死,但會被詛咒。”崔就淵補充道。
但和死也沒有很大區别就是了。
應南楓反應極快,他立馬就問道:“那你為何特意在衆人面前與我吵架?”
崔就淵危險地眯了下眼。他難以否認,應南楓是個極難糊弄的人,一點小小的想法都能被拿出來說道。
永遠都活在自己的思維裡。
“我沒想到這也算吵架。”崔就淵巧妙地将話題踢回去,“如果你罵一句也算的話。”
應南楓沒什麼好回的。他隻是心底覺得崔就淵絕不是面上那麼不經意。
沒想到。這個詞可不會出現在經驗豐富的玩家口中。
玩家違反身份行事是會被戒律所拖走的。崔就淵在表明二伯身份後又順嘴說出自己是玩家,但戒律所的鬼并沒有來抓他。
究竟是不經意還是故意的,都說明崔就淵不是簡單人物。
他的一切動作都另有目的,應南楓現在沒挖到,但待在一塊,就總有鑽空子的時機。
“我們先找哪裡還有棺材。”應南楓說,“等時辰一過,就去問管家一些事。”
崔就淵側首,餘光瞥見之前女人死的那個屋子。
屋子的門闆咯吱響,人群離開時,一陣風刮過,大門敞開。
原本那口黑漆漆又沾滿了血迹的棺材,憑空消失了。
他眼底似有些笑意,答:“好。”
兩人一塊走回了柴房,應南楓看見那口棺材,停下腳步,伸手攔住要進去的崔就淵。
“怎麼了?”崔就淵順着目光望去,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怎麼跑這來了。”
他們面前這口棺材并不是之前那一口,而是他們隔壁,才殺了一個女人的那口棺材。
這裡的棺材,竟可以随意變動位置!
“不知道。”應南楓合上了門。他原本來是為了遮蓋棺材的痕迹,不過如今棺材都能随意移動,遮不遮沒有必要了。
他在門上下了個禁制,道,“拜你所賜,我們可能被纏上了。”渾然不提自己完成過一個吸引怪怪注意的隐藏任務。
崔就淵一時竟也沒反駁,嗯了一聲。
這反應讓應南楓很不自在。
不過他還是沒說什麼,兩人走向遠處。
崔就淵回頭看了一眼禁制。
待這塊地再沒出現兩人身影時,柴房的大門咯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