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一番自我辯解的心理活動,近在咫尺的林木當然是不得而知。
這兩個人一個假裝淡定,一個是真的淡定。
林木突然語塞,不知道是該說你們關系真好,還是該問問他們到底都說了什麼。問什麼都感覺有些奇怪,有一種奇妙的羞澀?
林木舔舔發幹的嘴皮,不知為何,想到同床異夢四個大字。他被自己詭異的腦洞吓到,佯裝鎮定的舉起煙,準備嘬一口冷靜冷靜,結果顫抖的手一個不小心把煙抖掉了。
“嘶——”林木倒吸一口冷氣,甩甩手,擡腳踩滅煙頭。
江溪聽到動靜:“怎麼,燙到了?”
“嗯,沒事。”林木不以為意的摸摸發紅的手背,把手貼到牆上冷卻。
江溪毫不客氣就是一巴掌上去,沒好氣道:“别亂摸!髒。”
林木收爪爪:“......”
委屈~
感覺更痛了。
江溪抓過林木的手,對着路燈檢查,見沒有大礙後才松口氣,從書包裡翻出濕巾,又往上面添點水,敷在林木的傷口上:“還好沒事,你回去記得塗燙傷膏。”
林木眼巴巴的盯着江溪,難得乖巧的點點頭。
“......”江溪難得見到某人如此聽話的模樣,瞬間被萌到,他的舌頭難耐的頂頂上颚,無意識的摸了摸還握在手裡的林木的爪子。
林木呆萌的眨眨眼:......
江溪:......啊~
江溪不自在的輕咳兩聲,慌亂的松開林木的手,幹巴巴的掩飾:“你沒事就好。”
林木的手下意識的抓了抓空氣:“......謝謝。”
......
兩位純情少年尴尬的站在原地。
“咳!”不知過了多少秒,江溪突然清清嗓子:“他們仨好慢。”感覺都有一個小時了,怎麼還沒回來,是跑到南極買餅去了吧。
“可能是因為明天放假,人比較多吧。”恢複淡定的林木重新點支煙,懶洋洋的回話。
“哦。”
“......”
“......”
就在兩位少年要在尬聊的路上越走越遠時,不遠處的汽車後面齊齊冒出幾顆人頭。
提着貢品的祁遠見他倆又一次陷入沉默,忍不住扭頭問宋白:“他倆能行嗎?”
“暧昧期當然要羞澀一點。”宋白樂呵呵的看好戲。
他們買完卷餅往回走的時候,正好看見林木和江溪手牽手的畫面。雖說宋白心裡明白,這兩人八字還沒有一撇,可難得有這種青春愛情的戲碼,他又怎會不解風情的上去打擾。
他們倆的操作也很有意思,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堪堪踩在安全區的警戒線上,明明可以進一步柳暗花明、天雷地火,卻固執的拉起圍牆,不肯踏進雷池一寸。
不過這理由也算是心知肚明,帶着些許慚愧的宋周二人,也隻得守在一旁幹着急。
順帶八卦一番,樂趣橫生。
絕對的百看不厭。
祁遠不明白:“什麼暧昧期?”
“?”宋白一挑眉,他擡手指了指那兩位木頭,好奇的問:“你覺得木頭他們在幹什麼?”
祁白甜撓撓頭,理所當然道:“不是在讨論問題嗎?”看起來還挺難的,都打起來了,半天不說話。
你瞅瞅,木頭都愁的抽煙。
“......”
“......”一直在旁邊吃烤面筋的周辰,忍不住翻個白眼。
原來世間真有此等神物。
長見識了......
宋白嘴角抽了抽,無奈低頭:“你說的有道理。”問題嘛,愛情問題也是問題。
沒毛病!
宋白一本正經的為自己洗腦。
什麼?解釋?
才不要呢!那樣太麻煩,一點都沒有戲劇性。這麼令人愉悅的反應當然要多看幾次。
說着說着,宋白甚至有些期待的勾起嘴角。
呆在一旁,正想要說些什麼的周辰一個吸氣,辣椒粉就這麼絲滑的沖進氣管,周辰猝不及防的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聲,眼眶瞬間濕潤。
“水......水!”周辰啞着嗓子艱難求救,手啪啪的拍着胸口。
宋白先是一呆,才在祁遠的驚呼中着急的掏水杯,結果一打開,就被糊了一臉的蒸氣:“......”他完全忘了自己晚自習前去接水的事兒,還以為裡面裝的是打球時剩下的冰水。
“咳!小白......”周辰虛弱的呼救。
祁遠一手拎着從周辰手上接過來的食物,正一下又一下的撫着他的背。
“!”宋白随手将水杯放在車後蓋上,沖向不遠處聽到動靜看過來的林木和江溪。
......
“呼~活過來了。”周辰有氣無力的靠在宋白身上,手上還端着林木的水杯,眼裡滿是劫後逢生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