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涼涼的嘲諷:“難道不是你太醜。”
“周小辰,你眼又瞎了?”宋白咬牙切齒。不就是抓住機會調戲你一下,怎麼這麼小心眼。
宋白瞪着他漂亮的狐狸眼,在兇狠與邪魅間反複橫跳。
周辰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我!就!要!
這時,江溪沒有感情的聲音幽幽傳來:“不是前面那個,就是後面。”
衆人齊齊扭頭。
前面是什麼物種大家都知道。
至于後面......不遠處的黑色的商務車上,靠着一位身穿碎花襯衫的美男,此時正舉着他的寶貝相機當眼睛四處看。
路過的人紛紛繞道而行。
察覺到小朋友們在看他,那人連忙放下相機,熱情的揮揮手,一個“嗨”字喊得千回百轉。
林木後背一涼,僵硬的轉過頭,隻見三雙眼睛六隻珠子陰險險的盯着他。
“你從哪找的活寶?”周辰滿心滿肺都是不解。
林木張了張嘴:“還不都是為了你。我特地去找的監護人,成年男人,安全可靠,還會散打。”
順序是不是反了?宋白揚眉。
林木說着說着開始歎息:“本來是找他弟,可惜人家不巧接了個工作,打飛的去T市了。這是替代品。”
江溪的嘴動了動沒出聲,隻是想說的都明晃晃的暴露在眼裡。
這是個次品吧。
太丢人了。
林木掩面歎息。
他本來是想找燕之繁的啊。
周辰扶額。
燕之繁他知道,他的手鍊就是在風草堂特别定制的。隻是沒料到,未曾謀面的燕家大哥,是這麼與衆不同的品種。
不遠處,燕之随透過鏡頭,不懷好意的勾勾嘴角。
嘿、小子。
嫌我丢人是吧,一會兒請你吃苦瓜。
林木來風草堂借人那天,燕之随正纏着自家弟弟想要一起去T市。
都說工作中的男人最帥,他還沒拍過在T市工作的弟弟,當然是希望一起去。
燕哥哥撒潑打滾無其不用,然後就被不耐煩的燕之繁打包送給林木。
一身的怨氣無處發洩,隻能委屈無辜的其他人。
知道林木是為他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林木恨他。
慘遭無妄之災的周辰,面無表情的承受聞聲而來的視線,在心裡問候了幾百遍某人。
不能罵全家,他家有病人。
去民宿的路上,周辰縮在車後排,閉着眼不斷給自己催眠。
别忘了沒有燕之随你怎麼逃得出來,别忘了王女士三天兩夜不眠不休的歇斯底裡。
開心一點!
好不容易出來了。
沒辦法。
王女士對這種放假不拼命彎道超車,偏要玩物喪志的行為不能贊同一點,平常聚個餐都要被念叨好久。
更何況,十天、五個男生、A市、海邊......每一個詞都像尖刀一般,摧殘着王女士本不牢固的理智。
他毫不意外的被鎖了房門,差點連期末考試都不讓去。
周辰其實挺淡定的,他像往常那樣縮在黑暗中,聽着門外王女士一成不變的演講,等待漫長的結束。
隻是當林木又一次天降神兵,帶着江柏和燕之随把他從家裡取出來時。
他還是不太習慣,那股從胸口逐漸泛濫到四肢的酸澀,如同被融化的鋼筋,火辣辣的痛着。
不知道大人們都說了什麼。
他被允許放行,離開9503,住到了林木家。
直至來到A市,王女士也沒有一句消息。
于是他頭也不回的逃了。
“......”
手機的光映在臉上,帽子下的眼睛空蕩蕩的盛着荒蕪。
擔心?
不。
父母擔心孩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心大如祁遠的父母,也會要求兒子到一個地方就聯絡一下。
可王女士的不是擔心,或者說,王女士擔心的不過是她至今未能賺到的臉面。
因為他從未考過年級第一。
所以,她把語言和行動變成鋼筋和水泥,為他澆灌了一座監獄。
重重鐵門背後的牢籠裡的他,現在應該是什麼樣的?
一個又一個的三天兩夜又到底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周辰嘲諷似的勾了勾唇。
微信群裡丁零當啷響個不停。
祁遠:一會兒吃海鮮大餐哦,你們可别有人海鮮過敏。
宋白:是誰對小蝦米過敏。
祁遠:那是河鮮!河鮮!别的我都沒事!
林木:那也要多注意。
江溪:我帶了藥。
燕之随:贊.jpg
林木江溪宋白祁遠:......
燕之随:?
燕之随:嗨!!!!!
祁遠:靠!吓我一跳,原來這是個新群。大驚.jpg
燕之随:吃瓜.jpg
燕之随:怎麼?你們群裡有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哥哥是大人,最合法了。
林木:刻刀警告.jpg
燕之随:......我錯了小木頭。求饒.jpg
沈俊:哈哈哈!!!大家好啊,我是你們的大管家,請叫我俊哥!
宋白:俊
祁遠:俊
林木:俊
江溪:哥?
周辰:。
沈俊:不錯!我喜歡!大拇哥.jpg
群裡的對話跟刷彈幕似的嗖嗖往上漲。
周辰看了半天,忍不住彎彎嘴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他放下手機,摁住帽檐開始補眠。
幾天沒睡,困死了。
鎖了屏的手機不斷亮起,明明暗暗的光裡閃過幾條信息。
王窈:定位。
宋:别忘了笑容!呲牙.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