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走過來,将酒壇子放好了出來,聽到這番話,疑惑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李雲錦連忙擺手:“沒事,隻是去接了王嬸子過來。”她說着,對葉流空做了個我錯了的手勢,葉流空這才悻悻然住了嘴。
然後,他忽然想起來什麼,指着葉氏剛剛過來的方向叫起來:“你哪裡來的酒壇子?你在外面私藏了酒嗎?”
若不是顧忌着那裡是女眷的居所,說不定他已經闖了進去。
李雲錦連忙解釋:“那是給娘的養生酒。”
她正準備說是從王嬸子那裡讨過來的,忽然想起來王嬸子現在已經到這裡了,葉氏很快就可以見到她,自己不能這樣撒謊,一時間卡住,不知該如何圓謊。
葉流空見狀,立刻抱怨起來:“你完全沒有想着我!我好歹也在你這裡買了那麼多酒了,有了新酒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平日裡對你也不錯吧?你怎麼就沒想到給我也留一點?哪怕是一小口也行啊!”
“就算嬸子的養生酒我不能喝,奶奶也可以喝啊!如今她年紀大了,身子骨大不如從前,你若是能分一點出來,我去奶奶面前讨個好,說不得奶奶又能賞我些好東西,我分你一二也不錯嘛。”
他越說越激動,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你看看,我平日裡幫了你也不少了,結果你呢?有了好東西就隻顧着自己人,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裡。你這樣,以後我還怎麼幫你?”
李雲錦被他說得哭笑不得,連忙打斷他:“行了行了,這次是我錯了。下次的酒我隻留兩壇子,剩下的都是你的,可以吧?”
葉流空這才悻悻然地住了嘴,臉上兀自幾分不滿,顯然還有很多話想說,不過勉強看在李雲錦給出的賄賂上算了。
李雲錦的注意力卻在别的地方:“老夫人也在喝這個酒嗎?”
葉流空點點頭,得意道:“是啊,老夫人說這酒對她身子有好處,喝了幾次後精神都好了不少。”
一聽這話,李雲錦心裡面泛起了嘀咕,難道這酒的作用真的很明顯,以至于老夫人也要喝?那……老夫人來到這裡,也是為了這個酒嗎?
她本以為舒爾茨說隻是功效普通的酒并沒有什麼了不起,可現在她開始猶豫了。自己後面還要不要繼續釀酒?若是這酒真有如此效用,恐怕會引來更多麻煩。
葉流空見她走神,連忙問:“你剛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酒窖裡的酒什麼時候才算好?”
李雲錦回過神來,答道:“最少要半個月,想要酒好喝一點的話得一個月。”
葉流空一聽就抱怨起來:“時間有點久啊。”他小聲嘟囔,聲音小得其他人都沒聽到,“到時候事情完了,酒還沒好,可不好帶走。”
李雲錦促狹地解釋道:“這樣出來的酒還是尚未熟化的,如果想要酒好喝,還得再熟化三個月左右。”
本以為葉流空會失望,不曾想他聽了,居然一臉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夫人說後面的酒越來越好喝。”
他嚷嚷起來:“我都沒喝過一口,你倒好,全給了家裡,偏偏不想着我。”
他的話說得李雲錦哭笑不得,正要說話,又聽他得意道:“好在後面的酒都是我的了,到時候我一定要喝個痛快!”
李雲錦決定不告訴他,若是這酒真有奇效,味道也不錯,有老夫人在這裡,他肯定也留不了多少。
李雲芳大叫一聲,葉流空被吓了一跳,低頭一看小姑娘已經一臉氣鼓鼓地瞪着自己,連忙賠笑,将手上的毽子給了她,又賠罪說自己錯了,明兒一定給她帶些好玩的東西回來,方才哄得小姑娘回心轉意,原諒了他,也放過了一院子人的耳朵。
葉氏在旁含笑不語,恍惚覺得,葉流空這般模樣,倒好像是李雲芳的哥哥一樣。
就在此時,六順走了過來,恭敬地對葉流空道:“王家的人已經安置好了。”
葉流空點點頭,一掃方才的孩子氣,嚴肅道:“那就好好安置。如今王家的當家人正在替人辦事,别讓他的家眷覺得受了委屈。”
葉氏聽了,驚訝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葉流空糊弄了一番,轉移話題道:“時間不早了,也到了晚飯時間,我得去吃飯了。嬸子你也趕緊去大廚房提飯回來,免得剩不下什麼好東西,我去陪奶奶吃飯了。”
說完,他一溜煙地走了。葉氏哭笑不得,起身去大廚房提了飯菜過來,一家三口開始吃飯。
正吃着,老夫人身邊的婆子走了進來,與她們打了聲招呼,恭敬地說道:“老夫人今天又不怎麼吃得下飯了,少爺吩咐我過來請錦姑娘和葉娘子過去一趟。”
李雲芳臉上沾着飯粒,擡起頭問:“我呢,我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