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鳴說話可比李輝好使,經理立刻應下。
李輝不爽了:“你誰啊,這裡輪得到你說話嗎?”
很久沒人敢在葉時鳴面前這麼嚣張,他一聽就來勁了,摸着下巴道:“在這裡我說話應該是比你管用的。”
經理汗顔:“李少爺,您年紀小,可能不認識,這位是葉總,葉時鳴,顧氏集團的現任CEO。”
他将顧氏兩個字咬得很重,李輝一愣,當場便冒出冷汗。
葉時鳴人站在他面前,他不認識,但是這個名字他還能沒聽過嗎?
顧氏前執行總裁,和阿坤一内一外是顧家掌權者的左右手,後來那位退居二線,葉時鳴便成了顧氏多年來第一位外姓CEO。
如果這是葉時鳴,那和他一起來的那位……
李輝轉頭便對上了一雙綠眼睛。
狼一樣的綠色眼睛。
李輝打了個哆嗦,想起圈裡關于這位的傳言。
據說當初任命葉時鳴時,顧家内部不少人反對,還組織了董事會要罷免葉時鳴,後來,對顧雁山此項安排有異議的,有一個算一個,都被他一張船票送去西西裡旅遊了。
李輝飛速移開目光,根本不敢同顧雁山對視。
但“西西裡旅遊”幾個字已經将他駭住,額頭上的汗越冒越多,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當下的情況。
他算什麼東西,居然對葉時鳴口出狂言。
他所有的局促恐慌和擔驚受怕都寫在臉上,好半晌才從喉嚨間擠出一句:“對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葉時鳴笑眯眯地拍拍李輝肩膀:“沒關系,我這麼大個人,難道還和你這樣的孩子計較嗎?”
葉時鳴的手落在李輝肩膀上那一瞬間,他就不說話了,仔細看,他的雙腿還在發抖。
郁燃冷眼看着,表情沒什麼變化。
一開始他還真以為葉時鳴在替他出頭,但就他這片刻的觀察來說,這更像是葉時鳴的一種惡趣味。
外人對他笑面虎的評價,倒一點也不作假。
“你沒受傷吧?”經理問郁燃。
郁燃搖頭:“沒事。”
“具體的回頭再說,”經理給他報了個球車号,“葉總和顧董的常用車,你先去整理一下,再把車開過來。”
剛才和李輝拉扯,弄亂了郁燃的衣服,在這種場合服務對象非富即貴,球童的儀容儀表不僅代表球場的臉面,還代表他們對顧客的态度。
郁燃點頭離開。
屋外太陽很大,郁燃頭也不回地走向員工專用洗手間。
打開水龍頭,郁燃将手伸到水柱下,冰涼的液體沖走了他掌心的黏膩。
後背有些疼,他背對着鏡子撩起衣擺,半邊背都是紅的。
郁燃皮膚白,拿指甲輕輕劃一下就會留下紅痕,李輝力氣大,怒火上頭那一下他真的是被拍在牆上的,一大片紅在那片雪白的背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郁燃倒沒怎麼放在心上,看了眼就放下了衣服。
這對他而言連傷都算不上,而且,他的目的也達到了,相應的付出一點代價也是應該的。
每次和顧雁山對視,郁燃都有種自己被看穿的錯覺。
之前僅僅是顧雁山,但現在,郁燃很難不再加上葉時鳴這個人。
不過沒關系,就算他們都看清了郁燃的意圖也無所謂。
他本來就沒肖想過站在那個位置的人,能那麼簡單地成為他的刀。
顧雁山這把刀,即使握不住也沒關系,隻要借點顧雁山的勢,就能為自己創造有利條件。
這點,郁燃還是和淩謙學的。
他看了眼手機裡淩謙中午發來,問他下午有沒有預約的短信。
高爾夫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的存在既然傳到了葉時鳴顧雁山耳朵裡,自然也早就傳到了淩謙那裡。
他給郁燃打了好幾次電話,郁燃全都沒接,偶爾等到深夜才會回條消息說忙。
從他聯系自己的頻率來說,郁燃猜測他大概率已經知道那把傘是誰的了。
郁燃和不應該的人有了聯系,淩謙一定需要盡快确認他和顧雁山關系的深淺。
把手機放回櫃子,鎖上門,郁燃離開了員工休息室。
長時間無法和他取得聯系,淩謙差不多也該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