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良還回來的那支筆,是非常大衆的牌子,便宜又耐用,售賣時還有免費的刻字服務。白石彌希的那支刻着她的名字“MIZUKI”。
她檢查筆帽内側,找到了“NIJIMURA”的字樣。
是故意的嗎?還是一不小心給錯的?
等東方仗助把試題全都完成,白石彌希将這支筆交給他。
“他留下了這支筆,上面刻的字按拼讀來看,應該是姓氏“虹村”,隻是這個姓氏并不少見,如果僅憑姓氏找人,應該會比較困難。我想東方良平先生在警局工作,空條先生又一直在處理替身相關的事,應該都能查出點什麼。”
“又一個替身使者……”東方仗助接過鋼筆,皺起眉頭:“我之前想告訴你的消息是安傑羅逃跑了,我們沒能抓住他。”
這可真是個壞到極點的消息。
“一個能力是電的替身使者出來搗亂,我們暫時還不知道對方是誰。鎮上的替身使者比我們預想的多。承太郎先生說可能有人在用特殊的箭制造替身使者。”
白石彌希留意到其中一點:“替身使者還能被制造出來?”
“如果被那把特殊的箭射中,就會激發替身使者,但也有自我覺醒的例子。”東方仗助想起自己擁有替身時的情景:“我的替身是很小的時候覺醒的,那時高燒了整整一個星期。老媽送我去醫院的路上還遇上大雪,車在半路卡住了,還是一個好心人幫忙把車從雪坑裡推了出來。”
“我當時已經病了很久,但在迷迷糊糊裡還是看見了幫助我的人。那是一個梳着飛機頭的不良,從那時起,我就把他當作我的偶像了!”
東方仗助仔細地撫平鬓角,眼睛閃閃發光:“這就是我對偶像崇敬的證明!”
原來他根本就不是個不良!
白石彌希莫名松了口氣,又問:“覺醒替身的人一定會高燒嗎?”
“承太郎先生說這分人。身體比較強壯的人能承擔覺醒替身的負擔,不會發燒。我當時還小,高燒一直不退,老媽都急瘋了。”
“說回替身的事……”東方仗助話題一轉,猶豫了一會兒,面頰上竟然緩緩浮現出些許紅暈。他結巴了一下:“要不要考慮來、來我家住?”
白石彌希震驚地看向他微紅的耳畔:“你說什麼?”
東方仗助慌慌張張地辯解:“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為你的安全考慮!隻是這樣而已!你已經被牽扯進來,又沒有替身。萬一安傑羅摸到你家,對你和你的家人都很不安全。或者說你想住酒店嗎?承太郎先生就在杜王町大酒店。隻是安傑羅目前還在暗處,很難說什麼時候才能把他抓住。”
白石彌希明白了他的話外音。
酒店的消費并不便宜,如果隻是應急住一兩日還能接受,但這種沒有期限的消費,她的确沒辦法負擔。仗助或許察覺到了她的窘迫,一開始并沒有提這個選項。
白石彌希回想起朋子小姐被附身時猙獰的面孔,慶幸媽媽住院而不會受到牽扯:“我一個人住,他報複應該也隻能找到我。”
盡管非常不想麻煩朋子小姐,但眼下的情況的确沒有其他好的解決辦法,倒不如說仗助能提出這個建議已經仁至義盡了——上次他斷言要取消補習的時候,甚至還沒想到她也可能受到牽連,這次居然會主動提出保護她,白石彌希甚感意外。
“那麼……打擾了。但該怎麼跟朋子小姐解釋呢?”
東方仗助眼睛一轉,飛快地想出個借口:“就說你家的水管爆了?”
白石彌希一臉難言:“你騙朋子小姐很有一手啊。”
他嘿嘿一笑,試圖蒙混過關。
白石彌希扶額:“這可不是誇獎……算了,就按你說的辦吧。”
補習結束,東方仗助借口送她回家,跟白石彌希一起到了公寓。
白石彌希不大願意讓對方進房間。倒不是髒亂,隻是租屋太破舊,讓他看見總覺得有些難堪。她讓東方仗助在樓下等着,自己上了樓。
樓下的防護門似乎有點故障,重新關上時并沒有自動上鎖。她趕時間,沒有太在意,隻是埋頭爬樓梯。一路跑上七樓簡直跟體能訓練似的,要了她半條命。
白石彌希氣喘籲籲地停在家門口時,隐約聽到了燒水的哨聲。
她租屋的隔壁有一家還沒租出去,并沒有住人,另一家住的是音石明。
難道是音石明在做飯?
她好奇地瞥了一眼音石明家,門縫裡并沒有燈光。但如果音石明不在家,這個水聲又是從何而來?
捏着鑰匙的手心微微出汗,她略一猶豫,正想抽出鑰匙仔細确認的時候,附在門把上的手不由自主地轉了半圈。
“咔哒。”
鎖從内側被打開了。
——屋内有人!
白石彌希渾身一震,掉頭就跑。
屋内的确有人在燒水,正滾的沸水冒着蒸汽,依附在蒸汽上的替身形态巨大而略帶虛幻,張牙舞爪地鋪面而來,但并沒有按預想的那樣抓住幾米開外的白石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