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鐵炳、莫莫不忿止步。
“你們是想打草驚蛇嗎?鐵炳,莫莫不懂,你還不懂嗎?”宋式玉不說髒字,卻紮心。
“可現在沒有辦法,他們如此胡作非為,環環相扣,拿什麼去羁押他們?”鐵炳不是沒有想,他是思考之後的無可奈何。
李道從把鐘成權又仔仔細細驗了一番,沒查到任何新線索。
宋式玉用幾個晚上把所有卷宗、證據又看了一遍,還是隻能得出徐庶買官賣官,貪墨赈災銀。
劉勉、鐵炳和莫莫将整個梁縣百姓走訪遍,對徐庶全是好評。
大家灰頭土臉,灰心喪氣。
“不可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馮圖安笃定道,“肯定還有線索,隻是我們沒看見。兇器?我們還沒找到殺害鐘成權的兇器!”
馮圖安的不放棄給所有人信心。
“先将賈雙保護起來,鐵炳、莫莫這個任務交給你們,切記不能讓賈雙離開視線。其餘人繼續找兇器。”
鐵炳主打死皮賴臉:“賈叔,賈嬸,我來看望您二老,我打小就是你們看着長大的。”
賈家父母内心OS:我們隻是在一個鎮上,又沒有什麼交情,再說我們又非梁縣本地人,他如此讨好做什麼?難道是我兒要飛黃騰達了?
莫莫則打着學習的旗号,粘着賈雲:“李縣令特意讓我跟您學習。”他知道賈雲最在意仕途,于是句句都将李道從排在前頭。
連續數日徒勞無功,李道從看着馮圖安眼下青紫,開口道:“趕緊回家休息。”
馮圖安不死心。
“不急這一兩天。”破天荒的,宋式玉也開口勸她。
馮圖安像沒聽見,繼續幹活。
“女兒,乖女兒!”熟悉的聲音響起,李道從早知勸不動馮圖安,留有後手,命人将馮母請了過來,“女兒,你都多少天沒回家了。娘想死你了——”王柳慧撲到馮圖安懷裡,“你都瘦了,又瘦了!”
王柳慧死纏爛打,纏着馮圖安回家陪她吃飯:“今天可是娘的生辰,怎麼你将娘的生辰忘了不說,連回去吃頓飯都不肯?”王柳慧佯裝生氣。
“娘,您的生辰是今天嗎?”
馮父馮母對馮圖安極好,馮圖安特意将他們生日記下來,想着生日當天給他們親手做一桌子好吃的,這會兒馮圖安忽的聽王柳慧說今日是她生辰,驚得她瞬間清醒,從案子中抽離,她唯恐自己忙于工作,忘記了。
馮圖安眼裡的懊惱,王柳慧看在眼裡,她欣慰道:“我兒長大了。”她愛憐地捧着馮圖安臉頰,“乖女兒,下個月才是娘的生辰,但娘今天能不能和乖女兒吃頓飯呢?這一個月,我都沒跟你說幾句話,每次都是‘娘,我走了’,‘娘,我回來了’。”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回到家,馮圖安美美吃了一頓,好好洗漱一番,躺在床上,一秒入睡。
“乖女兒。”
馮易簡還想跟她聊兩句呢,被王柳慧拉住。
夫妻倆輕手輕腳離開。
“老爺,我覺得李縣令對咱家女兒有意思。”王柳慧眼神毒辣,“早些時辰,我去衙門接安兒,李縣令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式玉的眼睛也沒離開過安兒啊。”随王柳慧同去的下人回來報,宋式玉父親對馮易簡有救命之恩,馮易簡内心是偏向宋式玉的。
他膝下隻有馮圖安一女,偌大家産,難免遭人觊觎,唯有宋式玉得他信任。
“式玉不行。”王柳慧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極其厭惡安兒,再說了好馬不吃回頭草,咱家安兒也是有骨氣的。”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無論嫁與不嫁,無論嫁誰,安兒高興就行。”馮易簡雖有私心,但開明。
回到家,馮圖安敞開了睡,結結實實睡到晚上,躺在溫暖的被窩,所有思緒散開,每一根頭發都松散,三千煩惱絲,此刻得到救贖。
短暫的忘卻,将一切煩心事抛之腦後,就這麼躺在被窩裡任思緒蔓延,馮圖安每一根神經都得到放松。
“你先躲在這兒,我去給你拿吃的。”
有小孩在說話,馮圖安聽出來是柳鑫宏。
“我要回去了。”一個細小的聲音。
“不行!他會把你打死的!他用開水燙你,竹子抽你,你都忘記了?我不會讓你回去的,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要保護你。”
“我會連累你的。”
“不會!沒有!”
“你已經三天沒正經吃飯了,每頓都隻吃一個饅頭,你把你的飯菜都讓給了我,你不可能帶我東躲西藏一輩子。”
“我喜歡吃饅頭,我要吃一輩子饅頭。”
“你們倆說啥呢?”馮圖安冷不丁冒出來,吓得兩個孩子尖叫大喊。
“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