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我和若芳兩人共同的決定，若芳也是同意了的，這些嶽父嶽母也都知道。若芳難産也是我最不願見到的事，我和若芳盼這個孩兒，盼了許久，好不容易孩子出生，哪曉得難産，不僅孩子沒了，還帶走了若芳。”孫志強說到動情處，眼含熱淚，“隻有若芳不嫌棄我。”

“你娘知道這個事嗎？她同意高若芳生别人的孩子，來當孫家的孫子？”馮圖安問，老太婆看起來就不是個好相與的。

“......這個。”孫志強支支吾吾，“不是别人，是我大哥。”

Yue！馮圖安一聽可把她惡心壞了！這家人真惡心！首先給人送葬，避得遠遠，其次讓大伯和兒媳生孩子，真是想得出來！真是把高若芳吃幹抹盡！

惡心！

旁邊還有個兇巴巴的老太一直盯着她，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隻獵物，馮圖安感到很不舒服，趕緊離開。

“大人，不再坐坐。”孫志強追出來。

“不了！不了！”馮圖安出門走得急，迎面和人撞上，“不好意思。”走出老遠，馮圖安才呼出一口氣，大罵，“真是惡心！”

回到衙門，馮圖安喝了好幾杯水才把到喉嚨的惡心壓下去，她把所見所聞給其他人說。

“你們是沒看見孫老太兇得喲！她一直盯着我看，我心裡直發毛！”

“讓弟媳和大伯生孩子，也虧他們想得出來！”

“簡直龌龊！難怪高家父母一直堅持要把高若芳帶回去，要是我，我也不會把孩子留在這兒。”劉勉氣憤。

“高家父母今天沒來吧？”鐵炳問。

“沒有。”趙瓊英回答。

“那就好，他們每天都來，這件事又無法給他們交代，我都怕了！”

“這是什麼？”李道從從馮圖安肩上撿到一根白發。

“怎麼又有根頭發？”馮圖安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捏起來，“哪兒來的？都好幾根了。”

“孫朝文的。”

“孫朝文？誰？”馮圖安疑惑。

“就孫志強的大哥啊，剛才出門你和他迎面撞上，怕是那時候掉了好幾根在你身上。”

“啊？快扔了！”馮圖安嫌棄。

李道從手一松，頭發從空中掉落，風一吹，長長直直地落下。

“真是惡心。”馮圖安對孫家的任何東西都避之不及。

“來，給馮姨姨問好。”

孩子午睡醒了找鐵炳，曉殊哄不住，隻能帶着來衙門。

“長得像不像我？我大眼睛，他也大眼睛，我薄嘴唇，他也薄嘴唇。”鐵炳抱着他兒子顯擺。

“别顯擺了，你兒子怎麼可能不像你！”

“哈哈哈——”

馮圖安這話說到鐵炳心坎裡，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要向所有人炫耀他可愛的兒子。

“你的兒子怎麼可能不像你，你的兒子怎麼可能不像你？”馮圖安反複咀嚼這句話。

“怎麼了？”李道從正在逗孩子，發現馮圖安不對勁。

“文昭，那日我們去看飛煙，途中遇上孫家出殡，當時我記得高若芳孩子的頭發好像是卷的，你還有印象沒？高若芳的孩子是卷頭發，孫志強說孩子是高若芳和孫朝文的孩子，可是高若芳是直發，孫朝文也是直發，怎麼會生出一個卷頭發的孩子？”

“他們在撒謊！”李道從很快反應過來，“鐵炳，梁縣卷發的人多嗎？”李道從問。

“不多，就兩三個，但他們都不可能。于婆婆是卷發，可她隻有兩個女兒，一個孫女。趙大爺是卷發，也有兒子，但他兒子五年前出意外死了。還有一個胡大姐，她是卷發，她有一個兒子，不過才八歲。”

“難道真如高家父母所說是孫志強殺害了高若芳？”宋式玉道。

“是真是假，上門看看不就知道。”

“怎麼又來了！不是才走嗎！”老太婆一如既往沒有好臉色，隻是這次她沒有堵門，“志強，他們又來了！”老太婆嗓門還挺大。

“大人。”孫志強趕緊迎出來，“李縣令和宋縣丞也來了！”趙志文驚訝，“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您二位親自來了。”

“高家夫婦狀告你殺害高若芳，你可認罪？”宋式玉先炸他一波。

“不是已經跟馮捕快解釋清楚了嗎？”孫志強看向馮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