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怒視她,眼睛噴火。
“就是這幅樣子,你最好一直用這個眼神看我。”肖靜姝很滿意,他長得比趙瓊英柔,但眼神和他一樣淩厲。
“不男不女的東西。”禾苗眼尾像狸貓上揚,充滿攻擊性。
肖靜姝笑容瞬間凝固,她一腳把禾苗踢翻,将禾苗踩在腳下:“你是男人又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她的目光掃過對面一幹人等,無人敢擡頭。
“來人,把他拖下去,泡在池子裡。”
肖靜姝有一口池子,人泡在裡面,如千萬根針紮,生不如死。
最重要的是,受刑人身上不會有傷口,肖靜姝常用這個手段懲罰她的寵物,不會留疤還可以讓他們乖乖聽話。
撲通——禾苗被扔進水池,池水無孔不入,讓人無處躲藏,随時随地千瘡百孔,禾苗咬牙忍耐,嘴唇發烏,不停顫抖。
“肖靜姝!我已經答應替你制藥,你不是答應我不再用池子害人了嗎!”喊話之人是消失兩年之久的神醫郁青衣。
池水是之前肖靜姝讓他配的,當時肖靜姝跟他說,他配了池水就放他走,可轉頭她就用池水要挾他,讓他替她制作藥丸。
郁青衣替她制作了藥丸,可池水還是源源不斷有人進來,他懊惱自己的愚蠢。
“孩子,孩子,你還好嗎?”郁青衣趴在欄杆,呼喚禾苗。
禾苗強撐着睜開眼。
“孩子,你過來,我這裡有藥,你吃了能好受些。”
禾苗強忍着不适,朝郁青衣靠近,他每走一步,池水湧動,鑽心之痛倍增。
王益柔感染風寒,秦嬷嬷告訴李道從時,王益柔已高熱五日。
“怎麼現在才說!”李道從還沒來得及跟馮圖安打聲招呼就火急火燎離開,“嬷嬷,替我跟圖安說一聲。”
馮圖安等了三日,李道從還沒有要回來的意思,她心感不妙:“我要去找他!”
被秦嬷嬷攔下:“世子即将和肖小姐完婚,還請馮捕快即刻離開上京。”
“他要和肖靜姝成婚,誰說的?他親口說的?我去問他。”馮圖安欲離開衛國公府,被一群面生護衛攔住。
馮圖安回頭,看向秦嬷嬷。
“馮捕快别怪我,我也是依命行事。”
秦嬷嬷背後是王益柔,這件事肯定還有李道從父親的參與,馮圖安明白過來當下局勢,不再輕舉妄動,她乖順地被秦嬷嬷請出上京,由專人護送至梁縣。
回到梁縣,馮圖安簡明扼要說清情況。
“我先走,你們随後趕到。”
“這幾日受人脅迫,連夜趕路,身心俱疲,你才到,不休息就要走?”宋式玉拉住她,“還要連夜趕路?”
“他在等我!”馮圖安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李道從身邊,他一定在眼巴巴等她去救他,馮圖安甩開宋式玉,翻身上馬,頃刻消失在宋式玉視野之中。
十天的路程,馮圖安花五天時間趕到,到達上京,她害怕被發現,沒有進城,藏在亂葬崗,這裡對她來說最安全。
她找了塊破席子蓋住自己,來去一共十五天,馮圖安沒有休息,眼睛疼得突突地跳,躺下,眼睛一閉,她就睡着了。
馮圖安是被砸醒的,一具女屍砸在她身上,把她鬧醒。
“你扔完了沒?”一個人站得老遠。
“還有兩個,你也不過來給我搭把手。”
咚咚——又有兩個人被扔下來。
“快走,真是晦氣!這活兒我真不想幹了,每一個都是活生生虐待緻死,這玩意兒要折壽啊!”
“我也不想幹,可誰叫丞相府賞錢多呢。”
聽着兩人腳步走遠,馮圖安窸窸窣窣爬起來,她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女子,頓時被眼前景象震驚到說不出話。
面前橫七豎八胡亂扔着三四個女子,胸前血淋淋的窟窿如同呆滞的眼神,望着馮圖安。
女屍,無一例外被掏心,讓馮圖安想起她是因為什麼而來到這裡。
馮圖安趕緊查看女子屍體,果然每一個都編了号,已經到十九。
他也來到這裡了,還在繼續殺人!
馮圖安全身起雞皮疙瘩!他知道我嗎?他知道我也來了嗎?
當晚,馮圖安潛入丞相府,她四處尋找肖成山小兒子的住處,她沒找到小兒子,卻碰上了小女兒肖靜姝,她正在用晚飯。
馮圖安趴在地上,藏在草叢裡透過狗洞的縫隙窺視她,她面前的菜肴打開,是一個心?!她貪婪地嗅了嗅心髒的味道,雙手抓起來就啃。
馮圖安一眼就認出是他!馮圖安一顆心狂跳!
“誰!”
忽然,肖靜姝眼神和縫隙裡的馮圖安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