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不公平了!這簡直就是戀童癖!犯罪!!!”桑托斯大喊大叫表示自己根本受不了甄嬛傳的設定,就算那個男人是皇上也不行!
“她才十七歲!那個胖乎乎的小姑娘多大!?十四歲!!!”
桑托斯對戀童癖深惡痛絕,因為他自己曾經就在最無知的年紀差點慘遭毒手,深知戀童癖的惡心,所以他一開始根本看不下去甄嬛傳,明浩拉着他好說歹說解釋這是古代,歐洲古代不也這樣?
“要不然怎麼會滅亡對不對!我們中國的封建王朝被推翻了,歐洲的不也被革命推翻了嗎!”
桑托斯是後來被哄着才繼續看下去:“粉絲們都等着呢,下回回中國直播你可不能在旁邊裝啞巴了啊,粉絲想和你聊甄嬛傳呢!”
“好吧……這是為了克拉們……”
然後他自己抛棄了明浩抱着電腦熬通宵看甄嬛傳……
癡迷到甚至是連勝澈搬出隊長威嚴都鎮不住的程度……
為了較真這兩個最刻闆印象的火相擠在一起看起了甄嬛傳、
然後在眉莊難産那裡凄慘的哭聲不止有甄嬛一人、
最後兩個濃顔top被Cody姐姐狠狠罵了一通,因為濃顔腫成了核桃,兩個眼睛和那個悲傷的青蛙一樣。
在和明浩讨論劇情的時候他反而最喜歡淩雲峰那段劇情,明浩疑惑問他貌似大家都不喜歡那裡,桑托斯想了想說:“可能是那裡的嬛嬛因為又一次失去愛人痛徹心扉吧,前面太壓抑了,淩雲峰反而像是重活了一次似的,多自由多快樂啊,但怎麼就越美好就越殘忍呢、”
而看完甄嬛傳,桑托斯沉浸在斷舍離的悲傷中一時無法抽身,明浩又推薦他去看紅樓夢,與西遊記不同,桑托斯看這個時很難笑出來,哪怕劇裡的人都在笑,但桑托斯看這部劇時就是很少笑,最後短短二十五集結束後明浩像個問孩子觀後感的媽媽似的問他有何感想,桑托斯沉默半天,隻一句
:“難說。”
不像其他看過紅樓夢的人對賈寶玉和林黛玉二人有自己看法,桑托斯甚至都沒提到一點點關于寶黛的字眼,就像是他看的紅樓夢沒有這兩個人似的,明浩不解,但也覺得千人千面,或許桑托斯就是不在乎呢,所以他也沒繼續深問,不過也不用他擔心,因為後面桑托斯自己樂呵呵看回西遊記了,果然還是毛茸茸比較治愈人啊……
2.勇闖異世界的騎士其實膽小又可憐。
這裡是奧林米米大陸,我是這片土地上最優秀的騎士桑托斯,在去年我榮升成為聖騎士團騎士長,在滿一年任期後根據成績我将會毫無意外地加入皇家騎士團,保護這片大陸上最珍貴的皇室成員,但在十一月,我遇到了人生中最大危機……
這件事還要從十月份講起:
公主陛下今年十五歲,美麗又可憐的公主啊,多麼年幼的公主,竟然要與鄰國那個醜陋出名的跛腳王子結親,為了兩國世代建交付出自己的一生,多麼可憐的生命。
可這些都與我無關,一個騎士是不需要考慮公主婚配給誰這種忤逆的問題,騎士就該有騎士的樣子,我那早逝的父親留下的騎士手冊第一句話就這樣寫道:【保護,騎士的命運就是保護,記得做一個善良的騎士。】
十月最後一個任務:護送公主前往林賽王國、交付國印、見證教皇念誦婚書,确保公主的面紗下始終是公主的臉,結束後,安全返回王城、立刻進入皇家騎士團。
這樣每個月我就能拿到更多的金币……葛莎,我的妹妹、請再等等哥哥一下……哥哥很快就能給你買到續命的龍血草了……
騎士長會擁有一匹純黑或純白色的高貴的馬兒,這是身份的象征,桑托斯就坐在純白色的馬兒身上在最前邊開路,隊伍行進至黑森林,小心越過荊棘叢,避開危機四伏的鳄魚潭,捂住口鼻快速通過瘴氣區,揮劍斬斷最後一根扭曲的藤蔓,桑托斯終于看到久違的太陽,而此時,不論男女、大家都累壞了。
“紮營整頓一晚!明早再啟程!”
一聲令下,人群有序的散開,而桑托斯就是在這時聽到了馬車内的啜泣,身為騎士,他理應照顧公主的情緒,尤其是公主還是個孩子……
“帳篷已經搭好、請公主下車喝一碗熱牛奶吧,您的侍女會送到您的帳篷裡的。”桑托斯單膝下跪在馬車前,靜靜等待尊貴的公主打開馬車門走出,桑托斯犯難,他一向不知該如何安慰傷心的姑娘。
“你帶我走吧……騎士先生……”
四下無人,桑托斯卻如遭雷擊,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公主的話、如果可以,他何嘗不希望自己國家尊貴的公主永遠駐守本國?但,我是一個騎士,我隻是一個騎士。
“難道一個女人一定需要婚姻嗎……為什麼我要嫁給一個跛腳的老男人!……”
桑托斯隻想盡到自己的職責,公主縱使年幼,但與他的生活注定是兩條平行線,永遠無法相交。
“進入皇家你就會明白騎士隻是一群送死的可憐鬼……騎士先生……”
公主始終不下車,她還是個孩子。
桑托斯坐在篝火前,望着一跳一跳的焰火出神,直到一碗香濃的牛奶喚回了他的思緒,Vernon鹿一樣的眼睛在碗的後面露出來,他笑的乖巧:“哥,想什麼呢?”
“沒什麼、你的腿怎麼樣?”
被荊棘劃傷的大腿已經被醫師包紮好,但少年總是動來動去,淺粉色還是在繃帶内滲透出來,桑托斯伸手給他緊了緊繩結,少年和他弟弟一樣,乖巧得很,也沒疑問,濕潤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桑托斯笑着揉了一把他濕漉漉的頭:“不怕頭疼?”
“不怕,哥你不也是嗎、”
指尖的濕潤又讓他想起公主的眼淚,而Vernon此刻突然發問:“哥你覺得這是正确的嗎?”
桑托斯想了想,沉默許久,最後才給了這個孩子一個勉強像樣的答案:“這是職責,但絕不代表一定是正确的,孩子、這不是正确的。”
國土邊境的黑森林有許多流傳已久的傳說,從地圖看,這裡也理應誕生一些離奇的故事,就比如他們休息的地方,雖然看得見太陽,但是根本沒徹底走出黑森林,按照地圖的方向,他們想要出去最起碼要再整整走上三天才行。而這裡,人們叫它:彩虹之地。
是永遠不會被黑暗生物侵蝕的聖地,傳說這裡有一扇通往最終智慧的大門,因此被天使看守,順便容納善良的旅客安心休息。
而什麼叫最終智慧?城裡見多識廣的老者睜着那雙花白的眼睛神乎其神的說:通向過去未來是神明才能做到的事,而神明憐憫衆生悲苦,特意留下一扇門,一扇可以逃離亂世的大門。
“黑死病據說已經開始向我們這邊蔓延了、哥,你說,我們能活下來嗎?”
“肺病已經折磨得我們王城的人民苦不堪言,黑死病,正好結束這一切。”
騎士長布滿傷痕的軀體說明這場皇族的騎士選拔賽并不輕松,他豁出一切的目的也廣為人知,那就是拯救他在孤兒院的妹妹葛莎,一個身患肺病卻被她哥哥硬生生養到成年的女孩。
“那看來我們的死期不遠了。”Vernon輕輕笑着說出這句話,而他才十六歲。桑托斯從内側口袋裡取出一塊珍稀的幹淨的糖塊塞進他的嘴裡:“吃點糖吧,我在孤兒院時有個姐姐告訴我命苦就多吃甜的。”
“……嗯、甜得很、”
桑托斯欣慰地笑了,呼噜呼噜他柔軟毛躁的頭發,像是尋常人家裡寵愛弟弟的大哥。
夜晚,安靜的蛙鳴時不時像催眠曲一樣演奏、一幹人等睡在自己帳篷裡正做美夢,突然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闖進所有人耳朵,桑托斯睜開眼睛瞬間抓住胸膛上的寶劍猛地躍起來沖出帳篷,他的視線尚且模糊寶劍卻已出鞘斬殺俯沖而下的怪物,人群的慌亂也是從這裡開始産生,桑托斯厲聲高叫道:“是夜鷹!!!騎士都拿好自己的劍!女人進帳篷不要出聲!快點燃火把!!!”
訓練有素的騎士們立刻分出兩個、一個年紀大一個年紀小的去保護公主,剩下的全部舉起點燃的火把發出叫喊吸引夜鷹,時不時有人在喊:“上帝啊!夜鷹為什麼會攻擊人!?”
夜鷹,是一種有着爪子卻生性溫順的大型鷹,是獵人天生的好夥伴,在此之前從未發生過夜鷹襲擊人類的事情,但今晚,似乎曆史要被改寫了、
“不對勁!它們看見火為什麼還會攻擊我們!?”
“不!不是攻擊!好像是驅逐!”
曆史應該暫時不用改寫,桑托斯喚來自己的馬兒,夜鷹尤其不會攻擊馬和牛一類的大動物,所以心理素質極強的戰馬面對黑雲一般的夜鷹群簡直如入無人之境,桑托斯抽出自己的弓箭毫不猶豫地對準他早就盯上的頭鷹,然後一箭射出!
頭鷹落地,沒了主心骨的其他夜鷹很快散掉,桑托斯走上前按住撲棱的大鷹:“對不起了親愛的,我不能看着我的兄弟被你的兄弟抓傷,而且我們在到達下一個補給站前已經沒有更多藥了,隻能委屈你一下、”
Vernon一瘸一拐走過來,桑托斯用綁帶剛剛綁好受了傷還不老實的頭鷹,少年撇撇嘴:“這是鷹?感覺像個人。”
“别胡說、”桑托斯滿頭是汗,他心髒鼓動頻率異常,半夜驚醒,臨時作戰,在黑森林本就緊張的神經被反複挑撥已經耗費了他太多氣力,此刻他已經疲憊至極,但即使這樣他還是率先檢查小弟的傷勢,睡覺前的粉紅色此刻已經徹底透了出來,是不詳的黑紅……
“我帳篷裡還剩點藥,你叫醫師趕緊去敷上、”
“可規定低階騎士不允許侵犯騎士長的領地、”
“讓規則見撒旦去吧,要麼我給你上藥?”
騎士長手勁兒可不小,男孩皮皮地笑着跑開了:“那謝謝大哥了!”
“小孩……”
身後的夜鷹開始撲棱,桑托斯的箭射穿了它的翅膀,但傷勢對于夜鷹這個種族來說不嚴重,勉強抱住半人高的大鷹,褪去盔甲隻身穿米色的寝衣讓他格外脆弱,這個大家夥稍微用點力就會咬穿他的皮肉,不該大意的,就算都說彩虹之地不會被黑暗生物侵擾但那也是傳說罷了,天啊……
最開始的哀嚎不是人叫出來的,夜鷹的叫聲和慘叫的人聲一模一樣,而心驚肉跳的感覺隐隐還殘留在胸口那裡,桑托斯忍不住兇懷裡的大家夥:“不許叫!再叫把你烤了吃!”
其實夜鷹這個種族非常可愛,性格溫馴不說,隻要不發瘋尖叫,平時它們隻會在大概是胸膛那裡發出雞的那種咕咕咕的動靜,說實話,如果不當騎士,桑托斯會很願意成為一個與夜鷹為伴的獵人。
“我先帶着你、因為我傷了你所以我得贖罪,我也不會殺你,等完成任務按原路返回這裡後我會放你走,但你得老老實實的不能給我惹麻煩這不知道?嗯?”颠了颠懷裡的大鳥,巨大的鳥頭縮回它自己鼓起的羽毛裡,像個兇猛版的鳥玩偶,桑托斯覺得要不是不方便還真想給葛莎帶回去養,挺乖的瞅着、
見到鄰國長着尖牙的國王,桑托斯心情複雜,他看到這裡的景象并沒有他們國王所說的那麼繁華,反而到處充斥着腐爛的惡臭,不由得心底深深為他們的公主感到痛苦。
而他們接下來迎接的婚禮更是如起鍋燒水一般順暢,像是早已排練了無數遍,桑托斯身着華麗的盔甲在匆匆忙忙的王宮内有些不知所措,每個宮人路過他都會聞到他們身上飄散的臭氣,把公主留在這裡真的正常嗎?這真的是一個騎士該做的事情嗎?
他踱步到牆邊站好,等到晚上的婚禮,結束後我就可以回家了,回家給妹妹買藥吃。
婚禮在教堂舉行,席間桑托斯依舊穿着自己國家最高規格的金銀色相間的盔甲,隻是把一些應該用來作戰而顯得笨拙的部件換成珠寶鑲嵌的如禮器的假把式,光華閃閃卻沒有一點攻擊力,套在一群最精良的騎士身上彰顯本國的輝煌與強壯,桑托斯席間看見好幾個向他抛來媚眼的女士,他眨眨眼,如冰冷的石像,不予理會。
看來這個國家果然實力不強,對鄰國的騎士都放下了淑女的身段,我們的王做了個糟糕的決定。
婚禮是不允許哭泣的,但公主還是顫抖着無毛稚鳥一般的肩膀低聲啜泣,桑托斯看到了她隐藏在白紗下驚恐的雙眼,她在求助,用最後的力氣,桑托斯同樣如石像,身側的手緊了又緊。
等到教皇念完祝詞,宴會再次複活後,Vernon在他身邊這麼說了一句:“用女人來求和,士兵都不知要用在哪裡。”
桑托斯無言拒絕侍從的酒水,轉身回他:“有什麼話回國再說。”少年滿臉的不忿,他年紀太小,渴望建功立業,卻從沒上過真正的戰場,而桑托斯在他這個年紀已經經曆過太多,見到了許多用鮮血鋪出來的腌臜事,所以他能回答的也隻有這些……
隻是他們沒想到這一留就是一個月,轉眼到了天氣驟然變冷的十一月,桑托斯白天站在城牆頭眺望遙遠的家鄉,他聞到空氣中冰霜逼近的不詳氣味,對葛莎身體的擔憂已經到達極限,于是乎他當天就和國王提出返程的請求,而長着尖牙面容愈發萎靡的國王反應好半天才明白桑托斯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不管怎樣、還是很順利在宮人幫助下提起筆寫出放行的文書,而這張需要侍從傳遞的羊皮紙卻被國王要求桑托斯自己走上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