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斯看到蝙蝠俠，就像看到了救世主般激動。他在薩布琳娜的臂彎裡不敢有太大動作，臉上已經哭得涕泗橫流：“蝙蝠俠！我錯了、救救我！我不該偷偷溜出來的，求你救救我……”

薩布琳娜把小刀往上頂了頂，在戴維斯的脖頸處割出一道血痕。“我看到你手裡的煙霧彈了。放下它。”

蝙蝠俠緩緩下蹲，将煙霧彈放到地上。

塔利亞已經從他們的話中補完了整件事的情況。根據她對蝙蝠俠的了解，他進來隻是在拖延時間，他一定準備了什麼後手。

那麼她也要用蝙蝠俠的出現達成自己的目的。

塔利亞道：“吾愛，戴維斯的假死是你安排的，隻為今天把我們一網打盡，是不是？甚至戴維斯的出逃也在你的計劃中。”

蝙蝠俠道：“我沒想到你會來，塔利亞。你有什麼目的？”

薩布琳娜的眼珠在兩個人之間打轉：“一對愛侶？還是怨侶？”

沒有人理她。

塔利亞用刀鋒指着戴維斯，對蝙蝠俠道：“我當然可以告訴你，吾愛。你們之前調查的大衛·馬林事件背後就是他在推動，是他給了馬林《拉萊耶文本》的殘卷，是他們策劃了那場不成功的召喚。可憐戴維斯雖然入教早，知道的多，本人的才能恐怕還沒有大衛·馬林大。他們背後的教團，也就是這個女人，不滿意戴維斯太過愚蠢的行動會暴露她們，派人暗殺戴維斯。”

塔利亞哼笑一聲：“你提前安排了戴維斯假死，那一定知道我沒有說謊。接下來我說的也都是真的：戴維斯的密室裡有大衛·馬林在實驗中意外弄到的一些真東西。這個女人想要它，但那種東西還是消失對這個世界更好。”

她收起刀，對蝙蝠俠邀請道：“我們一起去鏟除她們的教團。如何，吾愛？”

“鏟除我嗎？”薩布琳娜道，“小姑娘，把你的槍放下吧。放松點，聽戲呢。”

格洛利亞舉着槍沒有動。

“你的言語和行為不符，塔利亞。”蝙蝠俠低聲說，“和黑面具緻幻劑交易的就有你們的一份。大衛·馬林研究的部分研究結果也送到了你們那邊。”

“有時候我和我父親的觀點并不一緻。”塔利亞冷冷道。“該動手了，格洛利亞。不要讓他們毀了這個世界。”

她命令道：“開槍。”

格洛利亞下意識地扣住了扳機，幾乎就要按下去。她的槍口還對着薩布琳娜，此時慢慢地移到戴維斯身上。

大衛·馬林事件的幕後推動者。塞茜和丹尼爾的殺人兇手。珍妮和十一個孩子的綁架人。邪教徒。愚蠢渎職的公職人員。

蝙蝠俠向前一步：“格洛利亞。不要這麼做。”

格洛利亞相信如果蝙蝠俠要阻止她，那麼他一定有更多的方法。蝙蝠镖，催淚瓦斯，他的裝備絕對不止一開始放在地上的那一顆煙霧彈。

但是他隻是用了言語——他相信她不會開槍。

她到哥譚還未滿兩周。

來到哥譚的第一天就殺了一隻食屍鬼，第二天殺了幾個碼頭持槍的黑面具手下和一個巨人怪物。但是昨天她沒有選擇殺那兩個小混混，今天也沒有選擇殺還昏迷在地上的黑衣男子。

雖然裡維·戴維斯确實值得一死。

總有誰該為塞茜付出代價。

紅頭罩殺了大衛·馬林嗎？

“殺了他。”塔利亞道，“格洛利亞，你什麼時候會拒絕我的命令了？哥譚市就教給你了懦弱？”

格洛利亞想起來她還沒問過傑森大衛·馬林的下落。他和達米安打架去了，今天沒有羅賓跟在蝙蝠俠身後，他們還好嗎？

格洛利亞道：“不。哥譚市教給我的是憤怒。”

她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