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芭芭拉。”黑發的女人朝房間裡的兩人點頭示意，她的唇角挂着習慣性的微笑，眼神比平時更沉靜。

“抱歉打斷你們的讨論。”她道，“不過，我們該開始了。”

布魯斯跟在她身後走進來，懷裡抱着熟睡的格洛利亞。小女孩蜷縮在他的臂彎裡，臉頰貼着他的胸口，呼吸均勻而安靜。

提姆合上電腦，走到他們身後。

紮坦娜摘下禮帽，輕輕一揮，書房中央專門空出來的區域中便浮現出一圈圓形的幽藍色法陣紋路。“鑒于在場的家屬有點多，那我再說明一次，這隻是最基礎的靈魂檢測，對正常人都不會有危險，放輕松。”

布魯斯蹲下身将格洛利亞放在法陣中央。硬質的木地闆讓小孩睡得有些不舒服，被放下時皺起了眉。

布魯斯想要去撫平褶皺，又怕将她弄醒。

“好了，布魯斯。這很快。”紮坦娜道。等布魯斯離開法陣，她的指尖在空中劃過，藍光緩緩升起，包裹住中央小孩的身體。

光芒驟然收縮，又猛地擴散——

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瞬間，法陣中浮現出一個小小的、透明的影子。

那是一個四歲孩子的靈魂輪廓，純淨得近乎脆弱，沒有任何雜質或裂痕。

提姆緊繃的肩膀微微放松，芭芭拉皺起眉看了一眼布魯斯。

“隻有她。”紮坦娜道，“四歲，沒有第二層靈魂。她的靈魂是完整的、自然生長，沒有分裂或者催化的痕迹，有模模糊糊快散去的觀測标志。”

“‘觀測标志’，那是什麼？”布魯斯問。

“嗯……”紮塔娜思考表述方式，“就像你在書中貼了張便利貼做标記，撕掉标記以後紙上還殘留了一些膠痕。這些膠痕就是‘标志’。而我們這次的檢查隻相當于是‘遠遠去看’，不會貼上任何痕迹。”

“能知道是誰觀測過她嗎？”

“如果‘便利貼’還在，那還有一些可能。現在做不到。”紮坦娜揮手收起法陣，藍光如潮水般退去。

提姆走上前，将小格洛利亞抱到書房的沙發上，用毯子蓋住身體：“她會自己醒嗎？”

“是的，不會睡很久。”紮塔娜回答。

芭芭拉皺着眉，說出她剛才就想問的問題：“四歲的靈魂……但或許觀測原本16歲的的格洛利亞也會得到這個結果呢？因為她的靈魂确實誕生于四年前。”

紮塔娜給了她肯定的答複：“如果一個人是被科技人為催熟的，靈魂的年齡并不會随着外表變化。”

布魯斯低聲道：“我們無法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觀測’的标記與塔利亞對格洛利亞誕生的說法是相符的。我想相信這就是格洛利亞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