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段時間沒近距離接觸了。
現在一個看不見,一個正好肆意着,恰如其分。
在房間裡這麼多天了,林澤竟然都不知道還有一張床,床墊挺軟的,跟自己在張記二手店買的便宜貨不一樣。
黎朔并沒有直接壓上來,而是将膝蓋野蠻地放進林澤雙腿之間,兩隻手撐在他的耳邊。林澤仍然遊離在思域綠原之中,但稍一擺動身體,就會被無形力量圈得更緊。
“你說說,想怎麼試?”
溫熱的氣息吐在林澤臉上,癢癢的,像被冷風吹麻了又馬上被太陽捂熱,既舒服又不舒服。
“怎麼,不敢動了?”黎朔言語挑釁。
慢慢地,他竟然出現在了思域之中。
林澤也不知道是哪裡充血,腦子一熱,直接用頭撞上去。
被黎朔一把鎖住下巴:“嗯?想咬我?”
來自掌心的觸碰是憤怒、渴望和明目張膽的,林澤甚至能感受到越來越近的呼吸聲。他的雙手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迅速滑入黎朔的衣領,摸到緊繃的肩膀。
黎朔顯然沒有料到,身下的人如此大膽。
就在頓住時,林澤一個翻身反而将人壓在身下。他的手沒有停下,繼續往上插入烏黑的秀發中,胡亂摸索。
——當然還想要更多!這是身體的呼喚,不是本人意圖。
林澤按住黎朔的後頸,讓自己和對方靠得更近。當兩人胸口完全貼近時,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同頻率的心跳。
“咚!”
“咚咚!”
林澤譏笑着:“你現在肯定痛恨着,又擺脫不了吧。”
因為這也是他自己的感受。
在清醒的沉淪間,一同跳躍的心髒萌生的心意也是如此相近。
黎朔任憑林澤像小狗一樣在自己身上磨蹭,腦袋裡根本無法正常思考。他隐約聽說過,異能者和其指引官之間的特殊關系,用親密無間來形容最為貼切。
想到這,黎朔心裡抑制不住地惱火,騰出手解開衣領,新鮮冷空氣隻會刺激得更徹底。他先挑釁地舔了一下林澤的嘴唇,接着像拎小雞一樣往自己懷裡帶。
沒有半分喘息機會,舌尖跟着舌尖,心跳跟着心跳。
火熱的大手遊移着解開一層層束縛,平時極度冷靜的黎朔,此刻也略顯慌亂。
林澤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咬在黎朔的下嘴唇上,很快就破開小洞。腥甜的血液混合着迷人的香味,令人欲罷不能。
在巨大刺激下,感官重新被打開,一股猛烈的能量從口中一路往下到小腹,到腿間,到腳末,在凝聚、複原。
吸過那麼多次血,所有的身體沖動加起來都敵不過這一次。
身體重回現實之中,黎朔的輪廓在眼前若隐若現。
手上的動作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林澤的臉本就白皙,現在又多了一層紅暈。
“能看見我了,對不對?”黎朔喘着息,聲音變得輕柔,還有幾分乞求,“看着我的眼睛。”
林澤瞬間渾身顫栗,酥酥麻麻,抵抗變得越來越無力。黎朔脖子間的項鍊,原本灰白色的石頭發着淺綠色光,熱燙無比。
随着氣氛加深,林澤也變得順從,指尖嵌入對方的脊背之中丈量着,引來悶哼。
「他的背原本就這麼寬嗎?」
你來我往的遊戲進行了一個小時。
“咕噜”一聲,林澤的肚子叫了。
作為異能者,原本饑餓感就比常人弱一些,此時卻餓得很。
黎朔戀戀不舍地起身:“休息會,我去準備些吃的。”
說着他真的兩腳前後跨出去,撿起地上的衣服穿起來,走之前不忘把被子蓋在林澤身上。
「這就是最近待的房間。」
林澤徹底清醒後,埋在被子底下的赤裸上身逐漸變冷,眼角留下一滴眼淚,不過情緒很快就被收住。他猛地掀開,剛才的美妙如霧氣般散盡。
穿好上衣後,林澤環顧四周。房間刷着灰綠色的漆,有一張方桌,一張床還有一排書架,陳設幾乎與昔日的租賃的住所一緻。
很可惜,他一直在思域中,到此刻才看清。
不過也沒什麼所謂,物是人非。
黎朔再進來時,端着熱氣騰騰的宵夜。有新鮮蔬菜和水果,還有加熱好的微波素食。
“我都準備了一些,你看看喜歡吃什麼。要是沒有,明天我去買來。”
“這些就可以了。”坦誠相待以後的林澤變得順從許多,兩人的關系像是近了,卻又多了幾分客氣和疏離。
後半夜,林澤睡在床榻上。
黎朔另外抱了一床被子睡在臨近地闆上。如果不共床,他明明可以去其他房間睡,但還是留了下來。
等到第二天,林澤醒來時,地闆上已經空無一人。
桌子上留了紙條:我去上班,有事聯系。
先前黎朔為林澤改制的導航通訊器也被修好了,放在桌面上。
林澤試着推了推門,房門開了。
時隔多日,他終于從這個地下房間走到了一層客廳。
昨夜在黎朔身上得到了足夠補給,雖然視力恢複,但算不上超凡;另外空間遷徙的能力也發揮不出來,最多驅使幾根藤蔓偷偷懶。
多半是黎朔把反異能場擴大到了整個住所,才任由林澤肆無忌憚地在房間裡亂走。
這時,食腐金甲蟲靠了過來,扒拉着林澤的腿,像是在安撫。
“一些時日不見,你倒是肥碩得很。”林澤從晶化器中翻出煉化好的能量石,喂給食腐金甲蟲,它吃得津津有味。
林澤試了試,從屋内無法打開大門。他強忍着疼痛,驅使藤蔓從門縫間穿出,嘗試從門外打開。
雖然這樣做的效率不高,但好在有1個小時的内心嘗試後,林澤終于無痕破壞了鎖芯,蹑手蹑腳地走了出去,并立馬用空間遷徙能力,逃脫到幾公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