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威爾駕駛着幻影RX8停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想錯了。
“10分鐘,不早不晚。”威爾一把拉開艙門,邀請林澤入乘。
在路人驚訝的一輪中,林澤趕緊上了飛行器。
不管在哪個星域,尤其是繁華如中央基地,有錢買飛行器的大有人在。但交通局對飛行航行管控得非常嚴。隻有屈指可數的12條公共航行線,而且由于飛行器之間的安全距離得保持3千米以上,日常駕駛也避免不了擁堵。
如果要使用非公共航道,必須申請獲得批準。
“你不會一路闖燈來的吧?”林澤很怕等會被人追上來領罰單,那樣還是會被暴露。
“哪能啊,我開的是威尼斯空中酒店的專用運輸道。酒店每天難免都要運些物資。”因為在專用道上,威爾開啟了自動巡航功能,閑适地和右排的林澤聊起天來。
“酒店不是有接駁路線,沒必要單獨再開一條吧。”林澤知道這種航線一年的使用權不會低于30萬星域币,“你盤下這家酒店,不會就是為了找個殼子申請航道吧。”
個人要申請私有航道非常困難,再有錢也得排隊;但企業就不一樣了,納稅到了一定标準就有資格。
“嘿嘿,這麼好猜嗎?不瞞你說,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開公共飛船,從早上六點開到晚上六點,開滿12小時!”
“不瞞你說,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開公共飛船,從早上六點開到晚上六點,開滿12小時!”
“呵呵,有錢人的夢想真是質樸呢。”
威爾沒有直接将林澤載道酒店門口,而是繞了半圈到側門,直接進了他的個人通道。
“威爾,你今天真的幫了我很大一個忙。”林澤很少透露自己的真實能力,思域者這個身份是個大雷,随時會将他身邊的人卷入麻煩,“不過你最好還是忘記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放心,我會爛在肚子裡!”威爾在VIP電梯内按下3樓,“不過陳哥,你沒有那種能力,就是改變我的記憶類似這種?”
“陳塵也不是我的真名,你可以叫我林澤。”林澤覺得這種程度的坦誠還是要的。
“我還是叫你陳哥,這樣不容易暴露。畢竟我這酒店啊,監控和心眼子賊多。”
兩人走出專用電梯後,威爾就對此隻字不提了。
幸好到了第二天早上,林澤恢複了易容能力。他先是摸進模拟艙,登錄了《離開星域》遊戲。樸樸現在是唯一和張婉妮有關聯的人兩人斷聯後,說不定對方會在遊戲中留下訊息。
不過很可惜,一個字都沒有。
正當林澤準備下線時,遊戲屏幕正中央出現了幾個紅色大字:
【監測到您有非法活動嫌疑,遊戲公司已報警。網絡安全局相關人員稍後會到場搜證,請務必配合——網絡安全局】
下面還有一行紅色小字:
【請不要擅自離開或轉移物證,否則将視為幹擾執法,将被處以行政拘留和罰款。】
林澤淡定地恢複了陳塵的樣貌,他現下就算逃走,也決計帶不走模拟艙。
15分鐘後,網絡安全局的警員就到場了。他們沉默少言,按照程序直接将所有物證和林澤帶回局裡。
不出所料,林澤剛踏進局子,就在烏泱泱的審訊大廳裡看到一頭橘毛的樸樸。
按照樸樸的性格,如果沒有聯系【wan】,一定也是進局子了。
“不要交頭接耳。”
林澤剛想走過去,被一旁的警員制止:“你就坐在這。”
玻璃門外還有不斷走入的新人員,所有落座時都被要求中間隔一個空位。有些人的臉上透露着警惕,有些人則一臉茫然。
畢竟不是窗口辦業務那麼精細,每次都會有10人共同進審訊室,流程不算慢。
“下一批。”
随着警員的指令,林澤後面嘩啦啦起了一排。同時對面的房間門開了,雖然真實打照面的時間補償,但林澤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為他抽血的張來鈴。
同張來鈴一起出來的大部分都是女生,應該是安心醫院的護士。那一行人前後互相握着手安慰,一臉慌張的張來鈴在其中并不紮眼。她一眼瞟到林澤那張臉,短暫地呆滞後迅速移開。
林澤沒有躲避半分,他等待着張來鈴第二次确認的目光,随之微笑起來。這一笑讓張來鈴徹底慌了神,一下子撞到玻璃門上。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戳穿對方。
對林澤來說,在這裡暴露自己的特殊體質百害而無一利。
審訊似乎有了新進展,每次從原本的15分鐘,縮短到5分鐘。
很快就到了林澤這一排。
審訊室内的四角安裝了全息影像投射儀,所以審訊員并不在房間内,但他們依然可以360度無死角觀察到所有人的小動作。
“請依次站到地面所示的位置,我們先掃描個人信息。”
林澤低頭尋找,發現前面地闆上投射出一雙腳印的指示标。
“1号,可以出去了。”
“2号,帶去拘留室。”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别抓我,别抓我。”
“3号,拘留室。”
……
林澤是7号,留下的人占多數,他已經基本推測出,留下的人肯定是這幾天在安心診所被抽血的人。
“7号,可以離開。”
就在林澤松了一口氣的時候,音箱中另一名審訊員開口道:
“奇怪,他在診所後巷的監控中出現過幾秒鐘。”
糟了,忘了這茬了!
林澤的易容能力受到影響,所以很可能以陳塵的面容出現在後巷。他聽林禹說過,現在局子裡都是用AI分析監控,隻要某個人的臉在畫面中停留超過3秒以上,馬上會被識别出來。
最後林澤還是離開了審訊室,但警員并沒有讓他直接離開,而是穿過一扇液壓門,拐進新的走廊。
“警官同志,請問我這是去哪?”
“你的案子轉交安全局了。”
……
最後林澤坐進了安全局的審訊室,這個房間有座位,而且連審訊員都在場。
“好久不見啊,陳塵。哦,前天我們才見過吧。”
冤家路窄,竟然又是許墨。
他手指輕輕操作了一下,審訊室的屏幕上播放了一小段影像。
“你當時在後巷有沒有見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