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奇怪,哪怕黎朔抱着脖子咬,林澤都不會覺得太難堪。但帕爾特的這個請求卻讓他非常為難。
像是……像是對黎朔不忠?
林澤身上正好還有一些星躍素B劑,死馬當活馬醫,全都給了帕爾特。以後有機會,他一定要斷掉這層關系。
“現在可以告訴我,那些血包都被你們賣到哪裡去了?”
“賣給文森特了!”
“賣給鏽釘酒吧!”
張來玲和帕爾特争先恐後地搶答。
林澤拿出張婉妮和周博文的照片。
“這個女人是文森特的新寵,我在鏽釘酒吧見過。另外一個……沒什麼印象。”
帕爾特點點頭。
“那帶我去見文森特。”林澤口氣自然,說得像是去會老友。
另外兩人面面相觑,顯得十分為難。
“算了,給我指條路,我自己去吧。”林澤原本也不指望别人,他收起思域,明媚的草原散去,三人又站在髒亂的小巷之中。
看着林澤離開的身影。
帕爾特有些猶豫。
張來玲的臉上恢複原本的沉靜,以她的高度隻能拍到帕爾特的腰:“别擔心,他也是思域者。不管他和文森特誰死,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一樁。”
鏽釘酒吧在445-24街區。由于在地下,沒什麼白天晚上之分,所以24小時營業。
林澤在門□□了20星域币作為入場費。不得不說445街區的消費實在太高了,比中央基地核心商業區還要燒錢。
入口處,三位全息女郎舉着招牌特飲,跳着舞迎面而來。所有要進入酒吧的客人都必須穿過她們的身體。
林澤看到前面的光頭佬臉上意猶未盡的表情,頓感不适。
酒吧内燈光昏暗,頭頂隻有幾盞微弱的銅制吊燈,上面鏽迹斑斑。地面鋪着暗紅色的地毯,林澤懷疑地毯下面鋪着的是木地闆,因為年久失修,踩上去還會發出“叽嘎叽嘎”的聲響。
無論如何,這一路來的體驗都不好。
大部分客人都還是喜歡坐在暗處,他們各自有各自的活動。林澤看了幾眼,便面紅耳赤地轉頭,有些場景令他記憶洶湧。
跨過台階向上,來到酒吧最中央的環形吧台。按照帕爾特所說,文森特酷愛調酒,有時候會親自在吧台上調幾杯。
不過今日不巧,林澤環着吧台走了一圈,四位調酒師都是女郎。他随意地找了個人少的位置坐下。
“看着眼生,最近搬來的?”酒紅色卷發女郎擦拭着玻璃酒杯。
“老白介紹的,他說你們這的飲品是最全的。”林澤拿出最後一袋子現金扔在吧台上,“來杯最烈的。”
調酒師沒急着收錢,轉身從酒架上取下調酒素材。
兩盎司的龍舌蘭,一盎司的青檸汁,再加上八九塊冰塊。
搖酒器“哐啷啷”在她手中作響,一擡手,銀色皮制緊身衣勾勒出修長的腰身線條。她的動作娴熟,臉上凝聚着熱烈而明媚的笑容。
坐在吧台附近的男人、女人都忍不住望向她。
混合完成後,調酒師幹脆地倒入林澤面前的小酒杯,是非常有質地的琥珀色。林澤想伸手去取,卻被調酒師用一根玻璃棒制止。
隻見她從身後的架子上拿出一小瓶灰銀色粉末,用玻璃棒輕輕敲擊瓶口。鐵屑在酒液中旋轉、浮動,如同絢爛夕陽下的星光,熠熠生輝。
“星屑餘晖,請品嘗。”
直到調酒師作出請的手勢,林澤才從恍然初醒,拿起杯子緩緩轉動,好奇地問:
“這些粉末是什麼?”
“一些可食用的糖粉。”
林澤抿了一口,青檸和糖粉的酸甜口味,很好遮蓋了龍舌蘭的烈。等人回神,嗓子裡火辣辣地向落日灼燒着半邊天空。
“勁道不足。”林澤搖了搖頭,随即又拿出50枚星域币。
面對客人的挑釁,調酒師女郎“刷”地抄起吧台上的搖酒器,迅速用流動的清水洗淨,新選了幾味素材,又哐哐晃動。
這一杯是紫色的。
在最後一步,調酒師又新拿了一小瓶白色粉末,用玻璃敲擊在杯中。
“請,迷霧夜。”
林澤湊上前看,白色粉末很快就融化在紫色液體中。他晃了晃杯子,幾縷金色光從杯底升上來。
是具象化的能量波動,和當時黎朔身上的一樣。
一口下肚,口腔、喉嚨都沒有異樣,林澤疑惑着準備飲下第二口。
有人攔住了他的手,從他手裡接過杯子,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