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蔣月華一把薅住其中一個女人的頭發。
“啊!”女人吃痛的尖叫一聲,“你是誰,快放開我!”
蔣月華順手将她往旁邊一推,又一腳踹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那女人哎呦一聲,便被踹倒在地。
春妮見此一個翻身,便坐在女人的身上,壓着她的手,便開始扇巴掌,嘴裡罵道:“叫你欺負我,真是臭不要臉,看我不打死你!”
站在旁邊的一個幹瘦大娘反應過來,連忙要攔,蔣月華一把擋在前面,大娘怒道:“你是誰?我這當婆婆的教訓兒媳婦,用得着你多管閑事?”
蔣月華聽了這話瞬間明白,原來這三個就是春妮的婆婆和妯娌。
“三個打一個,虧得你們好意思?”蔣月華冷笑一聲。
很快一個身材高大面容憨厚的男人從人群中擠了過來,看見這一幕,急忙道:“春妮快别打了。”
高氏見了他哭喊道,“大壯,你看到沒有,你媳婦還敢動手打嫂子,真是翻了天了,還管不管了?”
路大壯急忙要去拉春妮,蔣月華想要去攔卻被高氏攔住,一番拉扯之下,衆人才分開。
春妮被拉開後仍氣不過,指着路大壯的鼻子就罵:“你這個軟蛋,幫着别人欺負你媳婦,還算什麼男人?”
蔣月華一邊給春妮整理衣服和頭發,一邊問道:“春妮,到底出什麼事了?”
春妮沖着高氏呸了一聲,“我好好的在這裡賣雞蛋,福貴看到了就說要吃,我不答應,他娘上來就搶,一個搶不過就三個一起來搶,真真是不要臉。”
高氏叉腰用手指着她:“你是我媳婦,孝敬幾個雞蛋怎麼了?别說雞蛋了,便是将來我老了,你也得乖乖的守在床前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呸,誰是你家的媳婦?嫁到你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路大壯,今兒就問你一句話,到底分不分家!”
路大壯看了看春妮又看了看自己母親,拿不定主意,面色十分為難。
春妮見此滿眼失望,“好,不分家,咱們就和離!”
高氏聽了這話立刻坐在地上,拍着手哭天搶地,“瞧瞧我娶的好媳婦,我還沒死呢,就撺掇着我兒子分家。”
“大壯,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就是這麼對我的?你要當個不孝子?”
路大壯連忙去拉她,“娘,你快起來,我不分家。”
高氏聽了得意的看着春妮,“到底是我親生的兒子”
“你想和離?好,你把當初的聘禮送回來,另外還要再賠錢給我兒再娶一個。二丫你可以帶走,但是福來是我們路家的孫子,得跟着我們。”
“孩子是我親生的,憑什麼給你們?”春妮自然不願意。
高氏冷笑,“既然不願意,那我們就不同意和離”,說着她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咱們回家。”
春妮看着她們的背影,氣得渾身發抖,“真是太欺負人了,難道就沒有一個說理的地方?”
旁邊有看了全程的嬸子便過來勸,“自來隻有休妻哪有和離的?你要不就狠心舍了孩子,不然隻能忍了。”
“咱們女人這一輩子,都是這樣過來的,熬一熬,等當了婆婆就好了。”
春泥擦了擦眼淚,“你看她那樣子,至少還有一二十年的活頭,怎麼忍得下。”
蔣月華聽了這話歎了一口氣,雖說一方不同意合離,也能告到衙門,起訴離婚,但你無權無勢,平頭百姓一個,官府根本不管。
“你也别急,回去跟劉大娘商量一下,實在不行讓你三個哥哥打上門去,一日不同意和離便去他家鬧一日,誰還怕不成?”
春妮擦了擦眼淚,沒說話,好一會兒才道:“我再想想法子吧。”
蔣月華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其實她還有一些更損的辦法,隻怕春妮還沒有下定決心,而且家務事輕易不要插手太深。
春妮點了點頭,随即看着地上的兩個籠子,驚訝道:“這都是你買的?”
蔣月華點頭,“是啊,怎麼樣,這些雞是不是很精神。”
春妮仔細看了看颔首道:“是不錯,隻是你買這麼多雞做什麼。”
蔣月華早想好了說辭,“我前些日子去縣裡無意中得了一個法子,可以讓雞多下蛋,用這個法子喂了我家那兩隻母雞,果然每日都能得五個蛋。”
“我想着如今身上還有一些錢,正好多買些雞回來養,除了每日能得雞蛋之外,将來等雞老了,也能賣錢,就跟人家養豬一樣,好歹是一門踏踏實實能賺錢的營生。”
春妮聽到她養的雞一日能下五個蛋非常吃驚,“若果真如此,那到真是一門手藝,雞生蛋,蛋又生雞,是個賺錢的法子。”
蔣月華笑道,“可不是,等我這門生意做大了,便請你來幫我,給你開工錢。”
“當真?”春妮高興道。
“這還有假?不請你請誰。”蔣月華其實早就有這個想法,如果能有一份賺錢的工作,能自己養活自己,春妮或許會活得更有底氣些。
而且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已經把春妮當成朋友,而春妮也是個知進退,懂感恩的人。
她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