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夫人,您可算來了!”
蔣月華剛進城門便見一個青衣藍帽的人沖了過來,蔣月華連忙拉住牛車疑惑道:“你是?”
夥計忙答道:“我是邀月樓的,我們掌櫃的吩咐我在這裡候着,小的等了三日可終于等到您了!”
蔣月華挑眉,“等我做什麼?我跟你們邀月樓已經沒有生意要做了。”
夥計賠笑,“那都是誤會,我們掌櫃正準備給您賠禮呢,您随我走一趟,這都好商量的。”
蔣月華見此便知想必是沒有一品雞影響了邀月樓的生意,否則孟遠怎麼會派人眼巴巴的在這裡等她?
兩人正說着話,又一個夥計打扮的人笑眯眯的跑了過來。
“這位夫人,今日可算是見着真佛了!”
蔣月華看着忽然冒出來的人更疑惑,“你又是誰?”
小李忙道:“我是白記的夥計,上次您去酒樓沒見着我們掌櫃,他後來得知後是日日後悔,如今整日在酒樓待着,就怕您來的時候他不在。”
“這不,還特意讓我守在城門口,隻盼着能夠見您一面,還希望您能賞臉。”
蔣月華還沒說話,邀月樓的夥計先不幹了,“這兒有你們白記什麼事兒?再者先來後到的道理難道不懂?”
小李冷笑一聲,“我們酒樓也要跟夫人合作,怎麼沒我們事兒?做生意哪分先來後到,這自然得看誰讓利更多,看我們夫人的想法。哪能好事兒全讓你們邀月樓給占喽?”
說着他又看着蔣月華道:“俞夫人,您給我們白記一個機會,條件都可以商量。”
蔣月華想了想微微颔首,“也好,那我便去白記走一趟吧!”
邀月樓始終有孟夫人這個炸彈在,雖然現在又想合作,但難保什麼時候又反悔,如今正是更換渠道的最好機會。
而且白記酒樓能排第二,背後的東家想必也有些靠山,未必不能跟孟家對抗。
“好嘞!”小李聞言笑得合不攏嘴,“俞夫人,您去裡面坐着,我來給您趕車。”
蔣月華聞言也不客氣,當下便坐到後面去了,邀月樓的夥計見此連忙攔着,“俞夫人,我們邀月樓的條件也好商量。”
小李冷笑道,“好狗不擋道”,說着便揮鞭往前走,夥計見牛車沖着他就過來了,隻得狼狽的往旁邊躲。
“俞夫人,您再想想!”
夥計看着牛車從面前走過,連忙追了上去,隻跑了兩步眼見追不上後,立刻一跺腳便往酒樓跑,得趕緊把這件事告訴掌櫃的。
這邊小李一面駕車一面跟蔣月華介紹白記酒樓,“我們酒樓的東家姓白,除了酒樓之外,主要做的便是米糧生意,前些日子糧食豐收,便到南邊去了,如今還沒回來。”
“我們東家雖不在,但是管酒樓的掌櫃是東家本家的二叔,酒樓的事白掌櫃都能做主!”
一路說着,兩人很快便到的白記酒樓。在門口守着的小陳一見了她連忙迎了上去,“夫人,可等到您了,我們掌櫃就在裡面,您快請!”
說着他給小李使了個眼色,小李連忙一溜煙兒跑進去。
而後又來了一個夥計牽着牛車便要停到巷子裡,蔣月華連忙道:“車裡裝了兩隻雞一籃子雞蛋還沒拿出來。”
未免别人不信,蔣月華特意帶上了樣品,小陳聞言連忙将東西拿下來,而後将人往裡邊兒迎。
進酒樓後,一個長得白胖的中年男人跟在小李後面,見了她後幾步便從二樓跨了下來,身姿靈活得不行,沖着蔣月華抱拳笑道:
“您便是俞夫人?可見上天不公,将這樣的相貌,本事,智慧全集中在您一人身上,這叫别人怎麼活?”
蔣月華笑了一下,“白掌櫃過獎。”
“鄙人白啟堂,人稱白老二,您要是不嫌棄,稱我一聲白二哥,你要是不願意認我這個便宜哥哥,喊我老二也使得。”
蔣月華這下是真笑了,老二怪有歧義的。
“那我可就厚着臉皮認下你這個哥哥了?白二哥。”
“好好好”,白啟堂撫掌道,“快去吩咐後廚送上好酒好菜來,我要跟妹子暢談!”
說着便伸手,示意她上樓,蔣月華道:“将那兩隻雞和雞蛋用上吧。”
“得嘞”,小陳應了一聲,連忙将東西送到廚房。
二人上樓進廂房後剛坐定,白啟堂便給她倒了一杯茶道:“容二哥多嘴問一句,不知你跟邀月樓起了什麼嫌隙?”
蔣月華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倒沒什麼,我一個女人家做生意清清白白的,被孟家夫人瞧見,便疑心我與她兒子有什麼首尾。”
“将我羞辱一頓不說,随便找個借口便不要我們的貨,我一個立志守寡不嫁的人,能受得了這氣?”
白啟堂聞言立刻道:“怪道呢,原來是侮辱女人家的名節,如此不合作也罷了。”說着心裡卻在暗想,回去便要跟自家那個母老虎交代清楚,可别一時誤會犯了同樣的錯。
“你可不知道,這三日孟遠的日子可不好過,日日都有人去邀月樓鬧事,誰叫他之前風頭出得太過?”
笑過之後又道:“不知俞夫人什麼條件,盡可以說出來。”
蔣月華挑眉,“聽夥計說,你碰到過不少騙子,如今倒不疑心我了?”
白啟堂立刻道:“我一看妹子你便面善,如何也不可能是騙子,條件你盡管開,隻要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蔣月華轉念一想便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她帶了一品雞來,是真是假片刻便知。
如此當下也不廢話,從袖中掏出早準備好的契書遞給他。
白啟堂一邊看契書一邊道:“這雞蛋的價格倒是實惠,隻是九百文一隻雞,會不會有些貴?”
“一品雞的價值想必你也看到了,否則邀月樓不會又轉頭找我供貨。更何況這價格與我給邀月樓的并無多大變化,今日我可是帶着誠意來的。”
白啟堂沒說話,隻低頭仔細看條款,是否存在什麼漏洞。
“你讓我進去!”
門外忽然傳來叫嚷聲,蔣月華下意識側耳去聽。
“我們白記酒樓不歡迎你,你也是體面人,何必硬闖呢。”
“讓你們白掌櫃出來!這偌大的酒樓,生意便是這樣做的?動這些偷雞摸狗的小手段算什麼本事!”
“孟掌櫃,你這話可太難聽,我們酒樓行得端坐得正!”
“你給我讓開!俞夫人,我是孟遠,你可在裡面?先前是有些誤會,如今我跟夫人解釋清楚了,咱們可以再談談。”
白啟堂聽到門外的吵鬧聲忍不住暗罵,到底是怎麼看門的,怎麼将他放進來了。
“這孟遠能毀約一次,就會有下一次,我們白記可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