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今日可是有什麼喜事?看您這樣高興。”劉蓉在窗外遠遠的見孟夫人走過來,連忙整理儀容迎了過去。
孟夫人握住她的手,笑眯眯道,“是有喜事,而且也是你的喜事。”
“我的喜事?”劉蓉一臉疑惑,“我有什麼喜事,我怎麼不知?”
孟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笑得滿面春風:“是你的喜事,也是我們劉孟兩家的喜事。”
劉蓉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什麼,臉立刻就紅了,她看了一眼跟着的丫鬟,那丫鬟也笑着點頭。
劉蓉明白了幾分,當下不好意思再問,便轉移話題道“我想給母親做雙鞋,聽說伯母這裡有新鮮的花樣,便請您過來了。”
“江州正傳過來幾個時興的花樣,我畫給你看”,說着兩人便到書案邊坐下。
孟夫人一邊畫着一邊看着劉蓉紅彤的臉頰,笑道“孟襄那孩子近幾日宵衣旰食苦讀書,就是想要靠自己考取功名,這樣也算配得上你家門第,眼見的這些日子人都消瘦了。”
劉蓉一聽就急了,“我不在乎這些,伯母,您可得好好勸勸,叫襄哥哥保重身體才是。”
孟夫人歎氣,“我自然是勸了,隻是除了讀書,家裡酒樓的生意出了纰漏,你孟哥哥苦于解決,少不得費心勞力。”
“出了什麼事?”劉蓉連忙追問。
“邀月樓前些日子從一個姓俞的夫人那裡采買了一種叫一品雞的,這一品雞味道确實與衆不同,酒樓的生意因此紅火了好些日子”,說到這裡孟夫人長歎一口氣,“說來也怪我。”
“那日見了俞夫人,跟她發生了些許口角,誰料到沒幾日的功夫,她竟将雞賣給了白記,踩着我們酒樓的名聲賺錢。”
“這些日子,酒樓不知道賠進去多少,日日都有人來鬧,你孟哥哥也是愁得不行。”
劉蓉皺眉,“竟有這樣的事,難道沒有别的法子?”
孟夫人放下筆,“已經讓人上門賠禮,價錢也好商量,可人家仗着白記得理不饒人,我們一介商戶又有什麼辦法?”
“豈有此理”劉蓉一臉怒色,随即又看着孟夫人寬慰道:“伯母放心,這事兒我告訴父親,自會解決。”
孟夫人當即擺手,“萬萬不可,這點小事怎麼好麻煩縣令大人?我看還是算了。”
“這有什麼可麻煩的?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伯母安心等着消息便是了。”劉蓉笑道。
孟夫人當下便看着劉蓉一臉感激,“蓉兒,可真是太謝謝你了,能娶到你真是那混子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說着便将手上的镯子褪下來戴到劉蓉手上。
“這是做什麼”,劉蓉連忙推辭不肯收。
孟夫人握住她的手,“這镯子是襄兒她祖母傳給我的,也是伯母的心意,可别推辭了。”
劉蓉聞言便一臉嬌羞的低頭不再說話,孟夫人怕她不自在連忙就着花樣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外面有人來催孟夫人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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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白記酒樓正經營得紅火,白啟堂春風得意之時,酒樓裡忽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稀客稀客,楊先生,您怎麼來了,快裡邊兒請。”白啟堂連忙迎着一個長衫男子往裡走。
“我們酒樓出了一些新菜式,這就叫後廚做來您嘗嘗。”
楊先生搖頭,“不必費事了,今日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說着便湊到白掌櫃耳邊嘀咕了幾句,白啟堂聞言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這是從何說起?我們酒樓食材都是每日一換,從不過夜,白記經營這麼多年,可從沒出過中毒的事!”
楊先生挑眉,“這我自然是相信,隻是你們最近新推出了一道新鮮食材,這食材或許是有些問題。”
白啟堂不解,“您說的可是一品雞,可沒聽說有人因此中毒的!”
“現在沒聽到,再賣下去,過幾日便聽到了。”楊先生意味深長道:“你也是個聰明人,難道不懂?”
白啟堂眉頭緊皺,“可是孟家?”
楊先生笑而不語,隻拍了拍白啟堂的肩膀,白啟堂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好一個孟家,好一個邀月樓!
“我們東家前些日子得了一副畫,聽說是古迹,正想請劉大人品鑒品鑒,不知什麼時候”,話還沒說完楊先生擡手制止道,“今時不同往日,我們小姐與孟家婚事将近,恐怕沒有這個功夫。”
“你也知道,他隻有這一個女兒,未來女婿家的事兒可不得上心?”楊先生說完也不等他反應,當即揮了揮袖子便離開了。
白啟堂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聲,“真是狗仗人勢!”
“掌櫃的,出什麼事兒了?”小陳見掌櫃面色難看,立刻湊過來道。
白啟堂歎氣,“隻可惜咱們白家沒那好兒郎可以攀親!”
小陳正一頭霧水,這都什麼跟什麼?白啟堂搖了搖頭隻道:“明日再有人送一品雞來便叫他帶個口信,說我有事相商,讓俞夫人務必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