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三家酒樓簽訂合約之後,俞志每日都會拉上六十隻雞分别送往三家酒樓,在回程路上又會繞道去更遠的村子采買雞。
雖然一品雞賣給了三家酒樓,但這并沒有影響它的知名度和銷量,反而是這三家酒樓為了搏出位,将這一品雞變着花樣兒的做,還雇人去對方酒樓找茬拉踩。
這一操作又直接将一品雞推上了風口,使得但凡沒吃過一品雞的都被當成鄉巴佬窮鬼!
一切步入正軌後,蔣月華琢磨着一品閣可以準備起來了,便又駕着牛車去了縣裡牙行。
看門的劉婆子一眼便認出了她,連忙迎了過來,“俞夫人,多日不見還是跟仙女似的光彩照人呢,快裡邊兒請,今日來是?”
“上次臨時有事,因此沒來得及看鋪子,今日正好有空,林經紀可在?”
“你來得正巧,他剛回來,如今在裡面歇息呢,我帶你過去。”說着兩人便往裡面走。
“林經紀,俞夫人來了”,到了牙行隔間,林勉正在喝涼茶,滿頭大汗,後背還汗濕了一塊兒。
瞧見蔣月華來了,林勉忙放下茶碗,“俞夫人,快請坐!”說着又忙給她倒了一碗涼茶遞過去,“這裡沒什麼好茶,将就着解渴。”
“不必忙”,蔣月華擺了擺手,“上次你說的鋪子可還在?今日可有空帶我去瞧瞧。”
林勉聞言面帶歉意,“上次那鋪子租出去了,不過前兒又有人登記了兩處,正符合您的要求,我還沒帶人去看過,若是方便,現在就可以去。”
“可還是東街?”蔣月華問道。
“都在東街,一個是綢緞鋪,東家原是開布莊的,聽說今年的蠶出問題,生意虧了,便想将手裡的鋪子脫手周轉。”
“還有一處是賣酒的,東家早些年搬去了江洲,縣裡的鋪子由掌櫃看着,隻是這兩年虧空太多......,東家便找到牙行要把鋪子租出去,多少是個進項,還不至于虧錢。”
“好,那勞煩帶我去瞧瞧。”蔣月華喝了一口涼茶道。
林勉聞言欲言又止,蔣月華瞧見了便問,“怎麼了,可有什麼為難之處?”
“這兩處鋪子位置極好,店面寬敞,前後幾間屋,還帶院子,因此租金不便宜,每月要十五貫。”
每月15兩,一年光租金就是180兩,确實很貴,不過按照一品雞如今的名氣,應該還是有的賺,最重要的是,她得把品牌名聲打出來,自己掌握渠道,光靠酒樓是不行的。
因此蔣月華聽了這個價格面上不動聲色,隻道:“帶我去瞧瞧!”
林勉立刻激動的站起來,“您随我來。”
“這可是十五貫,我說林勉,别到最後白跑一趟,什麼都沒落着,你這個月才租出去三間鋪子。
”一道聲音從門邊傳來,蔣月華擡頭看去便見一個胖子靠在門邊兒上,手裡把玩着一個紫砂茶壺。
“又是你?黃經紀愛聽牆角愛管閑事的毛病還是沒改?”
“這可真應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蔣月華涼涼道。
黃經紀聽了這話面色漲紅,“你,古人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然不假,男子漢大丈夫,我不與你計較。”
黃經紀知道這女子口角厲害,再則又是客人不好譏諷太過,便一揮手便躲到旁邊去了,林勉立刻道:“他這人總是這樣,俞夫人見諒,您随我來。”
說着便殷勤的給她打傘,還要讓小丫頭去雇轎,蔣月華連忙制止,“不必忙,你可會駕牛車?”
“會一些。”說着兩人便往門外走,黃經紀看着二人的背影輕啐一口,“且等着吧,最後肯定白忙一場!”
聽到這話的劉婆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真是狗眼看人低。”
“嘿?你說誰呢!”黃經紀聽了這話立刻急了。
劉婆子看了看四周,神色疑惑,“黃經紀,我方才沒說話啊,你莫不是耳朵有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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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間鋪子間隔不遠,先去的是綢緞鋪,這鋪子裝修得十分奢華,一應貨櫃陳設俱全,還是個小二層,一層便是店面庫房并一間耳房,二層有三間屋子,不管是住人還是擺貨都行。
酒鋪雖隻有一層,但面積極大,除了放置酒的貨櫃之外還有很多桌子,應該是供客人飲酒的。
除了鋪子之外,還有一間院子,可停車馬,院子裡另有供人住宿的廂房并一間廚房,最難得是地底下還有一個非常大的地窖,應當是用來放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