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喜的媳婦冷笑一聲,“你别在這裡挑撥離間,我可不是你這樣的惡婆婆,家裡關系好着呢。”
眼見衆人又吵起來,春妮便道:“下等田便下等田,我們答應。”
路大壯聞言有些愧疚的看着春妮,“讓你跟着我吃苦了。”
“隻要你往後多為我和孩子想想,不要再被你娘挑唆就足夠了。”
路大壯連忙道:“不會的,我也算想明白了,往後咱們一家人一起把日子過好,我會努力掙錢,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蔣月華見此便道:“即是分家,文書上也該寫清楚,每年該給多少錢糧這些也要定好,否則将來難保牽扯不清。”
春妮颔首,“這個自然。”
事已至此,高婆子也無法反悔,劉大娘和俞堅便帶着春妮夫婦以及三個兒子一起去了路家村分家。
路大喜等人也都跟着過去了,蔣月華想了想走到三春旁邊,“你叫三春?姓什麼,方才是你将你公爹他們喊來的?”
楊三春輕輕點頭,“我姓楊,高大娘鬧得太不像樣了,我也替春妮姐姐不值,況且路家村又不是她說了算。”
“若是叫路天回去添油加醋,胡亂攀扯,兩個村子的人真打起來,事情鬧大了,到時候都後悔!”
蔣月華笑了一下,“你丈夫身體還好,在路家過得還好?”
聽到這話,楊三春臉頰微紅,“隻要按時吃藥,不幹重活,便沒什麼妨礙,婆婆和妯娌都是好人,日子比在家裡時快活多了。”
楊三春上頭還有三個姐姐,底下隻有一個弟弟,在家裡的時候,不說洗衣做飯,養雞放羊,便是田裡的活兒也是她們做。
日日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即這樣,爹娘還總是打罵,說她們是賠錢貨,眼見弟弟長大要娶親,把上頭三個姐姐都嫁出去了還缺銀子。
媒婆來她家說親,她打聽後得知對方是個快要死的痨病鬼,娶她是沖喜的,她爹為了三貫的聘禮,便應下了婚事。
當時她真想一死了之,她娘勸她,“嫁誰不是嫁,萬一是個好人家呢,好死不如賴活着。”
還好上天眷顧,她的運氣不至于太差,這輩子,總算有個盼頭。
聽完楊三春的故事,蔣月華忍不住唏噓,她拍了拍三春的肩膀,“有的人便是先苦後甜,苦日子熬過去,往後會越來越好的。”
楊三春重重的點頭,滿臉笑容,“肯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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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如何分家,蔣月華沒去,請大夫開了藥方給了醫藥費後,蔣月華便駕車回家了。
直到傍晚時分,俞堅一家才回來,還将春妮的嫁妝搬了回來,左不過也是一些衣裳被褥箱子這些。
路大壯先暫時便在俞家住着,等日後有了錢再出去建房單過,春妮的幾個嫂子因自覺沾了春妮的光在養殖場做工,每月有工錢拿,日子沒那麼緊巴,對此也沒什麼異議。
事情塵埃落定後,蔣月華又忙着一品閣裝修的事,隔幾日便要往縣裡跑一趟。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蔣月華去三家酒樓分别結了半個月的貨款,再加上白記酒樓之前的十天貨款,攏共1045兩。若是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她一年在一品雞這一項上,便能掙兩萬兩。
蔣月華頓覺意氣風發,同時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隻要你手裡有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東西,掙錢便不算太難。
人有錢之後,掙錢就更不難了。
蔣月華心中感慨,拿了銀子剛準備回家,便被白啟堂叫住:“險些忘記了,再過兩日便是王會長的壽辰。”
“我夫人叮囑我,讓我留你在我家住下,那些夫人規矩很多,衣裳首飾這些也要準備,這些她已經替你預備好了,如今正在家等着你呢!”
蔣月華有些感動,“難為白夫人想得這樣周到,不過我孀居住你家難免惹人閑話,待我去客棧開間房,住上兩日便好。”
白啟堂聞言也不強求便道:“如此便随你,我家在哪兒你也知道,今日得空了便去,隻千萬不要客氣。”
蔣月華抱拳,“如此便多謝白二哥和嫂子了。”
從白記酒樓出來後,蔣月華便駕車回家告知劉春娘自己會在縣裡住上幾日,将俞安托付給她。
交代完後,便帶上銀子衣裳等又去了縣裡,在去白府之前,蔣月華還去牡丹閣逛了一圈,買了兩套上好的胭脂水粉。
上門做客,總不能空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