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來瞧瞧,這件衣裳如何?”白夫人拎起一件淡綠色纏枝百褶裙遞給蔣月華。
蔣月華面帶笑容的接過,“夏天和該穿這樣清新的顔色,人都清爽了些。”
“我讓裁縫估摸着你的身量做的,也不知合不合身,快換上給我瞧瞧!”
蔣月華聞言忙道:“真是多謝姐姐費心想着,不知該如何謝你才好呢。”
白夫人握住她的手,“不過一件衣裳,何必如此,況且你我投緣,今兒我也收了你的胭脂,難不成還要想着法子謝你?”
蔣月華知道白夫人是個爽朗的性子當下也不再客氣,拿起裙子便去後頭換上。
不到一會兒功夫便穿好出來,白夫人看着來人眼睛一亮,直繞着她看了好幾圈,拍手稱贊:
“果真人靠衣裝馬靠鞍,這些年也見過不少夫人小姐,如今細細想來,竟沒一個比得上你!”
“姐姐太過譽了。”蔣月華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鏡子前,打量起鏡中容顔。
說起來她長得跟原主是有幾分像的,隻是五官沒這麼精緻,再加上這些日子的細心調養,整個人可謂容光煥發。
“我說得可是真心話!看你這樣哪是當娘的人?”白夫人像個癡漢一般摸着蔣月華光滑白嫩的手,口裡止不住的可惜,“隻可恨我沒生個兒子,否則定要将你娶回家的。”
白夫人早年懷孕流産傷了身子,此後再無身孕,因此夫妻倆快四十的人了,仍膝下空虛。
蔣月華怕勾起她的傷心事忙扯開話題道:“快别說這些了,我來替你上妝吧,正好用新得的胭脂。”
說着便将白夫人按到梳妝鏡前坐下,白夫人轉頭看她,“你還會這個?”
蔣月華揚唇輕笑,“略有一些心得!”
她原本便對化妝感興趣,又看過很多博主的古代仿妝,針對白夫人的臉型以及性格,心裡很快便有了想法。
蔣月華塗抹的功夫,白夫人便開始給她講商會,蔣月華一邊聽着,手上動作不停,兩盞茶的功夫,蔣月華停下手,滿意的點了點頭,“姐姐瞧瞧如何?”
白夫人看向鏡子,原本還不在意,可看到鏡中人的瞬間,立刻挺直身子湊了過去,滿眼驚喜,“這,這還是我麼?怎麼這麼好看了,好似年輕了許多!”
“姐姐天生麗質,稍加修飾便十分美麗了,隻是這發髻不對,需再換換,可惜我手不巧,不會梳頭。”
“我這正有梳頭娘子,各種發髻都會,這就将她喊來。”
白夫人也起了打扮的心思,等梳頭的婢女到後,三人在房間裡忙了一下午,很快便将妝容發式定下。
在白夫人盛情之下,在白府吃過晚飯後,蔣月華才回客棧,第二日上午便又來白府,二人相約去玲珑閣買首飾頭面。
而蔣月華也要預備給王會長的賀禮,便在外面逛了一天,第三日便是壽辰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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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會長姓王名傳祖,祖上數代都是做絲綢生意的,名下布莊繡莊遍布江州,最出名的江州錦連京城等地都時興,人脈也是遍布各行各業。
因此此次壽辰,除了弘安縣入了上商會的人,但凡能夠得上的,也都想來見見世面。
當日上午,蔣月華跟白夫人乘坐馬車還沒等到王府,馬車便已經排到巷外了。
等到了門口,二人下了馬車,車夫便立刻牽着馬繼續往前,繞到後巷停車,隻留下兩個丫鬟拿着賀禮跟在蔣月華二人身後。
側門前都是女眷,個個裙衫鮮豔,打扮靓麗,三五成群的湊在一堆寒暄說笑,氣氛異常熱鬧。
“诶,你們快瞧瞧那是誰!長得竟跟神妃仙子似的。”人群中一個圓臉婦人低聲同旁人說道。
“瞧着臉生,不知是哪家的夫人?看這相貌氣派估計不是等閑之輩。”
“王大奶奶,你素日見多識廣,可認得她?咱們弘安縣難不成來了什麼厲害人物,我們竟半點不知!”
王大奶奶正是王傳祖的大兒媳趙氏,今日壽宴女眷這邊便由她來迎賓陪客。
趙氏聞言微微搖頭,“倒不曾聽說近日有哪位官員或富商來弘安,你看她身旁正是白夫人,問問她便知。”
白家人丁單薄,白啟堂雖是旁支,隻管了酒樓,但他輩分高,為人又世故,再加上白家當家人常年在外東奔西走,一應人情往來都由他來處理,因此連帶着白夫人在圈子裡也有幾分顔面。
一群人說着便走了過去,趙氏走到跟前驚訝道:
“白夫人,你今日可真是光彩照人呐,竟叫我不敢認了。”
圍在趙氏身邊的人聽了這話才注意到素日看起來有些兇悍微胖的白夫人突然顯出幾分俏麗之色,平白年輕了好幾歲。
實在是她身旁的人太過耀眼,長得美,肌膚白得發光,将所有人的視線全都吸引過去,否則如此變化,一早便引人注意了。
“瞧你說的,不過是換了妝容罷了”,白夫人聞言心中暗自竊喜,成日被人在背後叫母老虎,如今也有她露臉的一天?
白夫人笑眯眯的摸了摸鬓邊的碎發,氣質越發溫和。
“這是從哪裡傳來的時興妝面?我竟沒見過”,又一位裝扮華麗的夫人走了過來有些感興趣道。
“哪裡是從别處傳來的?是我這個妹子自己琢磨出來的,也是拖她的福,倒叫我在你們跟前露了一回臉。”白夫人輕輕推了身旁的蔣月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