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過來的陸清蓮女兒,唐婉月也匆匆來了,這會兒也跟着哭哭啼啼的央求自己的父親:“娘親她也不是故意的,不能被抓走。”
唐頌之在一旁說風涼話:“我還是姨母的親外甥,也是父親的親兒子,親上加親,原來指的就是把親人的财産都挪了走,姨母倒是一片慈母心腸,對弟弟妹妹是真的好,可惜似乎不曾為我想過。”
因為原主不管事,又是個病秧子體質,在外人眼裡就是個麻煩,而陸清蓮這個繼母倒是在外頭,名聲很不錯,經常哭訴為他付出許多,還說什麼小時候經常守着他,熬藥看護。
實際上藥都是下人熬的,她頂多是人來的時候端一下碗。有時候甚至端特别燙的碗過來,原主不喝,她就把藥給打翻了,營造出原主特别不懂事的假象。
唐仲賢臉青一陣,白一陣,特别是看到大兒子那鄙夷的目光,感覺自己的面子,幾乎是被人丢在地上踩。
“郡主息怒,還請看在我們兩家是姻親的份上,這件事情就内部解決,不要鬧到外頭去。”
唐家的事情鬧的那麼大,唐伯賢也來了。
這是唐頌之第一次看到原主的大伯,對方看起來五官要比唐仲賢更加柔和一些,氣質也更加圓滑。
老太太雖然憤怒,卻也要賣幾分面子,畢竟唐仲賢是有實權的朝廷忠臣,地位并不比她這個沒了先皇庇佑的郡主低。
唐伯賢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唐家肯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唐頌之說:“大伯,不隻是要給外祖母交代,也該給我這個苦主一個交代吧。”
他拉了拉宋晏的手:“還有我的夫郎,君子端方如玉,就嫁給我這麼個病秧子沖喜,現在已經壞了名聲,婚約又沒辦法解除。”
唐伯賢看了侄子一眼:“婚事好辦,你們這婚事低調,也沒有鬧到太多人知道,到時候去衙門辦理抹除掉,就當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唐頌之立馬說:“這怎麼能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呢?當初迎親的隊伍,那麼浩浩蕩蕩,那麼多擡嫁妝,在衆目睽睽之下擡進唐府,我們的清白都沒了。”
在很多人眼裡,他們這種情況那就是已經成婚了,怎麼能平白就多了一個二婚的名頭。
再說了:“宋晏,你是要和離嗎?”
宋晏搖搖頭:“不,我既然已經嫁給了夫君,那就是夫君的妻子。”
雖然出現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他并不打算結束這段婚姻。
唐頌之說:“大伯,你也聽到了,我不想斷了婚事,再說了,他好不容易把我沖喜沖好了,要是突然斷了關系,搞不好我又倒下了。”
沖喜這種事情,這就和為了有孩子領養一樣,要對領養來的孩子好,否則有了孩子可能也會遭受報應。
他既然被沖好了喜,那就不能過河拆橋,是會被反噬的,
老太太也說:“對,已經成的婚事,不能就這麼抹了,不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唐伯賢說:“這樣,先勒令她把挪用的那些東西全部都拿回來,一些變賣了拿不回來的,那就按照價值折現。”
他說:“嫁妝單子的虧空就讓二弟妹雙倍補上?您覺得如何。”
唐頌之換了個位置,站在老太太身後,不動聲色的拉了拉自己外祖母的衣服,示意對方可以同意。
把人送到大理寺,确實可以解氣,但是又沒有實惠,還是拿錢比較重要。
老太太說:“ 除了補充虧空,還要休了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
“爹,你不能休了娘!女兒不要做沒娘的孩子!”唐婉月立馬又央求親爹。
唐頌之可不願意讓陸清蓮被休,她被休了,到時候流放路上她不就逃了。
他歎了口氣:“看在妹妹和弟弟的份上,外祖母,就讓父親繼續留着做正妻姨娘吧。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我要從唐家二房分出去,以後不住在這個地方,免得哪日錢财又被人不知不覺的謀走了。畢竟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他擺出一副寒了心的姿态,話語裡又在陰陽怪氣。
“對,以後頌之不能跟陸清蓮一起住了。”
在唐家大伯的主持下,最後賠償處置定了下來。唐仲賢和陸清蓮,把虧空雙倍補上,賠一個溫泉莊子給唐頌之做新的家宅。
唐頌之被分出去,但是還是唐家人,以後就逢年過節的時候來看望一下,往後,誰都不能拿什麼他孝不孝順的事情來說事。
要是今天之後有什麼關于唐頌之不孝的流言肆虐,隻要查到和陸清蓮母子三人有關,唐仲賢就必須休妻。
簽下這種堪稱屈辱的條約,還要面對丈夫掩飾不住的憎惡目光,陸清蓮簡直感覺天塌了。
唐頌之心情好極了,他開開心心送走了給自己撐腰的老太太,當場就指揮着一群人把自己親娘留下來的嫁妝全部都搬到新宅子裡去。
這破地方他是一天都不想留了,今天就搬!
他很清楚,隻要自己的血緣關系沒有辦法和唐家斷了,到時候出事的時候還是會受牽連。
不過隻要能分出去,他能做主的事情可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