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沅仙尊名如其人,整個人就跟白玉雕刻而成似的,湊近了看根本找不到一點瑕疵。
段望月蹲在地上,雙手捧住師尊被月白色靴子包裹住的修長小腿,稍微一用力就把靴子脫下、緊接着是雪白的足衣。
伸向足衣手遲疑一瞬,而後才輕輕解開足衣繩索,褪去足衣,他瞧見了師尊的腳。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直觀的端詳一個人的腳,通體雪白,連腳都這般好看,當真是禦做的人。
足背上甚至還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脈絡,腳指甲修剪圓潤,連帶着腳趾頭都透着健康的粉,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見人的緣故,腳趾緊張的并在一起,局促可愛的緊。
很好看。
段望月從來沒有想過,怎麼能有人連腳都能生得這般好看。
蕭沅體溫偏低,再加上本就敏感的腳被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碰觸,也不曉得是被燙的還是覺得癢忍不住垂眸瑟縮一下,而後他對上了小徒弟充滿疑惑不解的眼睛。
怎麼了,師尊?
蕭沅當然不會說實話,隻是道了一聲:
“無礙。”
腳趾卻仿佛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對什麼似的,有些緊張局促蜷縮又放松,動作間腳趾上的粉意好像更深了。
段望月也聽着師尊較平常略顯沙啞的嗓音,心裡微微一沉,揣在懷裡拓有妖族修煉功法的玉簡好像在發熱、發燙,溫度高的甚至可以灼傷那一塊皮肉。
師尊為了他,去妖族拓了一份功法,受了傷。
而且,還傷得不輕,不然以師尊這種修為和身份不可能療愈傷勢的丹藥。
連丹藥都無法療愈的傷勢......
段望月無法想象,這樣的傷到底有多重。
被師尊如此看重、喜愛,充滿整個胸腔的愉悅瞬間被苦澀占據。
溫熱的水在盆裡随着波動發出嘩嘩響聲,段望月第一次給人洗腳,動作有些生疏,但這并不妨礙他洗得很認真。
掬水細細淋過腳背,細細揉洗,因着師尊的傷勢,瞧見師尊腳背上那一粒紅色小痣都覺得可憐可愛。
忍不住多揉洗幾下,待他将目标轉到别處時,才發現那處被自己揉捏得
蕭沅一開始還能忍,到後面努力忍,以至于忍得渾身都在因為癢意輕顫。
就在他忍不住把腳收回前,這場師徒情深的戲份才結束。
段望月用幹淨的帕子将水珠細細擦去,擦到那處紅色小痣時動作又輕柔了幾分,像是在擦拭什麼精美的易碎品。
蕭沅對此一無所知,恨不得快點結束這一場對他來說屬實有些難熬的師徒情深。
将腳放進拖鞋中,被衣袍遮住,才覺得安心了幾分。
手剛掩飾性的摸上茶杯,段望月的雙手就已經放在他的小臂上,垂眸看去,被那雙手握住的地方并沒有濕潤。
視線移到徒弟同樣淡青色的弟子服上,腰間兩側的顔色明顯要比其他地方深許多。
他在衣服上把手擦幹了——在碰自己師尊之前。
不愧是男主,沒有黑化前對自己師尊時就是心細,當然......
蕭沅順着段望月可以說是忽略不計的力道站起身,有些驕傲的想,還不是他這個師尊教得好。
直到被領着去到裡間,坐在榻上瞧見凸弟擔憂的眼神,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是個什麼情況。
“師尊...”
蕭沅垂眸嗯了聲,問他怎麼了。
段望月抿抿唇,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他。
因為工作的特殊性,蕭沅在工作時間并不會長時間和患者對視,因為這種行為會讓某些患者覺得自己對他有攻擊性 ,從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這種職業病也被他帶到了日常生活裡,如果沒有非要對視的場合,他一向不會正眼看人。
在參加實在推脫不了的家族宴會時,也給别人留下了孤傲,隻可遠觀的高嶺之花印象。
蕭沅長睫輕顫,藏在衣擺和拖鞋之下的腳忍不住蜷縮幾分,視線不動聲色的看向徒弟身後的龍尾,淺色的眸子裡閃過幾分掙紮。
而後,擡眸對上徒弟可憐巴巴的眼睛,輕聲道:“上來吧。”
他這徒弟,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從來不會開口說,隻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讓人憐惜得不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