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交代完了,尚柒安看向扭頭想跑的胞弟,調侃道:“不解釋?”
尚柒咎折扇展開掩住口鼻,認慫,“要的要的。”
兩人身後,陽光所照斷壁殘垣之處,生機正在悄然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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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無日月,一轉眼一月已過,箫沅指尖輕撓欽珂日漸肉乎的胸膛,挼鳥的技術日益增長直接把欽珂挼的癱成鳥餅。
段望月冒着大雪拎着食盒推門而入,動作間甚至還有雪花掉落,箫沅瞧見了上前接過食盒,伸手拍掉他身上的雪,“怎麼又不撐結界躲雪?”
段望月開開心心站着享受師尊的拍雪服務,讓轉身就轉身,樂呵呵道:“弟子不怕冷,再加上從廚房過來也算不上遠,便沒有撐結界避雪,”
桌上癱成鳥餅的欽珂:“......”
轉頭,簡直沒眼看。
箫沅拍去最後一段望月肩頭最後一點雪,順手試了龍崽額頭的溫度,也不知道是不是體質特殊,龍崽身上總是熱烘烘的,像個小暖爐似的。
捏捏龍崽的臉頰肉,笑道:“等那日着涼就知曉要撐結界了。”
段望月感受着臉上輕柔微涼的觸感,在那隻手抽離的瞬間還下意識伸脖子挽留,跟在師尊身後接過把吃食取出來放在桌上的活,笑道:“才不會呢!”
箫沅笑了笑沒說話,flag立了就要會倒的,他等着這條小龍着涼感冒那一日,之後想必就會老實了。
下半夜,箫沅吹走手上的木屑,露出一隻胖乎乎的西方龍,揉揉有些酸疼的脖頸,指尖輕彈胖龍腦袋,什麼時候才能瞧上一眼龍崽的龍身呢?
端起燭台起身,窗外月色醉人,算算日子還有幾日就要除夕了,到這個世界轉眼也過了大半年。
往年他都是一個人聽着窗外的煙火,看着旁人阖家歡樂,今年不同,他可以和小龍崽一起過年。
欽珂啾啾啾叫着沖進來,一頭栽進箫沅懷裡,箫沅伸指戳戳撞的暈頭暈腦的小毛球,“你怎得來了?”
欽珂坐在箫沅掌心晃晃腦袋,啾啾叫着、小翅膀也支棱着一個勁往外指,他聽不懂小鳥講話,但也能從小鳥的舉動中看出端倪。
小鳥要帶他去什麼地方,還很急切。
欽珂怕少主師尊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出于身份保密的緣故,欽珂不敢暴露自己會說話,隻好大逆不道的叼着大名鼎鼎的不染劍劍主束發的發帶,企圖把人扯出去。
結果證明,他現在這個小體格子并不能把大名鼎鼎的不染劍主扯出去,反而像個墜在發帶上的裝飾似的,被像是知曉了什麼的不染劍主放風筝一樣扯着走。
箫沅急行到段望月房前,推門一瞧,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向床鋪,卻并未瞧見被子隆起,想着徒弟養的小鳥這般着急叫他來,快步走到床邊掀開被子,
白日裡還生龍活虎的小徒弟已然不見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黑色不過指腹蟲粗細的小龍。
忍不住笑了一聲,彎腰把燭台放在床邊小幾上,暖色的燭光下那條盤成一圈蚊香的小龍像是才察覺自己的被子消失了,掀開眼皮露出一雙淡漠的金色豎瞳,在瞧見坐在眼前的人是誰後,
眼裡的淡漠才盡數褪去,可憐巴巴的往師尊身上爬,箫沅瞧他一扭一扭的爬的可愛,故意沒有伸手去接,
他大概是第一次顯出這般形态,四隻爪子還用不熟練,爬的時候簡直就是各走各的,好好的小龍走的歪歪扭扭,顯得笨拙可愛。
就這樣瞧着小龍一步一步往自己方向爬,直到小龍罷工四隻爪子一癱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叫了幾聲,這才大發慈悲的伸手讓小龍爬到自己掌心。
箫沅還是第一次rua到真的龍,不興奮是假的,小心翼翼把小龍捧在掌心對着燭光細細端詳,或許是因為年紀還尚小的緣故,龍角小小的看不太明顯,通體漆黑找不見一點其他顔色,
若是沒有四隻龍爪,瞧着就像是一條長相有些怪異的小蛇,而不是威風凜凜的小龍。
段望月頭在師尊大拇指上繞了一圈,腦袋懶洋洋的靠在師尊指節上,尾巴纏在師尊手腕上,他似乎十分喜歡這個姿勢,毛茸茸的尾巴尖還悠閑的晃悠。
金色的豎瞳眯起,舒坦呐,這樣自己全身都是師尊的味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