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約間,闫姝好似聽見那女子哽咽說句話,身份懸殊,如何自處。
一直緊繃着一根弦的闫姝無語凝噎。
!沒錯了,就是戚安安這厮。
那聲音微小,卻不會從時時刻刻關注她的闫姝耳中略過。隻是萬萬想不到,平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戚安安,怎麼會做出此等離經叛道之事,又是怎麼無端結識外男。
回想兩輩子所見所聞,闫姝收刮腦幹也琢磨不透這種事情。畢竟以往兩人不算是形影不離,也能稱得上如漆似膠,哪兒就讓人鑽了空子?
所以上輩子被小姐妹拉去擋刀的闫姝,才會格外怨氣深重。
她不由反思到,難道是她無意間惹上了對方心愛之人?畢竟兩人樣貌相似,卻氣韻有所不同,難道那人想得齊人之美?将她們姐妹全納入府中?
間接導緻戚安安私下看她不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先噶了,好讓他們倆雙宿雙飛?
自認為知道真相的闫姝,眼淚差點掉下來,想來她和這丫頭平常關系也不算差勁兒,分明都是同樣的年紀,她直到死去都未曾議婚。
這個表妹不一般,人選都已經定下,瞧這男子身着不凡,定然是哪家侯府公子,再不擠也該是官宦子弟。
不行!
闫姝結合今日所見所聞,越發認為自己所思所想,便是姐妹兩人糾紛所在。
她如同雨打芭蕉,凄凄瀝瀝好不痛快,又約莫這種事情發生在兩姐妹身上,屬實可悲,一個男人而已,何至于此呢?
大不了她快快找個人嫁了便是,這樣便一勞永逸,何談兩人反目成仇,就能順順利利度過那生死劫難。
思緒靈光乍現,映入腦海中,闫姝越想越是個好方法,不就是早些離家嫁人,沒什麼大不了。
主要是這人選不好定,闫姝輕咬唇瓣,眼眸濕漉漉的看着朦胧夜色中,緊緊依偎成一團的兩人。
男人好找,合眼緣的難尋啊!
正當諸多思緒湧入心口,她的衣袖突然被人扯了扯,而今在她身旁的隻有意歡一人,大抵是要拉她走,好在這會兒想要的信息已經得知,回去也無妨。
她回頭看去,正要張嘴說話,卻被人一把捂住嘴唇,順帶被拉入旁邊的竹林中。
這後院原本便是内宅納涼之地,落座有涼亭竹木林,待到夏季,風穿過竹林,落葉紛飛、清香宜人,豈不是悠然自得,快哉快哉。
現在夜色沉沉,闫姝被意歡眼疾手快地拉走,躲在就近的竹林假山石後面。不一會兒,就着密淋淋細雨,一盞忽明忽暗的昏黃燈光,在雨中折射點點。
躲在暗中的兩人屏住呼吸,有些訝然,沒想到來人會是剛才阻攔兩人的丫鬟。
丫鬟舉着傘匆匆忙忙趕來,許是着急,未曾觀察四周情況,燈籠随着步伐前後晃動,印在地上積攢出來的水迹上,照出猙獰可怖,瞧不出是人是鬼的影子來。
她懷中還抱住一把傘,這幾個呼吸間,便到了後門處,這會兒她才想起來回顧周圍,可是她又能從如墨般的夜雨中,看出來什麼端倪呢?
“吱呀~”
一聲輕響,丫鬟謹慎地将木門推開一點,迅速地溜出門外。
躲在石頭後大氣不敢出的兩人,此時此刻仿佛才會呼吸一般,卻也是小心吐納着。
這種時刻,主仆二人誰也沒有表達出想走的念頭,一緻地決定留在這裡。兩雙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門,期盼門外來人。
直到闫姝等到腿部快要麻痛時,門外才成傳出稀碎到完整的話語聲。
“小姐,今晚貴人可是多留了好長的時間,他看您的目光可真是深情。”丫鬟嬉笑的話語落下。
“荷葉,住口,這種話可不能在闫家漏了嘴,你若是管不住,那我便換了别人來身旁伺候,不興再提。”這是戚安安羞惱嬌嗔的話語。
此話飄進闫姝耳朵中,激得她差點忍不住叫出聲兒來,好在她及時忍住,并奉勸自己不要因小失大。
随着門聲響起,闫姝一整顆心都提心吊膽起來,大氣不敢呼,卻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到緻命一擊。
那是一句戚安安小聲的低喃聲,“他萬般深情又如何,早就有了娘家實力雄厚的未婚妻,我這樣的孤女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此話一出,當即在闫姝耳朵中炸出花,那男子竟然已經有了姻緣,難道這戚安安打算做個妾室不成?好歹是她闫家養出的姑娘,哪家人敢這般作為?
闫姝想要得到更多信息,迫切想要知道那人到底是何方人物,隻可惜此話落定,都再未曾從戚安安口中聽到任何關于此方面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