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她可就欠了她很大的人情了,該怎麼還才好呢?要不向上頭申請辦案經費,補償給她吧,或者以後幹脆把公安宣傳口的第一手消息都給她?
随即她笑了,劉總攤上這事兒可真是上了賊船了。
剛加上好友,章彌真就發了一個凝視她的貓貓頭表情過來,秦梓需還沒回複,她就又緊接着發了個含淚揮手絹的表情,上書“等你”二字,賤兮兮的,怪好笑。
秦梓需噗的一聲被逗樂,這人在網上是這種畫風嗎?
秦梓需回複了三個字:“我盡快。”
随即她就上了車,發動車子,往市局方向去。現在她陷入了困局,尤其是技術方面的難題,靠她一個人無法解決。如果沒有同事們的幫助,她将寸步難行。
鐵道抛顱案,雖然案發地在外省雒城,但根據後續偵查出的被害人大緻死亡時間和最後目擊證言,基本可以判斷被害人是在東海省内遇害的,所以這個案子移交給了東海省廳負責主偵,鐵路公安協辦,該案的主要物證都存放在胥城市局的物證庫中,被害人的遺骸也存放進入了位于胥城的公安部無名屍庫中。
雖然DNA已經被高溫破壞殆盡了,但因為牙齒的牙釉質和牙本質耐高溫性強,當年的法醫依舊盡量從牙髓腔中提取了相對完整的DNA,避免腐壞影響。相對完整,意味着DNA是缺損狀态。
秦梓需清楚近幾年新突破了好幾樣高科技偵查手段,如果能用上,對推進這起案件的調查會有極大助益。此前沒有人想起這個案子,也沒有人推動重啟,現在她既然要重查,就要全力以赴。
驅車至半途,秦梓需的手機又響了,這回真的是劉明城來電。
“您好劉總。”她開免提接電話,語氣特别客氣。
“秦老師,可算聯系上您了。您可有空賞臉來一趟市局?我找了幾個同事,想聽你詳細說說案情。”劉副總隊的口氣似笑非笑。
“好,我正往市局的路上。不過,我可能還會再帶個人過來,您看可不可行?”
“誰啊?”劉明城詫異問道。
“她是我初中同學,調查記者章彌真。偵辦這個案子,她能起到很大作用。大緻的情況,其實我和她有說過。”秦梓需道。
劉明城笑了,道:“秦老師,您常年不在一線,我得提醒一下您注意偵查紀律。”
“我知道的劉總,您放心,我沒有談及任何偵查細節,我是真的很需要她的幫助,章記者也是守口如瓶的人。實在抱歉,之前誤會您了,以為您這裡可能沒有希望,實在沒有辦法才去找她的。現在既然說都說了,不如讓她也過來參與,簽個保密協議,好歹不違反紀律。”秦梓需後背微微沁汗,賠笑道。
劉明城那裡沉默了三秒鐘,然後才沉聲道:“行,讓她過來吧。我倒是也很好奇她能提供怎樣的幫助。”
二人約定好,便挂斷了電話。秦梓需心中雀躍起來,忙不疊地又給章彌真打電話:
“成了,你最快多久能到市局?”
“給我20分鐘。”章彌真答得爽快。
“好,我已經快到了,我在市局門口等你。”
于是20分鐘後,徘徊在市局門口的秦梓需看到了章彌真的理想車飛馳而來,她将車停穩,下來碰頭後對秦梓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咱倆真沒犯法吧?”
“啊?”秦梓需迷惑。
“你洩密給我了,我們不會被抓起來吧?”章彌真看上去有些慌,“把我抓小黑屋,剝奪我記者證,再也不讓我寫報道之類的。然後秦老師您也當不了警察了,隻能當保安了。”
秦梓需:“……”
“噗!”章彌真突然指着她笑出來。
無語了片刻,秦梓需率先往局裡走,章彌真跟上,笑道:“我跟你開玩笑呢,你倒是笑一下撒?”
“朋友,這并不好笑。”秦梓需乜她一眼道。
“你剛才的表情真的很好笑,你是不是有一瞬慌了?是不是?”章彌真幸災樂禍地逼問着。
秦梓需:“……”
她可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報複自己的機會啊,萬年老二的怨念果然可怕,持續了這麼多年陰魂不散,秦梓需想。
她決定不理這個無聊的家夥。
在門衛處做了一下訪客登記,秦梓需和章彌真便進入了市局的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