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起來很緊張,沒事你的戲很簡單的。”蘇年以為林别是在擔憂她接下來的戲份,主動寬慰道。
林别回神,搖搖頭:“沒、沒什麼,我們繼續對戲。”
冷浸溪在劇組裡是女一,剛獲得影後,應該沒有人敢針對她,林别在心裡這麼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結果就是整場戲都心不在焉的,連蘇年都察覺到她的異常。
“你怎麼了?”
林别心中沒來由地不安,最終還是開口:“我去那邊看看。”
雖然知道劇組沒人敢招惹女一号,但單弈的腦回路不是正常人,更何況她中午剛嗆了單弈一頓,單弈很有可能把怒氣遷到冷浸溪身上,如果真的因為她出現這種事,她絕對死定了。
果真,等她來到拍攝地點,就看到穿着夾克的單弈站在湖邊,而深色襯衫渾身濕透的冷浸溪浸在湖水裡,池水将她的發絲染濕貼在身上,角色清麗的面容如出水芙蓉,林别距離遠,聽不清在拍什麼,可是身旁場務的對話卻真真切切傳到她耳中。
“這場戲拍了幾次了,怎麼還在湖中這一步?”
“少數也得十來次了,這單大小姐怎麼老ng啊,一直忘詞。”
“她演技也就中等,拍拍偶像劇還行,這種戲一拍就顯出弊端,和剛獲得新晉影後的冷老師對戲本就被壓着,如果不是帶資,這個角色也輪不到她,真是苦了冷老師,在冷水裡呆這麼久。”
林别越聽心裡的焦急更甚,拳頭攥起,看着站在池水中的冷浸溪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得,又ng了。”場務攤開手,意料之中的模樣。
趁着現場清理沒人管她,林别拿起一旁空着的工作人員馬甲和帽子,穿上就朝着冷浸溪跑過去,在助理用毛巾裹着冷浸溪時奔到她身邊,蹲下身子焦急問。
“你還好嗎?”她還記得冷浸溪早上還在發燒,現在又泡了這麼久的冷水,濕衣服貼在身上更會加大發燒的幾率。
冷浸溪捧着熱水的動作一愣,擡頭看她,瞳孔顫動一瞬後瞬間暗下來:“你怎麼來了?你監視我?”
“你别多想,我也是來拍戲的,我不是這種人。”沒去思考自己居然在冷浸溪這裡是這樣的人,林别看着她有些蒼白憔悴的臉色,面色凝重,“你複燒了。”
“不用你管。”冷浸溪移回視線,抿了一口熱水,恰好這時導演又在喚拍攝,她摘下毛巾。
“我要拍戲了,無關人員請自覺離場。”
她欲離開,卻被人拉住了手腕,柔軟溫熱的觸感令她一怔,恰好此時風起,掠過她的身子讓她因為寒冷一顫,才沒讓林别覺得異常。
“單弈她在故意針對你,别去,這場戲拍不完了。”
冷浸溪轉過頭,看着她身上的棕色馬甲,白皙的面容黛眉微蹙:“你在擔心我?”
“是。”林别應道,又覺得自己這麼說太令人遐想,迅速補了一句。
“她針對你是因為我,我中午讓她丢了臉,她在報複,她知道我們的事情。”
本以為這樣冷浸溪會覺得生氣,憤怒單弈的遷怒,可沒想到話畢冷浸溪就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林小姐是不是認為所有人都應該以你為中心,必須體現你的重要是嗎?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太自大了嗎?”
她的眼神帶着冰冷厭惡,林别被刺中,頓在原地無所适從。
冷浸溪又看了她一眼,決絕離開。
“我的事情不勞林小姐費心。”
林别無力地垂下手,意識到自己剛才着急說錯話了,煩悶地抓着頭發,察覺有有人在看自己,她轉頭,見單弈一臉得意得看着她,眼神滿是挑釁。
林别皺起眉,方才她握住冷浸溪的手腕時冷浸溪的體溫已經有些發燙了,現在再這麼繼續泡在湖裡,她還是處在發熱期的S級omega,隻會比别人更加難受。
果不其然,這一次的拍攝再一次因為單弈的忘詞ng,冷浸溪的狀态也變得愈加不妙,覆在脖頸處的抑制貼被水浸透,能效大打折扣,她隻覺得渾身發燙。
林别焦急地皺起眉,今早冷浸溪的狀态都不對,現在看着更糟了。
顧不得還在拍攝,她跑到導演謝與衣身旁,焦急道:“導演,先中斷一下吧,冷老師的狀态已經很不好了,繼續拍下去效果也會不好。”
導演本來也一肚子氣,能感受到冷浸溪狀态的不對,本想着這次之後先休息一會,聞言也主動開口:“好,那先休息一段時間,道具組……”
“别啊導演,我感覺我剛找到精髓,下一次絕對可以完美結束。”
林别揪起的心已經準備落下了,偏單弈又在這時開了口。
“而且已經拍了一個小時了,直接中斷我們的努力不是就白費了嗎,是不是冷老師,再來一次,這次肯定能過。”單弈盯着林别,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惡意。
“單弈,你過分了。”林别壓着語氣緊緊盯着她,語氣是她自己也沒意識到的陰沉。
單弈眼中含着譏諷的笑,看到她的表情嘴角的笑意都掩飾不住。
“我記得你就是今天剛來的演員吧,真是什麼人都能當演員了,我和冷老師之間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系。”
熟悉的語句讓林别想起中午自己反駁單弈時的話。
她分明是在報中午的仇。
林别眉心緊皺,仰着頭同單弈對視。
“冷老師,你說呢,還繼續嗎?”單弈嘴角一勾,看向湖水中的冷浸溪。
冷浸溪站在冰水中,全靠意志力支撐,聽到單弈話中“中斷努力就會白費”,沒有多加思考:“再來一次。”她的語氣發顫,開口的話都帶着虛弱。
林别攥緊拳,欲言又止,可誰也改變不了演員本人的意願,謝與衣沒有辦法:“好,速戰速決。”
拍攝仍在繼續,冷浸溪站在湖水裡,刺骨的寒冷讓她身子無法克制的發顫,她不得不極力維持自己的狀态,還要分出心完美保持情緒和姿勢不能出一點錯。
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渾身像被寒冰裹着的火焰,脖頸後方的抑制貼完全失去了作用,發熱期被冷水侵蝕,燙意一步步顯現,她完全是憑借着ng數次的潛意識在進行對話,所有的意志力都用來壓制體内信息素的暴動,可越壓制,信息素越發湧動。
冷浸溪脖頸處的腺體越發滾燙,身體好像要燒起來,本來尚且可以克制,可發燒她太虛弱了,隻能死死咬着唇,用疼痛讓自己清醒,臉色慘白。
就在脖頸後的腺體承受不住抑制期馬上就要昏迷的前一秒。
忽地,耳邊傳來落水聲,周遭變得嘈雜,意識恍惚的同時肩膀被人攬住,後脖頸的發燙處被一抹清涼覆蓋,冷浸溪無力地靠在那人懷裡,淡淡的龍舌蘭青檸味道,随着記憶中陌生又熟悉的語氣一同落在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