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從事服侍生行業已經很多年了,今天還是他第一次被高層這麼重視,收到了他一年工資的轉賬,等做完交代的事情,把托盤給同事自己忙不疊尋了個機會出來興奮地彙報工作。
“是是是,我已經給冷浸溪的酒裡倒了芒果汁了,您放心,過敏後查出來最多也就算一個招待不周不知道禮賓喜好。”
他在電話那頭彎着腰谄媚地笑:“我做事您放心,不會被發現的,那個我的尾款什麼時候……我靠你誰啊!”他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人劈手奪去,把他吓一跳,同時升起怒火去吼奪走他手機那人。
可待他看清拿他手機表情陰鸷的人的模樣,憤怒的心當即就被澆了個透心涼,神色蒼白,嚅嗫着嘴唇,再開口的聲音都帶着顫抖,那還有方才惱怒的樣子。
“林、林小姐……”
林别冷冷地看着他,腦海裡滿是他說的這句話。
過敏,給冷浸溪下的?
她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忍着渾身翻湧的怒火看掌心的手機,那邊的人早已經挂斷了電話,再打過去顯示已被拉黑。
林别的臉更黑了,她壓着怒火,握着手機的指節用力至發白扭曲:“誰指使你的?”
王有也是個圓滑的,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再遮掩,當即跪了下來,把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林小姐,這不是我幹的,是上面有人指使我我才……”
他讨好的話還未說完,就見林别冷冷掃了他一眼他胸口的牌子:“我沒時間聽你在這兜圈子,王有是吧,我記住你了。”
說着林别擡腳離開,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便不再給他眼神,身後的服侍生已經渾身發軟地癱在了地上,滿腦子隻有完了完了。
林别迅速沖進宴會廳,眼神迅速掃了一眼,卻沒有看到熟悉的紅色身影,頓時火燒眉頭。
王有能去彙報就說明冷浸溪已經拿到那杯酒了,說不定已經飲下了,心裡突突地下墜。
她剛在心裡發誓不讓身邊人再過敏,緊接着就遇到這個,老天逗她玩呢!
林别深深吸了口氣,加快腳步在宴會廳裡巡視,許多人想要過來陪個笑的都被她冷臉拒絕,期間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似乎在看她滿場亂跑的笑話。
走了大半圈,終于,林别看到了站在宴會廳角落的女人,此刻正拿着一杯酒對着對面的人談笑,馬上就要把酒杯放在唇邊。
林别瞳孔震顫,沖過去從冷浸溪手中奪過酒杯,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将本屬于冷浸溪的酒盡數灌進了自己嘴裡。
冷浸溪本和對面的李總洽談着之後合作的事情,同人碰杯正欲飲一口,手中的酒就被突然出現的林别拿走了。
她人一愣,眼見林别把自己的酒全部喝完,黛眉微蹙,以為她又要做出什麼逾矩的事情,緊攥着拳随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又很快反應過來現在的林别應當不會如此沖撞地做事,迅速回神對對面面露不滿的李總露出歉意的一笑。
林别說過自己不會像之前一樣,林别想得到她的信任,她也應該适當的收回自己的謹慎。
林别仰着頭飲完酒,将酒杯放下,這才發現見衆人都震驚地看着她,她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莽撞了,尴尬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口渴了。”
周遭頓時發出幾聲打趣的笑。
“你看看小林,渴了不去喝水,偏喝浸溪喝過的酒。”
“沒眼看沒眼看,還真是剛新婚的小情侶,一點都不嫌棄對方,多幸福啊。”
“感情真好啊,對方喝過的酒都沒有一點猶豫就喝了。”
林别心想,冷浸溪可沒有喝過這杯酒。
她牽住身旁人的手,感受到冷浸溪身形僵住了一瞬,心裡默默對她道了句歉,又牽得更緊了些防止那人掙脫,對上冷浸溪面無表情的視線,從容開口。
“老婆,我有事要和你說。”
說着她欲擡腳,卻被對面的人攔住。
“要說什麼我們大家都聽不得嘛,有什麼事喝完酒之後再走。”對面的男人擡手喚了一個服侍生過來,拿過托盤上的兩杯酒遞給她們。
“剛剛小冷正和我談生意呢,你一出來我都不知道我聊到哪了,你們妻妻不得各喝一杯自罰。”
周邊的人頓時附和。
“是啊,小林你也太沖撞了些,突然跑過來把我都吓了一跳,再恩愛也不能不顧我們的死活呀。”
“都是妻妻,要不喝個交杯酒吧。”
林别看着面前兩杯顔色鮮豔的酒液,微微皺起眉。
這種酒看起來似乎像飲料,喝起來也沒有辛辣的酒味,實際上度數特别高,一杯下去不能喝酒的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看對面笑着遞給她們酒的人,和周圍其他人注視的目光,林别也知道因為自己的莽撞,這兩杯酒必須得喝了。
她其實并不是沾酒就醉的程度,隻是喝了酒第二天會頭暈感冒,但明天的感冒關今天晚上什麼事,她不能确定這些酒裡面有沒有被方才那個服侍生倒了芒果汁。
在林别思考的時間,冷浸溪始終露着得體的微笑,站在林别身旁宛若小鳥依人的妻子,聽到衆人說讓她們喝交杯酒也沒表示任何的不滿,正欲伸手去拿托盤上的其中一杯,手腕就被一雙白皙漂亮的手按住。
細長如蔥的手指按着她瘦削的骨節,冷浸溪眼眸微顫,偏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