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冷浸溪近乎冷情的聲音,林别連帶着渾身的怒氣都一并消失,她蓦地想起宴會廳時那一道一直追随着她的目光。
“單弈?”
隻有和她結下梁子的人,才會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她的身上,看着她再一次被所有人記恨,變成旁人認定的一個不可能改正的混賬。
宴會廳裡,隻有單弈是那個對她積怨頗深的人。
林别的表情變得凝重,眉眼緊皺,轉身就欲去尋她,卻被身前的女人拉住了手腕。
她轉過頭,染着愠怒的眸子和冷浸溪古井無波的眼睛對視,與這麼一雙溫潤無聲盈着點點媚意的眸子相撞,心中升騰的怒氣忽地就滅了大半。
冷浸溪是不想讓她去嗎?
小說劇情裡的冷浸溪因為家庭性格的原因,遇到事情總是一再退讓,才給了原主越來越過分的資本,隻是這麼想着,林别剛滅下去的怒火再一次升了起來。
“你……”她正開口讓冷浸溪放心,握着她手腕的那隻白皙纖細的手便用力一拉,将她拉得向前踉跄一步,緊接着懷中撞入了一抹溢着山茶花的身體。
懷中溫香軟玉讓林别愣住,她怔怔地看着這個擁着她的女人,不敢做出任何動作恐怕驚擾這靜谧,清冽的山茶花香似乎吸入肺腑,呼吸間都是好聞的氣息。
就在她恍惚以為冷浸溪突然抱住她要做什麼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腳步聲緊貼着她過去,同時難聞的酒味瞬間沖淡清冽的花香,幾個人勾肩搭背說着醉醺醺的話從她身後走過去。
宴會已經開始散場了。
原來是怕她被撞到才攔住她,林别苦笑,心跳緩緩減速的下一秒,她忽地聽到耳邊傳來細弱無聲的一聲軟媚的聲音,夾雜着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脖頸,還有腺體上的抑制貼。
“謝謝你。”濕熱的呼吸如一條蛇,緊緊裹着她跳動的心髒。
林别渾身怔住,被熾熱呼吸掠過一瞬的肌膚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覺,她難耐地皺起眉,呼吸亂了一寸。
擁抱在無人察覺的角落,醉醺醺的聊天聲像隐入了夜色,天地之間似乎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胸膛跳動的頻率趨于一緻,林别渾身的戾氣好似就這麼被冷浸溪撫平了。
溫暖的懷抱轉瞬即逝,冷浸溪松開手主動拉開一點距離,眼中含着濕濕的水,Alpha信息素的氣息還是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她,她低下頭壓制着腺體突突跳動的身體欲/望。
夜色涼如水,林别垂下的雙手微微發顫,她似乎感受到懷中女人擁抱她的力度,和一些看不清的情愫,眼眸低垂。
小說中,反派的人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悲劇,結婚前家庭把她當作聯姻的工具,結婚之後卻又步入另一個絕望的深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旁人對她一點點的好都會讓她感動嗎。
林别再一次慶幸自己選擇了任務一,能夠給反派再一次自由生活。
“宴會已經結束了,外面也冷了,我們進去見姐姐吧。”林别微笑着主動開口結束,或許是酒意,或許是氣氛,她遵從自己的内心輕輕牽住冷浸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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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裡已經走了大半的賓客,大醉的已經被安排送回了家,剩下的尚還清醒的權貴在把握這最後的機會給自己刷個臉熟。
林别和冷浸溪先去找負責宴會的主辦方說了這件事,主辦方吓得臉色發白,兩股戰戰,拿着自己的職位發誓一定會找到那個指使王有的那個人。
于是,等林别和冷浸溪回到宴會廳時,場内已經沒有多少人了,林清斯正好在和單家做最後的合作交談,單弈就站在一旁,餘光瞥見她們過來,眼底立刻浮現鄙夷的神色。
林别斂神,掃了她一眼走到林清斯身旁,林清斯輕拍她的肩膀,對着面前的人介紹道。
“這位是單氏的單凝白,這是她妹妹單弈。”
林别對着女人颔首,同時看向單弈,嘴角勾起一抹禮貌的弧度,笑意不達眼底。
單凝白想起了什麼,嘴角彎起笑:“我記得小弈和小林還有浸溪都是一個劇組的演員。”
單弈點頭:“對呀,我們可是很熟呢。”她看着林别和她身旁低頭不語的冷浸溪,神色裡同樣不掩飾自己的恨。
“那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林清斯也笑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