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太子、梁王相比，李瓒倒是正常多了。

雲溪暮看了一眼燕飛觞，見她神色無異，答應了李瓒的提議，既然已經遇見也沒必要拒絕，否則之後還得再去齊王府一趟。

……

三人來到三晉一家頗有盛名的酒樓，酒樓的掌櫃見幾人進來，他是不認識燕飛觞跟雲溪暮兩人，不過李瓒的臉掌櫃是絕不會忘記的，畢竟三晉身份最顯赫的就是他了，正一品的親王爵位，除了他哪還能再來個親王。

掌櫃也是個精明的，無需落後齊王一步的人定然身份也不會簡單，另外兩人光看周身的氣度就是平日養尊處優的。

這幾個人一個都不能怠慢，掌櫃得出結論，他走到李瓒跟前，臉上挂起笑臉，“齊王殿下快快請進，您還是去給您留的那間廂房？”

“我們自己過去，不必讓人帶路。”李瓒說完回頭看向兩人，笑道，“兩位随我過來便是。”

……

“方才還沒來得及世子妃名諱，不知世子妃姓氏為何？”李瓒确實十分好奇什麼樣的女子能令雲溪暮甘願俯首。

燕飛觞眉眼微彎，唇角勾起淺笑，簡短說道，“燕姓，燕飛觞。”

李瓒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個名字，回想片刻，倏地靈光一現，對了，是在朝廷下發的文書上，中書令燕飛觞。

入朝被任命為正三品奉宸儀，直屬皇帝差遣，後來短短一月時間，扳倒上任中書令宮青黛，以及世家宮家，升為正二品中書令；随後又将門下侍郎姜诩貶離京城，讓太傅湯易之一黨狠狠栽了個跟頭，不得不捏着鼻子認下這份調任令。如今總攬朝堂大事決策權，正如日中天的中書令。

别說那些事都是皇帝授命的，但是具體怎麼處理這些人，燕飛觞絕對是完全自己一人作主的，就算最後執行的是尚書省那邊的人，她的意願也可以直接影響審判結果。

而她的決策能讓皇帝認可，成為最終結果，那也是她的能力能得到皇帝信任。

要知道，能做出決策是一方面，而能讓決策真正執行，就又是另一方面的事。

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廢後一事，武昭帝也是交給了燕飛觞去辦，這種牽扯甚多的事，若不是能力足夠，皇帝是不會交給她的。

李瓒當時聽說姜诩被貶，還對這道命令啧啧稱奇，敢直接對湯易之出手，确實夠果決，絲毫不擔心湯易之一黨的報複，也足夠自信，知道武昭帝定然不會駁回此事。

此時再想的話，她敢那樣做的原因應該還有一層，身後有雲溪暮在。

也難怪雲溪暮會為她落入塵俗了，外界并無兩人私下相識的傳聞，從方才雲溪暮的表現看，要求隐瞞關系的是燕飛觞；以及邀請兩人來酒樓吃飯，李瓒注意到雲溪暮是看了燕飛觞沒有反對才答應的。

這情網估計是出不來了。

李瓒在心底默默感慨，對燕飛觞說道，“原來世子妃便是當今的中書令，是我眼拙沒認出來。”

“齊王客氣了，此處不是朝堂，我也不是中書令。”燕飛觞輕抿一口手中的茶，淡笑道。

這頓飯并沒用多長時間，燕飛觞身體原因不能飲酒；又因燕飛觞還在這，李瓒總不好意思一直勸雲溪暮酒，萬一惹燕飛觞不快，日後被使絆子怎麼辦。

酒樓門口，李瓒本還邀兩人去齊王府，卻是被拒絕了，隻得送兩人離開。

燕飛觞聞見從身側傳來的酒氣夾雜着熟悉的氣息，她看向身側的人，語氣調侃，“我看李瓒的樣子，他似乎還沒喝夠，若我不在，你是不是就得喝醉了？”

“他還沒這麼好的酒量，能讓我喝醉。”雲溪暮眸光潋滟，眼底笑意清淺，含笑說道。

“你現在還記得回去的路嗎？我可是一直跟着你走的，沒記路。”

燕飛觞知道他沒醉，不過還是有些懷疑他現在是否清醒。

“跟在我身邊你還擔心迷路嗎？”他聞言忍不住反問。

燕飛觞挑眉，差點被他的話氣笑，“若是平日，我自然不會擔心。你還記得你剛剛喝酒了嗎？”

“若我不記得了，你打算怎麼辦？”雲溪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燕飛觞彎唇一笑，悠悠說道，“回鶴樓，你可要跟我一起？”

雲溪暮聽見“鶴樓”二字臉一黑，眯了眯眼，唇角輕勾問她，“你不知道回去的路卻知道怎麼去鶴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