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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書省

因燕飛觞不在，中書省相較往日的氣氛輕松了許多，畢竟不會被頂頭上司看見覺得自己對差事不夠上心。

時間短還好，他們也不會覺得哪裡不對勁。但燕飛觞已經不見蹤影十日有餘，而且無人知道她離京是為何事，難免會有人好奇其中深意。

“……大人不會是被家裡的那位給騙走了吧？”

今日中書省的官員見燕飛觞還是沒來，也沒什麼顧忌地談論起此事，按以往的慣例，若是辰時燕飛觞不出現，下午也看不到她出現。

“也不知那人是何模樣，這麼長時間過去，還是沒人見過大人所說的人是何身份？”

“依鄙人看，那人定然相貌驚為天人，否則也不會入大人的眼。”

聽見這話，有人覺得他的話不完整，補充道，“長得好看有何用，若隻是相貌出衆，大人大可在遇見更好看的人之後将那人給抛到一旁，何必這般隐瞞？”

“萬一那人偏偏相貌極盛，大人還沒遇見比他好看的人呢？”

“呵！不如你來說說那人得長成什麼樣才能沒比他更好看的？”

幾人聞言一時沉默，半刻後有人壓低聲音說道，“怎麼沒有？别忘了那位。”

“什麼那位？我怎不知京城還有這号人物？”

“快别說了，你再想想不就知道了。”

那人反應了一會，靈光乍現，知道他們說的人是誰了，那可不是他們能議論的事了。皇親國戚，身為臣子私下臧否可是大不敬。

“這不還是回到方才說的，根本就猜不到那人是誰，更别說大人離京的原因。”

話音剛落，一道不高不低的聲音響起，瞬間讓大殿安靜下來。

“林鶴現在可在這？”

方才還在說燕飛觞為何離京的幾人聽見聲音心猛一緊，差點連表情都維持不住。

盡管燕飛觞平日總是一副淡然從容的模樣，不過能得皇帝重視，其手段能力可想而知。故而，大多數人對于燕飛觞都是抱着敬而遠之的态度，無事絕不會在她面前出現。

有反應快的見燕飛觞出現，忙回道，“見過大人，林右補阙正在處理公務。”

燕飛觞進到殿内就看見有幾人圍在一起在說什麼，也沒在意，左右也說不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問的話得到答案，燕飛觞微微颔首，擡腳往裡走去。

不得不說，林鶴确實是個得力的下屬，之前她離開幾天，桌案上就會堆滿文書。這次桌案上卻隻有寥寥幾份文書，顯然，遞交到她這的公文，都又林鶴代為處理了。

燕飛觞走到桌前，将那幾份奏疏拿到手邊，挑了一份翻開，大緻看完上面的内容，微微挑眉，唇角勾起弧度，還真是如那人所說的，上表的奏疏都被壓下了。

不過，為何這些奏疏都要放到她這，她人都不在京城，難不成還能幫皇帝出主意不成。再說，這種奏疏會越來越多，這幾份也就沒必要再讓她過目了。

令她意外的是，這幾份奏疏并非都是有關立謝貴妃為後的，或者說，不僅僅是此事。

“……太子某性頗柔暗，德乏日新……”

這份奏疏洋洋灑灑寫了一整頁，總結下來，也就一句話，懇請陛下以社稷為重，更立太子。

這份奏疏是以曹聽寒為首的梁王一黨的大臣聯署。

若燕飛觞猜的不錯，武昭帝應該并不知道這份奏疏的存在，它應該是今日才遞到燕飛觞這邊的。

這份奏疏是誰授意的不言而喻，燕飛觞心底暗自感慨，這位梁王未免有些心急了。若是武昭帝見了這份奏疏，又生出幾分不忍，想讓李玄在太子的位子上多待幾天如何是好。

看得出來，雲溪暮能跟李清合作實在是迫不得已，在他跟李玄之間挑挑揀揀，也就李清勉強能入眼。

若按李清現在的樣子，日後跟他分道揚镳也費不了多少心思。

燕飛觞倒是有些好奇，此時還沒走到幕前的那人又是何模樣，算算時日，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他就得站到台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