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青嗅聞到空氣裡屬于池霁的青竹味，以為自己是被omega的信息素攪昏了頭，才會誤會池霁對自己說了絕不可能的話。

他等了幾個呼吸，想把那幻想出來的言語趕出自己的腦袋，對上池霁的雙眼，那雙青灰色的、在燈光下顯得色淺的眸子正像柔光燈一般虛化了他的心事。

陸沉青感覺心頭一癢，那種最近常圍困着他的情緒又湧上來，讓他覺得眼前的池霁……很吸引人。

他想，如果自己剛剛聽到的話不是幻覺就好了。

如果池霁真的需要自己，就好了。

他搓了搓指尖，薄繭摩擦發出細微又惹人煩躁的聲響，陸沉青強迫自己挪開視線，看到床頭擺放着盛好直飲水的水壺套組，伸手去為人倒水。

隻是他剛翻過倒扣的玻璃杯，就看見池霁那漂亮的指尖覆上了他的手背，看着有些纖細，雖然還能看出是男人的手，但跟他的相比，确實細瘦了些。

但此刻，那隻細瘦的手卻把控住了陸沉青，讓他動彈不得。

“我不需要水，我需要信息素。”

這一次，陸沉青明明白白聽清了池霁的話，他總算确定，剛剛的話并非他的幻想，池霁想要他的信息素。

陸沉青稍顯遲疑，池霁已經垂下了腦袋，露出自己的後頸。

那裡的腺體已經打開，如昙花夜綻，等待觀賞。

陸沉青感覺自己心跳得比剛剛找不着池霁時還要快，有一點眩暈，卻還得堅持着不露怯。

眼前的人可是池霁，那不可一世的池将軍，對方居然主動在自己面前露出腺體，這事兒說起來都稍顯荒唐。

就在陸沉青訝異的空當裡，池霁繼續開口，把自己的要求補充完整：“算我欠你一個人情，陸沉青。”

陸沉青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行動，他的呼吸由池霁的後頸先他一步感覺到，腺體打開的趨勢愈發明顯，信息素交融後的甜香溢滿周身。

在下嘴前，他忍不住啄了下那腺體。

池霁顫了一顫，咬着牙根發出聲音：“陸沉青。”

這是在警告他别做多餘的事。

他反倒松了口氣，能行，池霁好歹沒被發熱反應沖昏頭。

陸沉青輕輕把控住池霁纖細的脖頸，在牙齒抵上腺體時說了标記前最後一句話。

“是我欠你人情，池霁。”

……

陸沉青也不知道自己給個臨時标記花了多少時間，似乎挺久，他對着那腺體又是啃又是咬，不敢太用力又忍不住往裡頭多注入些信息素。

等池霁身上的青竹味都被他的沉木香給置換代替後，他還忍不住又舔了舔那已經餍足閉合的腺體口。

哪怕燈光不顯，也能看出腺體微微紅腫的迹象。

信息素融合後的甜味讓他幾乎發狂，如果池霁是他的omega，他這會兒估計已經不受控制地按着人做些什麼了，但如今的他不敢做這種猖狂的事。

像是覺醒了紳士天賦一般，他不想讓池霁再看到自己那些有失風度的行為。

要是再來一次，或許他根本不會像之前一樣不顧人意願強行标記發熱中的omega。

所以此刻，哪怕他想多做一點什麼的欲望強得吓人，他也隻是抱緊了池霁，對着對方的腺體口舔了又舔，不知道是在安撫對方，還是在安撫自己不安分的犬齒。

池霁的呼吸緩了下來，體溫和加快的心率沒有那麼快恢複正常，但那種難受的感覺已經不再纏着他。

他放心地靠在陸沉青懷裡，隻覺得這alpha身上的味道挺好聞的，讓人多抱一下就多抱一下。

時間久了，又覺得有些太熱了，哪怕室内恒溫，兩人還是變得黏-膩。

池霁動動放在身側的手指，輕輕戳了下陸沉青的側腰：“熱。”

“一會兒我去調溫。”

陸沉青回答了他，卻沒有要松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