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花轎緩緩駛入賈府的大門,浩浩蕩蕩地紅色,湧入了門廳。轎前的花童撒着花瓣,傧相說着吉祥的話語,四周的賓客們紛紛鼓掌歡呼。賈辰彥走上前,接過蘇蕊卿手中的牽紅,順勢瞧了一眼紗幔中的她。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放心吧,我不會讓我們蘇府丢臉的。”蘇蕊卿一邊維持着假笑一邊說到。
走入廳堂,兩人互相行禮,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蘇蕊卿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莊重,賈辰彥心中的擔心漸漸卸了下來。
随着宴席的進行,賓客們的歡笑聲、祝福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彌漫着酒香與祝福的氣息。賈辰彥也頻頻向賓客們舉杯,臉上挂着滿意的笑容。
夜幕降臨,煙火在夜空中綻放,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了整個賈府。
蘇蕊卿站在窗前,仰望着那絢爛的煙火。雖有不滿,但眼前的美好也讓她暫時忘卻了心中的焦慮。
她在新房中靜靜地坐着,表面上看起來一切如常。
今日高興,賈辰彥有點沒招架住,三五好友一恭喜,他便比平日喝得多了些,宏收扶着他時,也有些搖擺。
賓客散去,賈辰彥走進了新房。
燭光搖曳,映照出一抹柔和的光暈。
賈辰彥一步步走近蘇蕊卿,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因緊張而加快的心跳,慢慢地伸出了手,輕輕将蓋頭挑了起來。
紅色綢布緩緩升起時,鳳冠因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當蓋頭完全揭開,蘇蕊卿的面容完全展現在他眼前時,賈辰彥不禁愣住了。
肌膚細膩如凝脂,雙眼如星辰,蘇蕊卿微微一笑,羞澀又甜美。一瞬間,賈辰彥感覺心中一陣悸動,仿佛世間的一切都在這一刻靜止了。他的耳朵瞬間變得熱乎乎的,臉頰微微泛紅,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今日與往日倒是不同。”賈辰彥喉嚨發緊,結結巴巴地說着。
蘇蕊卿聽後微微一怔,随後又莞爾一笑,臉上的紅暈漸漸加深,假意羞澀地低下頭,垂下長睫。呵,見色起意的東西。
賈辰彥心中暗暗慶幸,還好自己留有絲理智,尚未完全失态。他不經意地咽了口唾沫,又似乎是因為在前廳飲酒後有些微微上頭,隻覺自己飄飄然不受控,不得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蘇蕊卿邁着小步子,走到桌前,端起一碗熱湯,“夫君,醒醒酒吧。”
“蘇蕊卿,你,你喚我什麼?”
“當然是夫君呀~”蘇蕊卿羞澀地眨了眨眼,“賈大人怎麼還生分了,今日成了親卻如此喚我。”
“都是我之前不懂事,如今一切已成,大局已定,我一個弱女子又能翻出什麼花樣?現在,我也是想放下前塵舊怨,與大人好好地過日子。”
“昨日我細想,我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賈大人如此風流倜傥,多少女娘欽慕都未得賈大人看一眼,我卻還如此不懂事。”說完還歎了歎氣。
賈辰彥醉意上頭,竟沒多想,心滿意足地微微虛着眼,目不轉睛地看着蘇蕊卿。
“夫君,來,喝。”蘇蕊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甜美還膩耳,胃裡卻已經翻江倒海。
賈辰彥一飲而盡,又緩緩夾起一塊菜,邊吃邊與她交談:“昨日委屈了你,方才我家的丫鬟們伺候地你可好?如有任何不滿你意的地方,你盡管來告訴我,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說的比唱的好聽,那你倒是退婚啊,蘇蕊卿心裡鄙夷。然而表面上又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我很好,有夫君在,哪裡會委屈,謝謝夫君的關心。" 說完,又盯着賈辰彥喝了幾口。
蘇蕊卿怎麼可能輕易認輸。
昨日被關了一日,身體被束縛住,但她的腦子卻沒停下來。翻箱倒櫃地從一犄角旮旯的箱子裡倒騰出了去邊境找大哥玩時的蒙汗藥。趁着賈辰彥與賓客在前廳時,早将藥粉悄悄地摻入了湯裡。
準備好一切後,蘇蕊卿深吸一口氣,隔着蓋頭的紗幔看着那碗湯。
賈辰彥毫無防備,依舊一口菜一口湯地吃着。
?他…他在前廳沒用膳嗎?怎麼吃得這麼香。蘇蕊卿看得都餓了,也順着刨了幾口飯。
“你…你若日後想聽曲,我可陪你。”
“亦…或是他來。”許久,賈辰彥開口到。
“啊?不用。”蘇蕊卿晃了晃神,怎麼提起他了。
藥勁漸漸上來,賈辰彥感覺眼前比剛才更模糊了。他甩了甩腦袋,卻感覺身體有點不受控制地往下沉,甚至連筷子都提不起來。模糊中,看見蘇蕊卿還在夾菜,他試圖站起身來阻止,又努力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别...”
蘇蕊卿見狀,放下了筷,得意地戳了戳賈辰彥的臉,“咋樣呀夫君,我伺候得可還舒服?”
“你..蘇蕊卿,你...你給我下毒...”
話音剛落,便暈了過去。
“本小姐隻是答應了嫁給你,洞房花燭夜,你不暈過去,還能許你吃了豆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