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翁真好,雖然那張丁香味畫紙要價高了些,但是簡直是救我于水火,宴會隻得幾日,當時又找不到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沈斐的臉色閃過一絲異樣。
“噢對了,你知道黏土漿嗎?”
“黏土漿?”
“對,我近日珠钗上的東珠掉了,便想用大哥給我的夜明珠代替,隻是工匠說沒辦法鑲嵌,說可以用一種叫黏土漿的東西粘在上面,但是配方卻已經失傳了。”
“那為何不換一顆其他的寶石?”
“嗯,因為那是大哥帶給我的,我想把它戴在身邊。”蘇蕊卿高興喝得有些多·,于是又叭叭地說了很多。
“小姐,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小翠将蘇蕊卿從桌案旁拉了起來。蘇蕊卿今日玩得盡興,便也由着她多喝了些。但是天色已晚,又已成了婚,賈夫人夜不歸宿,傳了出去,又該被人編排了。
“公子,你怎麼現在也不告訴她,那張丁香紙是你送的?”待主仆二人走後,沈斐一旁的小厮開了口。
“不必,事情解決了就好。”
“隻是沒想到,你居然開口要了五兩銀子。”
小厮慫了慫肩,嘿嘿地笑到,“我都按照公子的吩咐說的,賈夫人問的時候我都對答如流,公子英明!但是當時我還是提心吊膽的,萬一賈夫人真要去問還真沒轍,這幾兩銀子就當公子體恤小的了。”說完,彎腰曲背行了行禮。
沈斐笑了笑,沒再搭話。
“夫人呢?”賈辰彥回到府,發現蘇蕊卿沒在府中。
“今日西域來了隻歌舞,夫人去看逛集市去了。”
“什麼歌舞這個點也收攤了,這麼晚了還不回來。”說着,賈辰彥官服也沒換便喚了幾名家丁準備出去尋她。
走到府門口,看見小翠扶着醉熏熏得她回來了。
“蘇…夫人,這大晚上的,你去哪了?”
蘇蕊卿有些不省人事,也沒聽清楚何人在說什麼,隻是磕磕絆絆地撲到了對方懷中。
賈辰彥嫌棄地撇了撇頭,倒也沒有避開,眼疾手快迅速把要滑落在地的蘇蕊卿撈了起來。
“以後不許夫人在外喝這麼多久,再有下次,我拿你是問。”
“是,大人。”以往小翠也很少見賈辰彥發脾氣,這段時日倒是不同尋常了些。
賈辰彥換了隻手,将蘇蕊卿打橫抱了起來。
蘇蕊卿喝多了也不老實,在賈辰彥懷裡扭來扭去,賈辰彥感覺都要撈不住她了。
“你要在亂動,我就把你扔到池子裡喂魚。”
蘇蕊卿好像聽懂了話,片刻便安靜了下來。
下一秒,雙手便環住了賈辰彥的脖子,頭又往它懷裡擠了擠。
賈辰彥身子一僵,腦中仿佛聽見一根弦斷的聲音。
愣了片刻,又向前走去。
次日,蘇蕊卿醒來隻覺得身體疲憊一掃而光。
?不是在檀旭閣嗎,想來是喝得有點多忘記了前塵往事。
“小翠,給我梳妝。”
門口想起腳步聲,蘇蕊卿低頭一看,卻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腳,順着腳往上掃,看見了賈辰彥端着臉盆進來。
“啊啊啊!你你你幹什麼,你怎麼進來了!小翠小翠!”蘇蕊卿迅速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哎喲别喊了,你又不是沒穿衣服。”
“啊——!”蘇蕊卿放下被子,又故意朝着賈辰彥大叫了幾聲。
賈辰彥放下臉盆,别過臉,捂住耳朵。
“小翠去給你拿早膳了,快起來盥漱。”
蘇蕊卿撇了撇嘴,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昨晚去檀旭閣,可吃好喝好了?”
?“你怎麼知道的?小翠給你講的?”
“呵,”賈辰彥冷笑了一聲,“你喝得個酩酊大醉,都不忘一直喊他的名字。”
“啊?我這麼誇張啊。”蘇蕊卿也是沒有想到,本來誤會沈斐的時候也沒想過二人還會有何交集,然而沈斐幾句話,自己又開始念念不忘了。
“本來我就打算嫁給他,喊他名字,豈不是正常。”
“你!”賈辰彥氣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你又想吼我。知道你賈大人現在春風得意,我爹娘呢不在身邊,我也不是你的對手,等我有朝一日變強了,我看呢還敢不敢亂發脾氣。”
賈辰彥長呼了一口氣,感覺這會腦袋比上早朝的時候都痛。
“快點,滾起來吃飯。”賈辰彥言語間已經沒了耐心,氣呼呼地走出了卧房。
“大人,大人,這大清早的你去哪啊!”宏收趕忙問到。
“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