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走什麼路,傷養好就不錯了。
第二日客棧對外打了烊,睿王将此地包了下來。又送來了一批新女使,照顧蘇蕊卿起居。
睿王借着自己養傷的名目,将自己困在客棧,不知所謂何意?蘇蕊卿想不透。
若是想強搶女子,小翠和賈府派來的侍衛卻環在她身側,并未被他趕走;若是想找賈辰彥算賬怪到自己頭上,昨日那架勢,也不像尋仇。
睿王表面冰冷,也許是自己誤會了他,萬一他是個好人呢?蘇蕊卿理不出頭緒,不過當下并沒有加害對自己,倒也能暫時放了心。
蘇蕊卿的膝蓋不能大動,每日便是坐在床上,她一想,自己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安安靜靜地坐着了。自從盤了鋪子,整日便琢磨着如何做生意,連聽曲的時間都少了很多,心中一想,便對沈斐有一絲愧疚。
等傷好了,一定多去看看他。
自己閑着,但是蕊寶樓不能閑着,蘇蕊卿想差付四娘先行回去,但是傳喚的人回信,說睿王不同意。
“勞駕問一下,為何?”
“殿下說了,此次他出來是避了人群避了陛下,若是放了賈夫人的人先回去,而賈夫人未歸,走漏了風聲,夫人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擔不起,這樣一說那自然是擔不起。自己那點銀子,哪有小命重要。
晚膳用完,睿王來到蘇蕊卿的住處。
“參見殿下。”不能走動,隻能坐着給睿王行禮。
“賈夫人免禮,今日感覺如何?”睿王屏退了衆人,上前,站在在蘇蕊卿的床頭處問到。
蘇蕊卿警惕地将身體往床内縮了縮,“回殿下,沒昨日疼了,隻是還是無知覺。”
睿王哈哈大笑到,“蘇蕊卿,你何必如此見外,檀旭閣的小倌都能與你相談甚歡,你為何總是對本王如此提心吊膽,難道,本王還比不過一個唱曲的?”
“殿下慎言。殿下金枝玉葉自是高不可攀,但是沈斐是我的朋友,我亦沒覺得他低人一等,況且他精通的東西多着呢,根本不隻是樂師這一個身份。”
“你倒是對他了解。”睿王拂了拂被子,坐在了蘇蕊卿靠着的床頭的另一側,“那本王也想與賈夫人交個朋友,賈夫人意下如何?”
蘇蕊卿見他落落坐,便想着往裡移移,奈何膝蓋使不上力。
“别動,本王不會碰着你的。”隔着被子,睿王輕輕按下了蘇蕊卿的腳踝,示意她不動。
蘇蕊卿還是挪動了一下身子,“臣女惶恐,能跟殿下做朋友,自然是求之不得的,隻是我不知,殿下究竟想從我這獲取什麼?”說完偏頭,看了看睿王。
睿王盯着她,笑着沒說話。
“今日賈夫人的藥可有按時服用?”睿王轉頭,朝着門外問到。
“殿下放心,飯前我都有按時服用,會盡快好起來不給殿下添麻煩。”蘇蕊卿在一旁開了口。
聞聲後,睿王起身,沒有說話,走了出去。
?蘇蕊卿自是一頭霧水,但琢磨不透的事,就不琢磨了。困意逐漸來襲,她扯了扯被子,蒙頭睡去。
而後幾日,睿王都會在她用完晚膳後,來到房間轉上一圈,話不多,也不碰她,就在床尾坐坐,然後便起身離開。
“殿下,這也沒外人,要是想去看她就去吧。”
晚膳前,睿王都站在書房的窗邊,透過隔着一個池塘的距離,看着蘇蕊卿屋裡的燭光一閃一閃。等送飯的侍女們從房間出來後,睿王才走到蘇蕊卿的門前,借着探病的緣由去。
“不必,她還在用膳。”
蘇蕊卿的膝蓋逐漸有些好轉,總想着讓人攙着下地走走。
“小姐,大夫說了要靜養,你怎麼就坐不住呢?”小翠來準備給蘇蕊卿洗漱,看見她又在緩慢地往床邊挪動着身子。
“翠啊,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也知道我本就是個坐不住的人,我已經在床上呆了好幾天了,屁股都坐麻了,就想下地走走嘛。”
“賈夫人,怎麼,呆不住了嗎?”
“參見睿王殿下。”
見睿王來了,小翠也一五一十地将話說了出來。
晌午,睿王便推來了一個輪椅。
“你還不能下地,但是我可以推你出去曬曬太陽。”
真的假的?蘇蕊卿被左右的人攙扶着坐上了輪椅,睿王在後扶着,推開門,陽光有些刺眼。
睜眼,便看見了滿園的争奇鬥豔的鮮花。
這倒是比那天晚上看到的清楚地多。
四季的花齊放,白日裡,倒便不覺得怪異,隻是更令人心曠神怡。
蘇蕊卿坐在輪椅上,閉了眼,享受着空中彌漫地不同的花香。殊不知一旁,睿王正靜靜地看着她。
“殿下上次說有位故人喜歡四季的花同時開,你的那位故人,可有來園子,見過此景?”蘇蕊卿想起當日睿王提及到的事情。
“她見過了。”
“她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