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蘇蕊卿差點被嗆到。吐出水,牙齒冷得發出咯咯地聲音。
怎麼會這般的冷。
賈辰彥坐在床頭,将她扶起的身子往自己懷裡靠了靠,雙臂覆在她的雙臂之上,胸口貼緊她的後背。
身體仿佛感知到了熱氣,蘇蕊卿漸漸平靜下來,沒有之前抖動得厲害。
隻是她的頭失去支撐,一直在往下墜。
賈辰彥将自己的雙腿也收入被子中,把蘇蕊卿緩緩平放于床上,整個人也随着蘇蕊卿躺下,然後将她完全環抱在了懷中。
平日看着吃得那麼多,五花肉大豬肘,什麼肥便愛吃什麼,怎麼整個人還瘦成這樣?賈辰彥隻覺得抱着她的骨頭都硌手。
蘇蕊卿的夢裡不再是下雪,而是又幻化到了夏天,太陽曬得她暖烘烘的。
她翻了個身,纖細的上肢環住了賈辰彥的腰,頭往回縮了縮,抵在了賈辰彥的胸前。
像枝藤蔓,攀纏上了他。
賈辰彥不敢動,隻覺得有絲燥熱,他想喝水。
“蕊卿?”
沒有回應。
随後松了口氣。
“沈斐…”不料身旁的人夢中呓語。
…
“蘇蕊卿呐蘇蕊卿,你這可生着病呐!”賈辰彥雖嘴上說着,卻還是将她往懷裡摟緊了些。
一覺過後,蘇蕊卿的身體溫度恢複了常人,額頭的燙也退了下去。
賈辰彥松開手,将她往裡推了推,起了身回到自己的榻上。
天亮後,一切照舊。
太醫高明,不到三日,幾貼藥下去,蘇蕊卿清醒的時間便比之前長了,隻是還是久坐會累。
賈辰彥吩咐廚房準備了些蘇蕊卿愛吃的。
“拿走吧,太肥了。”蘇蕊卿看着肘子,有氣無力地說到。
“你看你這一身的皮包骨,不多吃點,什麼時候能好全呢?”賈辰彥在門外聽見,便應聲回了她。
“你見過哪個生病的整日吃大魚大肉,娘說的要清淡,才能好得更快。”蘇蕊卿雖清醒點時間長于往日,但聲音還是很虛弱。
賈辰彥坐在床邊的踏階上,“你想吃什麼,我讓他們重做。”
“想喝粥,吃涼拌豬耳朵。”蘇蕊卿回應到。
賈辰彥笑了笑,寵溺地說到,“好。”吩咐了下去。
“你不是在牢裡嗎,陛下為何将你放出來了?”
“戴罪立功,便出來了。”
“還回去嗎?”
“看我表現。”
“那就是還沒确定。”
“怎麼,和離書還揣身上呢?”賈辰彥擡頭,對上她的眼。
她眼皮耷拉着,雙眸也沒了往日的神采。
“現在不敢,還得謝你救了我。”
“倒是有點良心。”
“賈辰彥,睿王給我下的什麼藥,我多久才能好?”蘇蕊卿心中疑惑,順勢便問了出來。
“讓你體質變寒的藥,聽大夫的,我們慢慢喝着,就能好。”
“他為什麼”話音未落,蘇蕊卿的頭便又開始疼了起來。
賈辰彥連忙扶住蘇蕊卿,“好了,先不要想那麼多,先養好身體,一切再從長計議。”
這時小翠将粥和她想吃的涼拌豬耳朵端了過來,賈辰彥起身出了房,小翠服侍着蘇蕊卿用膳。
“大人,夫人讓你去卧房。”
夜已深,賈府書房的燭燈還跳躍着。
“她可有想起些什麼。”賈辰彥放下筆,問到桌案旁站着的小翠。
“不多,但是應該想起了一些碎片,夫人懷疑自己之前見過睿王,又說夢裡反複出現大人當時呆的茅屋,奴婢懷疑應該是恢複了些記憶,隻不過她目前還覺得隻是夢境。”小翠回答到。
賈辰彥放下筆,揉了揉手腕。
“這千雪藤藥力甚猛,藥性又有滞後性,她恢複記憶,怕隻是時間問題。睿王也真是有毅力,這東西世間隻當是個傳說,竟然都能被他給找到。”
“那我們該如何?”小翠上前一步,擔心地問到。
“走一步看一步,那半月對于她而言如煉獄般,本想着她忘了也好,若不是怕她傷心過度,師傅也不會同意用藥在将那段記憶給壓住。如今若是真恢複了,我們也無能為力。”賈辰彥起身,随着小翠回了卧房。
“明日用了藥,按以前一樣,給她一串糖葫蘆,後院的山楂應該熟了,就從樹上摘吧。”賈辰彥踏出書房門。
小翠在身後應聲。
“小翠說你找我,怎麼了?”賈辰彥拂了拂衣袍,外面霜露重,沾染了涼氣。
“你可不可以坐這陪我?”蘇蕊卿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