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崎動作比她還快,第二日便問了小厮,順藤摸瓜,原來是從毒婦那裡帶回來的,沒想到她說的都是真的,可是又實在拉不下臉面去。
聽聞周記生藥鋪開業三天,毒婦搞慈善,一百文看病,那些軍漢排起了長隊,到了第三天就開始限号了,一個号能賣五貫錢,那些軍漢還舍不得賣,隻給自己親眷。
又聽聞殿帥曾經千金求方,讓毒婦給他治療了一段時間,病情好轉很多。
這幾日,他又感覺身上乏力了,那股牛勁用完了。
昨晚跑到李師師的院子,喝酒聽曲,這一屆的李師師容貌歌藝世間少有,那溫柔性情,真真如雪水遇梨花一般,冬月潤肺,夏月清心,柔柔淡淡、清清涼涼、細細暖暖,那滋味叫人百般說不出那好來。
本想展示一下自己的雄風,甩掉嘬奶漢這個稱号,結果,不盡如人意。
好在李師師也是會小意溫存的,反而安撫他,大官人最近案牍勞形。
奈何啊,牛勁用完,一點都不剩了。
在幸福後半生和面子之間掙紮了一日,頭也不回的選擇了前者,幹脆帶上兩常随,騎馬直奔城西周記生藥鋪。
他施施然走到前頭,便見到毒婦正在給一個小娘子把脈,并輕聲細語的說着什麼。
雲初處理完小娘子的事情,正在寫藥方,忽而看見兩隻黑眼圈飄了過來,吓得她直皺眉。
腎虛公子,啊不,送财公子,那兩個黑眼圈就是她回家的路票啊,敲他一筆。
随即喜上眉梢,笑嘻嘻請葉崎在對面坐下。
葉崎看着她這麼快的變化,心想這毒婦又在動什麼腦子,不會要給他下毒吧,唬的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仔細一看,她頭上還有個紅腫的包,跟個犄角似的,頓時失笑了,這個他熟,毒婦被自己養的蜜蜂給蜇了。瞬間心底那股氣全消散了。
“沒想到啊,周娘子,養蜂的被自己的蜂給蜇了。”
“葉公子,你還敢來啊,甲魚吃完,一晚上是這個數字嗎?”雲初沒空跟他廢話,單刀直入,手上比劃了一個數字——三。
葉崎一陣輕咳,毒婦真的是一點都不害臊,“我來買甲魚的。還有嗎?”
雲初盯着他,不用把脈都知道葉崎脾腎虛弱,現在補,也補不進去,虛不受補。
“沒有。”
葉崎以為她還在生他的氣:“上次是我對不住,我道歉。”他沖雲初一笑:“不打不相識,一回生兩回熟。以後要是有誰為難你的,盡管找本公子。”
雲初皺眉,很誠懇道:“真沒有,甲魚太小了,還得再養養,不是不給。”又對他道:“況且你現在不能大補,得從根子上調理,把身子虧空的先養起來。”
葉崎一愣,“若是你能根治,别說診費千金,就是萬金,小爺也是付得起的。”
雲初給他把脈,随後便拿紙筆寫方子,葉崎目光從她龍飛鳳舞的字迹上掠過,微微挑眉。
蜂房有滋陰補腎、固精下元之功,治療陽痿、遺尿及腎虛神弱效果較好。
蜂房既可獨用,亦可協同。
隻見方子上寫着:蜂房四錢、補骨脂、陽起石、淫羊藿、金櫻子把錢,桑寄克、太子參、炙龜闆、當歸、韭菜子五錢,大熟地四錢,菟絲子、制附子兩錢,上官桂一錢,研成末,過一百目篩,煉蜜為丸,每服一丸,日三次,連服五個月為一療程。
葉崎一看五個月,這麼長時間,“能不能換個方子,見效快一點的。”
雲初道:“得加錢。一張方子,一千貫。”
葉崎:“···············”眯着眼睛無奈點頭。
雲初洋洋灑灑又寫一張:獨用蜂房粉末一錢,加入黃酒沖服,每日兩次,連服一周。
葉崎怒目而視:“你糊弄誰呢,蜂房加黃酒,這麼随意。馬行街那麼多名醫,就這麼張随意的方子,也沒一千貫啊。”
雲初淡淡的回道:“你也知道,我的蜜蜂是用藥材養的藥蜂,它們的蜂房,當然跟别家藥鋪的不一樣。請便。”
空間内的蜜蜂,有十箱蜜蜂是用泉水、甘草、葛根、糖霜混合而成的糖水飼養,專做藥蜂、藥蜜,就憑泉水的療傷功能,養出的藥蜂,當然跟别家不一樣。
葉崎猶豫三秒,想了想前幾天晚上,跟百靈,還是很美妙的,人生難得幾回歡。
“我還要甲魚,十隻,不,一百隻!”
“可以,甲魚要等你身體養的差不多了,再給你,為你身體長久考慮,每月僅限五隻。兩張方子,兩千貫,蜂房一兩一貫,甲魚一隻十貫。先付兩千貫,這次蜂房送你了。蜂房明日早上讓府中小厮來取即可。”
葉崎:“·············”
又被毒婦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