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沒來,甚是懷念韭餅、炒兔。
待把所有東西都放進馬車,到路邊小攤上買了十個韭餅,五份炒兔、羊白腸、二十個灌漿饅頭、五份煎肝髒。
路過米糧鋪子,剩下七貫錢,買了七十鬥大米,一鬥米一百文。
除了蜜餞和吃食,其他全部照舊丢進空間。
雲初到家後,發現燕馳和陳行已經坐在花果鋪内,等她半天了。
“阿姐,你不知道咱們鋪子現在有多火爆,一個上午,買花的人争相購買,你看,全賣完了,還有幾個大官人家,預定汴錦送貨上門,這是清單。”
雲初伸手接住清單一看,十二家,每家預定的汴錦十棵,還有姚黃、魏紫若幹。
周記花果鋪爆紅了!!!
百薇悄悄伸過頭來,低聲道,“阿姐,賣花得錢兩千八百五十七貫。燕大哥,今天看起來,有點不開心,你沒惹他吧?”
雲初一聽,這麼多錢,難怪都說在大宋賣牡丹能發财,是真的,抓住牡丹開花黃金期,回頭再去種點。
至于燕馳咋回事,她很無辜。
燕馳正抓着蓮花茶葉罐子,細聞茶香,問雲初:“周娘子,這個時節,你哪來的蓮葉、蓮花制茶?”
“暖房裡養的甕植蓮花,提前開了,不過隻有幾片葉子,兩三朵花。”雲初坐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蓮花茶,又把剛買的四包蜜餞果子放在竹榻上,逐一打開。
燕馳一掃蜜餞果子,蹙眉嘀咕,“這一大清早,就跑出去逛大相國寺買蜜餞果子。周娘子,你今天很閑嘛。”
“三公子,你今天怎麼不去指揮司辦公務,跑我這小鋪子喝茶,你比我更閑。”
陳行沒憋住,笑出了聲,“周大夫,三哥等你好久了,有正事呢,話說隔壁生藥鋪子已經裝修好了,啥時候開始上藥材啊?”
“不急。”雲初喝了一口茶,苦的她眉毛擰成疙瘩,“怎麼沒放蜂蜜,這也太苦了。”趕緊撿了一顆獅子糖放進嘴裡。
陳行一愣,“怎麼?有生意不做?這不符合你的風格啊。”
“不是,草藥在地裡長着呢,還沒到收割的時候。外地的藥材,入京,也沒那麼快,現在剛過了泗州,最快也要十天。”其實是在空間内長着。
陳行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箋,遞給雲初,“周娘子,這是我們需要的生藥材,需要盡快,如果人手不夠,我們可以派人過來。”
雲初接過紙箋,低頭一看,除了三七,其他好像是治療疫病、防疫病的草藥,甘草、黃芩、麥冬、艾草。
“疫症?”雲初有些懷疑,“三公子,你确定要這些?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病情具體症狀嗎?”
“傷寒瘟疫,風痰風濕風眩,頭疼目眩,四肢痛,憎寒壯熱,項強睛疼。周娘子,有更好的治療方子?”燕馳直愣愣的盯着她。
雲初沉默片刻,她讀醫書的時候,知道各個朝代發生的大小瘟疫,有一副方子倒是對症下藥。
她從竹榻底下拿出竹瀝的筆墨紙硯,坐在小幾前,低頭提筆寫新方子。
燕馳坐在一側,擡眼看雲初。
黃花梨木小幾前,年輕小娘子坐着,微微俯身,一頭墨發盤了巧額團髻,隻在鬓角簪了一朵蝴蝶絨花,脖頸纖細瓷白。
不像汴京城的貴女,金簪玉簪插滿頭,粉光脂豔、香薰香囊不離身,眼前的這位總是常常穿着半舊麻布裙。
今日倒是穿了件藕荷色抹胸,外罩一件天水碧素羅窄袖衫、龜背紋提花羅褶裙,不施脂粉,雙唇緊抿,容顔清麗,眉宇間透着一股英氣。
燕馳看得有些出神,他的肝火逐漸又起。
很快他又和自己和解了,他又不是和尚,年紀輕輕,動心起念又不是什麼大事,隻能說明他是個正常男人。
雲初笑的眉眼彎彎:“三公子,這張治療瘟疫的方子,估計會對你有幫助,上次你幫我收拾了惠民局砸鋪子的人,還給了萬兩黃金,這張方子,不誇張的說,值萬金,算我還你人情。”
燕馳垂眸,紙箋上寫着,人參敗毒散,人參、羌活、獨活、柴胡、前胡、川芎、枳殼、桔梗、茯苓一兩,甘草五錢。每服用一兩,加生姜三片、薄荷少許煎。
若有風熱,加荊芥、防風,名荊防敗毒散,孕婦宜可用。
燕馳挑眉,“你就這麼喜歡跟我算清楚?”
雲初淡淡道:“嗯,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
“想讓你多買點藥材,讓我多賺點錢。”
“············”
她真是掉進錢眼裡了,這很敗火,比喝蓮葉茶管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