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知道文家對她掌控很苛責,但這樣也太過頭了吧。
闫姝不理解,闫姝大為震驚,她伸出手撩開帷帽簾幕,露出臉,湊在文菱身邊小聲道:“這又是鬧哪出?”
那姑娘蹦蹦跳跳走到跟前,張口便是一句大言不慚的問候,“你就是闫家嫡小姐,瞧着也不怎麼樣嘛!”
?這姑娘好生沒禮貌,闫姝對上她上下打量的眼神兒,莞爾一笑:“小妹妹倒是俊俏,懂得也多,常言道,來者是客,你這麼會挑剔人,也是文家的待客之道喽?”
小姑娘沒想到遇見了個硬茬,當下擺正臉仰頭看她:“你雖然是闫家嫡女,我也是家裡嫡女,而且我還比你小,你何必同我一個小孩子計較,顯得你人可真是沒什麼肚量。”
這小姑娘,人不大,小心思倒比馬蜂窩還多。闫姝嗯了一聲,抓緊文菱的手道:“你說得對,所以我們走咯小妹妹,大人的事情你個小孩子來可不合适。”
她拉着文菱趕忙上馬車,意歡早早就明白自家姑娘意欲何為,一把攔在那小姑娘面前,“文小姐,今天我們姑娘請的是你嫡長姐出門辦事,你何必跟着呢,可别不如意還說我們家姑娘欺負您,所以你還是乖乖在家吧。”
意歡比這小姑娘高許多,現在像一堵牆擋在她身前,左右都突破不出去,她急地在原地跳腳,“文菱,你可别得意,母親可是說了,要讓你帶着我一同前往,你膽敢違抗命令,回頭讓你好看!”
小姑娘這會兒被人落了下來,又不得竅門,喊了一聲後,見到那馬車窗簾被人撩開,她大喜過望,洋洋得意地瞪了一眼守着她的意歡,也不鬧了,嗤笑一聲道:“看看你這蠢奴才,能攔下我又怎樣,我一句話的事兒,還不是要帶上我。”
“哎呦,忘講了,你姐姐再三請求我帶上你,可是我想了想,你剛才講的那些話,實在聽的我心裡煩悶,思來想去還是不要帶你好了,晚上送文姑娘回來,我會親自給你家主母講明原因。”闫姝沒有漏聽她的話,等到她滿懷期待望來目光,闫姝輕聲粉碎她的遐想。
就這樣的腦子還敢挑釁,恐怕也是被家中長輩慣壞了性子。闫姝松手放下窗簾,沒在看外界的憤怒叫嚣,等丫鬟上車,馬夫立刻驅使着車跑起來。
一隻白皙如雪的手,攀在闫姝的臂彎處,她一扭頭,對上一對滿含歉意的眸子,“姝兒,我沒給你添麻煩吧?”
這怎麼能算是添麻煩呢?簡直是給她送來了一個出氣筒好吧。闫姝老神在上,輕拍她的手道:“小事兒,她先挑的刺,總不能任由她奚落,到時候我送你回來,賠個禮就行了,總不至于為難我一個外人,我替你擔了責任,你繼母也不好講你什麼。”
她調皮的眨動眼睛,文菱仍然有些許不安,“你不知道,我那繼母,是個會裝模作樣對待好主,興許今兒盛了你的好,明兒就暗地裡說你的不是,姝兒,她不好對付。”
闫姝反手牽住她的手,鎮定的拍了拍她安慰道:“既然是個不好想與的,那你這麼多年不也過來了,怕是沒少受到她的磋磨,你别怕,日後,有我護着你呢。”
文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沒辦法像那些貴女一樣,沒她們自由,也沒有選擇的權利,你,你這樣對我好,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我說的算,你且安心,你那繼母不敢怎麼樣。”她一語定,安住文菱的心。上輩子文菱鮮少出入各家的宴席,所以闫姝對她了解不多。
想來也是如今日這般,外出遊玩都是處處受到局限,久而久之,文菱哪兒敢出門,便養成了沉悶不願與人相處的性格,最後落下生病都無法找人訴說的下場。
可闫姝不會忘記上輩子,是文菱在危難之間,還不忘記出聲提醒她危險,這般勇敢姑娘,不該行屍走肉般的活着。
闫姝面前的纖弱少女聞言,望着她久久不能回神,半晌後,她面色動容地點點頭,“我自有我的活法,就算是繼母,也不該幹涉我本該擁有的權利。”
文菱回想起上次的事情,她躲在祭拜的案台下,抱着排位叫母親時,繼母那灰白的神情,好似在懼怕着什麼一樣。
她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神情,文菱覺得闫姝講得對,她那繼母,不敢怎麼樣她,“姝兒,謝謝你開導我,我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說來我下月初過生辰,從未邀請過旁人,你要不要來?”
包含希翼的雙眸緊盯闫姝,這哪兒能拒絕,闫姝自然答應下來。
兩人言語之間,馬車已經行至街頭,外面吆喝的聲音一陣大過一陣,闫姝撩開窗簾,指着外面那行商的小販,和文菱探讨有趣事物。
約莫片刻,車夫勒緊缰繩,把車停到酒樓旁邊,闫姝把帷帽扣上,見文菱惆怅,讓意歡趕忙拿出預備的帽子給她:“估摸着會用到,就備着了,快帶上。”
兩人依次下了馬車,透過帷帽去仰視這個處在京城繁華地段的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