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姝心事重重,竟也不覺腳疼腿酸,全想着戚安安是怎麼敢偷偷出府,難道就不怕母親去她院中看望她。
而她還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與人拉拉扯扯,俨然是不顧及事情敗露後,闫家的顔面何存這等重要問題。
上了四樓,文菱見她沉默,又透着簾布瞧見她神情凝重,不知是何事而苦惱,她亦是不敢輕易打擾,隻是陪在這邊跟着那跑堂找包房。
直到闫姝倏然抓住她手腕,問她剛才有沒有覺得那崴腳的女子熟悉,還對她旁邊同行的男人有印象沒?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熟悉,具體沒想起來是誰,反正肯定曾經聽過,至于你說的那男子,還真是沒有特别注意,隔着帷帽看的也不真切。”文菱細細想來,答案卻是否定。
這也難免,闫姝要不是對那绯色寶石發冠記憶深刻,也是錯過了信息。更是這幾日事态頻出,讓她無暇顧及此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她雙眉颦蹙,雙眼泛起憂慮,隻歎錯過此次機會,下次更難有進展,要不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早早嫁了吧,她也懶得應對戚安安的勾心鬥角。
正在思索着,跑堂停下腳步,給他們指着門:“各位貴人,這邊就是虞美人包房,您們裡面請嘞。”
被打斷思緒後,闫姝恍然回神,向那跑堂道了謝,正打算推門而入,身後傳來叫停的聲音:“闫姑娘,是隔壁那道門,你推的這是水芙蓉的房門。”
清風朗月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闫姝聞聲擡頭看房門,門框上真寫着水芙蓉三個金字。
闫姝啞然,窘迫似觸摸到異物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後側一步扭頭,看向隔壁房門,上面正端寫着虞美人。
她哭喪着臉,心中發囧,感歎還好有帷帽替她遮住。
真是每次出醜都能遇見這位容玄小世子,要不是這人長的好看,她八成以為此人是故意想看她犯錯。
四樓外廊走動的人并不多,來往皆是上菜端飯的小二。容玄和他那小厮從東面來,碰上她帶着帷帽還擋不住的困惑,他不以為然道:“我也剛到不久,就是上樓費了些功夫,腿腳不便,隻能依靠這具輪椅,不曾想居然還慢了兩位幾刻,好在這酒樓服侍不錯,多給了幾個人幫我上樓。”
他這般善解人意,更讓闫姝心底不舒坦起來,她痛罵二哥是個不長腦子的,又歉意的為他找回場面:“還要多謝方才容公子提醒,我才不至于走錯房門,隻是我二哥是個粗神經,給公子填了不少麻煩,咱快進去吧。”
她尴尬地想掀過這茬,看準了房門推門而入,迎面既是二哥和他小厮大聲說笑的聲音。
容玄緊跟最後入門,其實方才他話語間半真半假,上樓麻煩是真,比她們晚到卻是假。
那先前在樓梯上發生的一幕幕,均躲不過他那雙不染纖塵的眼睛,因為他比誰都清楚,那绯色寶石發冠的主人是誰,更知道,此人不該出現在這裡。
同樣的,他默然地注視到,闫姝似乎也對那人很感興趣,而原因嘛,應該是出現在那位和她有幾分相似的表妹身上。
那麼,榮玄有個問題在腦海中回蕩,他想知道,闫姝又是為何會看重兩人呢?
還是說,她看重的是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