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頭疼。闫姝認命地閉上眼,沒料到還有這麼多陳芝麻爛谷子的舊賬,已經早早的在這裡等着她處理。
看來,人也不能太唯我獨尊,像她這種便是一種反面例子。
隻是說歸說,鬧歸鬧,她來王家别院的目的在于戚安安表妹,就算到時遭遇一衆貴女們的争相擠兌,她也不能本末倒置,忘了來時初心。
她在車上做了良多慰藉,終于在到了王府後,不得不認命下車。人生在世,生死難料,縮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
闫姝呼出一口濁氣,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下車去。王婉兒最初定下的相會地點是在将軍府,等人到齊後,再出發去别院。
好在别院的地址就在将軍府附近,總歸是當今聖上賞賜的宅子,地理位置肯定是最優越,也是在京城中最繁華地段。
不像闫府,一家住宅落戶在西市區,雖然也在京城地段,可不能算得上好地方,那些多數是富商大賈居住之地,人分三六九等,其中經商為下下等。
也是因闫姝祖父初到京城任職時,不懂得選址的大道理,隻認為簡易便捷的地段就是頂頂好的。
卻不知,繁榮昌盛接近皇城的地方,在與之相反的東市,這裡落座着掌握一國命脈的皇宮與各大世家,因而東市的地價黃金千兩難買一寸。
也是京城中治安最安甯的地方,皇帝就此賞給王氏一座别院,簡直是莫大的恩賜。
眼前的将軍府巍峨淩然,門口站着四位并排守門的侍衛,兩兩對應,手握紅櫻長槍,與尋常人家不同,他們身穿盔甲目光堅韌,腰間上别着把利刃,渾身上下散發着生人勿近的肅殺氣息。
這可是真上過戰場的士兵,用來給将軍守門,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闫姝表面淡定自若,底下卻偷偷觀察起幾個侍衛,而越看越仔細,她更是驚得一聲冷汗,左邊兩位一個臉上留着一道蜈蚣瘡疤,一個手背上還有沒結痂的血痕,這般恐怖,讓闫姝更心生畏懼。
生怕等會兒她惹得王婉兒不高興,人家小手一揮,這兩邊站着的侍衛就會用手中的長槍把她捅個對穿。
想想這般場景,闫姝難免會遍體生寒,走起路來腰闆兒挺直,一步一步恨不得馬上走過這地方。
“哎,我聽說闫家來人了,還當以為是安安到了,沒成想,居然是你們先來。”
來了,還沒正式去别院呢,就先迎來了一陣奚落。
剛入了将軍府,闫姝還沒來得及左右欣賞,心就咯噔了一下。雖此時此刻她也沒了心态,但被人突然打攪奚落,那就是另一碼事情了。
王婉兒今兒一身打扮褪去張揚紅衣,不再是那般簡單質樸,穿上了淺色衣物的她,顯露出原本的倩麗身影。
她臉上裝容是時下京城中最流行的桃花妝,配上相得益彰的衣物,讓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