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安安看似問玉,但她當真看不見太子腰間那塊兒嗎?還是在裝作不知,故意把矛頭引向太子?
太子殿下,太子?闫姝心頭一震,思索起個一直不在她的選項中,同樣也是最不可能那個選擇,難道太子才是她一直在苦苦追尋的那名男子!
因着戚安安身份,怎麼可能接觸皇室之人,這便是她最一開始排除在外地可能性,可她猛然想到,太子殿下可是曾在闫府東院就學,戚安安自是有機會與其接觸。
此種可能性一出現,她登時有種茅塞頓開的通暢感,她倏地擡頭看向那站在不遠處的男子,灼灼目光所及之處,是他束起如墨長發的發冠,是金色,而非那頂帶着绯紅寶石的華冠。
雖暫時無法證實心中猜測,但懷疑的種子已然種下。
餘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驗證自己心底的那個猜測。闫姝咬緊唇瓣,手心中因過分的激動沁出汗水來,眼神兒因陷入思緒中,而定定望着太子殿下出神兒。
身處最遠方的榮玄把一切收入眼底,不知何時,輪椅的兩旁扶手上多了幾處指甲印。他生得一副要眼力,将那闫姝癡癡望向太子舉動盡收眼底。
“卯星,把我推向那邊,我倒要看看她還能看多久,她怕不是見到個好看的,便要仔細多瞧幾眼。”榮玄磨着牙,低沉着聲音對屬下道,眼神卻一刻也不曾從闫姝身上挪開。
清涼的風掠過将軍府,帶動沙沙作響的細碎聲響,本圍在一起就倍感燥熱的姑娘們,因這一陣涼爽而喟歎出聲。
王采兒瞧出這眼前姑娘的不對勁,“這玉玦工藝精巧,是太子殿下贈予我,你若也有原石要雕琢,不如請太子殿下為你引薦。”
“這種小事情怎能勞煩太子殿下,我隻瞧着這玉漂亮,多問一句,王姐姐姐莫要嫌我多嘴才好。”戚安安抿起一抹淡笑,禮貌有加地俯身行禮。
然而無人可知,她在暗處裡,已經快把手中的錦帕扯爛。畢竟,王采兒胸前佩戴的玉玦,也曾被她拿在手中把玩數月有餘。
怎料皇室無情,竟到了如此地步。既然早知有今日這出戲,她戚安安當初怎麼也不會選擇接受這塊兒玉玦。
而今看來,她才是跳梁小醜。盡管心口處疼痛欲裂,她面上也是保持着恬靜的笑意,甚至再也沒刻意去和太子殿下對視。
戚安安回想前些時日,她與太子見面,本出府便難,她冒着被人發現的風險與其私會,原來當時要回的玉玦,居然是要送給王家嫡長女,真是可笑。
闫姝一直不曾錯過表妹的任何行為,因此更加斷定内心猜疑,“王家姐姐瞧着便是個寬宏大量的人,怎會與我們計較,想來我們一行人正要去别院遊玩,不如姐姐也和我們一同如何?”
她牽起表妹的手,就怕這人尋個機會溜走,她現在隻想找個時機驗證想法,隻需給戚安安和太子殿下一個獨處的機會,那麼所有真相自己就能浮出水面來。
沒有機會,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會給二人制造獨處時機。闫姝笑的格外真誠,分毫不在意戚安安那幾乎想要把她剮了的眼神兒。